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酒。”
“是不是還沒找到，他一下線又請假出去了。”
“不好找，改朝換代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更別說那個小酒館了。”
“你就作吧，這次是酒，上次是花，上上次是紅豆，早晚把人氣回無爲宗。”
周小舟坐在草地上，慢慢擦拭着長刀，聞言擡頭看了一眼她的領導：“大人，你覺得他遲早會回去？”
何鈺翻着手裏的冊子，頭也不擡反問：“無爲宗的九長老，脾氣很好，耐心很好？”
周小舟擦着長刀的手頓了頓。應該不是很好，身爲仙鶴時，更是說不上好。
何鈺淡淡道：“5431的脾氣好耐心足，那是經歷了太多，被迫收斂，但在之前，風長清的性子也不是這樣的，至於周子戌，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吧。”
周小舟知道，真正好脾氣又耐心的，其實只有被限制了自由和情感的守道師兄。
“走了。”何鈺晃了晃手裏的冊子，“9876最近表現不錯，你不用天天待在忘川，放你一段時間的婚假，去玩吧。”
周小舟皺眉：“我沒有，。”
周小舟不說話了。
婚假？
何鈺哦了一聲：“所以是他自己誤解了？”
安全感？周小舟握着刀，手指從刀身上的血光撫過。
要婚假做什麼，度蜜月？
雖然無語，但有假不休白不休，周小舟還是回了家。
九長老現在這樣“委曲求全”，是因爲愛她。
何鈺嗤笑：“不是你逼着他當的麼？”
周小舟心裏一緊，喊了一聲：“二哥！”
何鈺合上冊子：“然後呢？”
周小舟已經開始煩躁了：“是他自己要當週子戌的。”
周小舟用力擦了擦刀：“我的脾氣也不好，耐心更不好。”
何鈺搖搖頭起身：“周小舟，你讓人很沒安全啊。”
臨時回家，九長老不在，周小舟無聊就睡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紅月昏暗，院子一片朦朧之景。
花無人掃，睡無人管，喊也無人應。
真不回來了？
“二哥！”
一連好幾聲沒有任何迴應，就在周小舟心慌到要開始發脾氣時，院門被推開，九長老提着酒罈走了進來。
周小舟一怔，鬆了口氣，開口埋怨道：“你回來了，你怎麼纔回來！”
九長老邊走邊解釋：“酒不好找，我選了四種，也不知道你喜歡哪種。”
周小舟起身，快步將走過來的九長老抱住。
九長老兩隻手都提着酒，伸着手臂沒有回抱，只在一愣後低聲問：“做噩夢了？”
周小舟悶聲道：“不做噩夢就不能抱？”
九長老沉默一瞬，轉移話題：“試酒嗎？”
周小舟擡頭：“你親我的時候不是因爲想親？”
九長老垂眼看她，喉結滾動了兩下。
周小舟心裏一動，主動湊過去，在不安的喉結上輕輕咬了一口。
啪。
九長老手中的酒罈落地碎裂，酒水灑得到處都是，四周頓時酒香四溢。
周小舟看了一眼：“現在還試什麼酒？”
九長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儲物袋裏還有很多。”
“鞋襪都被酒弄溼了。”周小舟迎着九長老的目光，說，“你抱我回房試酒。”
九長老抱起周小舟就走，呼吸已經亂了：“新房一直保持着原樣……真的要回房？”
周小舟摸他的脣，語氣幽幽：“你走這麼慢，是給時間讓我反悔？”
九長老腳步一頓。
周小舟往他懷裏一靠：“回新房，你想做什麼？”
九長老推開新房的門。
紅燭重燃，羅帳滑落。
餘生想做的事還有很多，他們有時間慢慢做。
現在回新房，當然是做未做完的事。
——
最開始是想他們看破紅塵，相忘忘川，但轉念一想，他們那麼辛苦掙扎，如果輕易就放手，前面的苦難又算什麼？
所以，心裏一軟，還是讓他們儘量圓滿一些吧。
……
這篇文慢吞吞更了很久，謝謝大家的一路陪伴！非常感謝！因爲有你們，即便更得慢，沒多人看，我也認認真真完成了他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