掌門還特意來謝了她。
“周小舟，還是你勸他有用。”
“爲了慶祝長風回去，我特別把珍藏了很久的海棠釀挖了出來，給你帶了一罈，別說我小氣，當年總共就埋了三壇。”
海棠釀周小舟收了，聒噪的人周小舟不想留，但有些人就是臉皮厚，當男主的時候還知道裝得人模人樣，現在大家都熟了，私底下裝都懶得裝了。
周小舟微笑：“多謝掌門的美酒，我還要工作，就不送掌門了。”
掌門：“沒事，你撐你的船，一會有客人，我坐角落不佔位置，不影響你工作。”
過了一會，掌門又說：“看起來，你也不是很忙。”
周小舟：“……”
掌門：“是不是你平日態度不好，把人嚇跑了？”
周小舟：“……”
掌門：“聽說你們擺渡人也講績效，你這樣薪水夠用嗎？”
周小舟忍了忍，拿出竹篙開船。
掌門：“是打算換個客源多的渡口？”
周小舟回頭瞥他一眼：“如果某人一直吵，這樣方便扔到水裏。”
掌門哦了一聲，安靜了一會，又道：“這次真的要感謝你，長風回去後，我的擔子都輕鬆了，不然我哪有空總來找你。”
看來是繞不開某個人了。
周小舟順着掌門的話，關心了一句：“九長老還好嗎？”
“長風很好啊，你也知道，他是無爲宗的仙鶴，無爲宗更適合他修行，更何況，他的一部分靈力都留在海棠護山大陣裏面，只要回去，大陣就能促進他的傷勢恢復。”
“長風的身體恢復迅速，就是太忙了，畢竟那麼久沒露面，很多事都等着他。”
周小舟嗯了一聲，不鹹不淡接了一句：“聽起來很熱鬧。”
掌門笑着點頭：“是很熱鬧，長風在外面經歷了這麼多，回去後不像以前那麼不近人情，有個膽大的弟子見了長風，居然敢邀請長風當什麼雙修的道侶，不像以前，弟子見了他都不敢大聲說話。”
雙修？道侶？
周小舟一怔，手上的竹篙一個打滑，小船晃了一晃。
掌門做作地嘆了一聲：“有人開了頭，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修會湊上去呢，這次長風受邀去天行宗，恐怕也不能避免。我和芳菲掌門雖然不談了，但她在這種事上管得不嚴，並不禁止，有長風在，說不準兩個宗門可以親上加親呢。”
哦，親上加親。
周小舟緩慢地吐出一口氣，問了一句：“你和夏木真的不談了？”
掌門回答得沒有心理負擔：“不談了，好聚好散，也算是一種好結果了。”
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聽起來確實也算是好結果了。
“我和夏木原本是有緣的，可惜緣分這種東西，也經不起一遍遍的磋磨。”掌門這次是真感慨，“當初一起跟着進考場，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確實沒想到，男主女主會在考覈後分道揚鑣。
周小舟嘆了口氣，沉重的心情忽然開始釋懷。
既定的男主女主都會分道揚鑣，像她這樣的凡塵微末，也應該坦然接受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