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行可謂是,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下山遠比上山容易,大家輕輕鬆鬆的,在路上嬉嬉鬧鬧成一團,氣氛極好。

    申夫子這才說出本次爬山的最終目的,“既然深有感觸,那回去後寫篇關於‘行’的文章吧。”

    “不要啊夫子——”

    山路上瞬間哀嚎聲一片。

    賀眠倒是不甚關心寫不寫文章的事兒,她扭頭問身後的林芽,“芽芽,你還疼嗎?”

    林芽眨巴眼睛,歪頭看她,乖巧溫順,看起來特別好說話。

    賀眠像是被鼓勵到了,“不疼你就下來走兩步吧。”

    她苦着臉,“你越來越重了。”

    “……”林芽深吸口氣,險些沒忍住低頭咬她!

    他手臂環緊賀眠的脖子,有種要麼你揹我走下去要麼大家一起滾下去的氣勢,嚇的賀眠立馬閉嘴,又狗又慫。

    果然不論性別,來這個以後脾氣都暴躁。

    申夫子給大家留了一夜的時間,說第二天上午收文章。

    論爬山陳雲孟可以,但要論做文章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回到齋舍陳雲孟趴在書桌上,面前點着盞油燈對着白紙發愣。

    想東想西,半天落筆寫一個字,極其艱難。

    再看看林芽,不知道從哪裏拿出本書,對着抄了起來,抄完直接早睡了。

    陳雲孟看的目瞪口呆,他眼睛轉動,沒說什麼。

    第二天上午,陳雲孟雙手背在身後,腳步輕快的從外面進來。

    李綾替申夫子收大家寫好的文章,收到林芽的時候,多看了兩眼,“林芽字寫的很好。”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有人好奇的扒着李綾的肩膀低頭看。

    林芽字體清雋秀氣,跟人一樣漂亮。沒忍住誇道,“果然字如其人,才華橫溢。”

    等李綾拿着文章出了講堂,陳雲孟才走過來站在林芽跟賀眠面前。

    兩人依舊坐在前排靠窗的桌子,他走過去站在桌前垂眸跟林芽說,“我本來不打算說的,但申夫子這個人特別討厭別人抄文章。”

    什麼長得漂亮才氣過人,還不是跟他一樣寫不出文章來。好歹自己實誠,能寫多少是多少,不像林芽,寫不出來就抄,還裝作很有才氣的樣子。

    陳雲孟眸光微動,略顯猶猶豫豫的說,“你還是把文章拿回來吧。”

    爲什麼要把文章拿回來?當然是因爲林芽抄了。

    他當着賀眠的面而且等李綾把文章都拿走了才說出這事,分明就是故意的。

    要是林芽去要文章,李綾肯定會問他原因,到時候看他丟不丟人。

    “文章是抄的?”賀眠驚詫的側頭看向林芽,滿眼失望。

    陳雲孟注意到她的表情,心情瞬間雀躍起來,恨不得搬個凳子坐下看熱鬧。

    小仙男一樣的林芽也會抄文章,這下要失望了吧!終於看清他是什麼人了吧!

    陳雲孟激動極了,等着賀眠說落林芽,就跟李綾每次說落他的時候一樣。

    林芽也微怔,轉頭看向賀眠,滿肚子的話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見她湊頭過來低聲說,“芽芽,你太不夠意思了。”

    賀眠目露譴責,神情受傷,“你怎麼有資源都不知道分享呢!”

    陳雲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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