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穿的衣服本就單薄,????何況賀眠手勁也不小。兩戒尺下來,都等屁.股火辣辣的疼了,賀盼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打了!

    她又驚又疼,????眼睛睜大,上下嘴脣氣的發顫,????衝過來就要跟賀眠拼命,????嘴裏什麼髒話都往外說,????罵的特別難聽。

    “你居然敢打我,????就憑你也敢打我!”賀盼六七歲的年齡,????小牛犢一樣肥壯,悶頭就朝賀眠的肚子撞。

    賀盼從小到大就沒捱過打,????不管她多皮,惹了多少事,賀母每次要打她的時候徐氏總是撲上去,????含着淚柔聲說,“盼兒沒學好全是我這個爹爹的錯,妻主要打要罰,????連着我一起吧,我們父女沒有任何怨言。”

    他一這麼說,又擺出任打任罵的姿態,????賀母舉起來的家法藤條就落不下去了。

    總不能當着孩子的面連她爹都打吧。

    “你個狗東西,????”賀盼張牙舞爪的,????臉憋的通紅,“我娘都沒捨得打過我!”

    “你娘捨不得,????但我捨得啊。”賀眠一把摁住賀盼頂過來的腦袋,瞬間將她的衝勁攔下。

    賀盼頭頂着賀眠的掌心跟她較勁,胳膊輪圓了要打她,????奈何因爲人小手短連賀眠的衣襟都碰不着!

    這下可把她氣壞了,伸手往上攥拳捶打賀眠摁着她腦袋的胳膊。

    賀眠就等着她呢,等賀盼兩隻手往上抓自己手腕的時候,迅速的反手攥住賀盼的一隻腕子往身後一扭。

    “啪——”的聲,戒尺再次抽在她的屁.股上。

    “你竟然又打我!賀眠我要殺了你個狗東西!”賀盼被打的身子哆嗦一下,瞬間跳起來。

    昂着頭梗着脖子,不停的扭動掙扎,動靜特別大。

    原本只以爲這邊是小打小鬧,誰成想向來被賀盼欺負的賀眠今天強硬起來了,竟然把庶妹摁着打!

    真是出息了。

    平時賀盼在書院裏就是個混世魔王,欺負年齡比她小的,捉弄年齡比她大的,耀武揚威的跟個螃蟹似的,彷彿自己纔是賀府的嫡長女。

    許多人本就看她不順眼,可是礙於她年齡小跟她身後的賀家,也不好太過於爲難,免得旁人說自己欺負小孩,惹來麻煩。

    可別人越容忍,賀盼就越囂張,覺得大家都是怕了她!

    最近閒着無聊更是拉着幾人跟她一塊打賭玩,誰成想她點背,次次都輸。

    對方正好以此爲要挾,嚇唬賀盼說要是不趕緊還銀子她就去問賀母要。

    賀盼這才急了,先是問賀眠討錢,沒要着銀子後這才四處借。

    就她那個貓嫌狗厭的樣子,能借着錢纔怪。

    有幾個不願意借給賀盼銀子的,還被她朝衣服上吐了口水,氣惱的不行。

    要不是有所顧忌,都想趁賀盼走在路上的時候給她套上麻袋兜頭狠狠的打一頓!

    這會兒看見賀盼被打的嗷嗷叫,有人替自己動手收拾她,也算出了口胸中惡氣,沒忍住大喊一聲,“打的好!”

    否則自己遲早也得陰她一把!

    這種孩子就該好好教育,小時候就這個德行,將來長大了可還了得?

    以後若是再有點銀子或是得了功名,那可真就成了禍害。

    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樹不修不成才。依她們看,就該狠狠的打一頓賀盼,讓她長長記性,知道不是誰都該忍着她。

    而且這回動手的還是賀眠,賀盼的嫡長姐,打的名正言順理直氣壯。

    只要沒打死,她們都樂的看熱鬧。

    旁人都不願意伸手幫賀盼,這可把白殷殷氣壞了,“你們,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他捂着胸口,身形搖搖欲墜,好像賀眠打的人是他一樣,眼眶都紅了,食指伸出對着衆人指責道,“現在你們不幫賀盼,將來你們出了事肯定也沒人幫你們!”

    “我要是像賀盼這樣討人嫌的話,別說讓賀眠動手,我自己早就愧疚的先一頭撞死了,免得將來成禍害。”

    “白公子別管這事,這是人家賀府的家事,再說賀盼的確該打。”

    “就是就是,你看這打的多解氣!賀盼的屁.股蛋子估計都該腫了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竟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別看平時賀盼張揚跋扈的,在賀眠面前還不是被她提溜着打?

    賀眠這回動手打賀盼,可真是打的大快人心,解氣極了。

    至於勸?那是該勸勸的,勸賀眠千萬別停下。

    “你們,你們……”白殷殷眼淚含在眼眶裏打轉,更嚥着說,“她就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啊,哪怕做錯了什麼事,說教兩句也就行了,哪能真打她呀。”

    “白哥哥話說的太輕鬆了些,”林芽看向他,眸色認真,“賀盼今年才六七歲便敢在外面跟人打賭欠了銀子,現在若是不多加管教,將來長大了豈不是要去賭坊?”

    白殷殷反駁說,“怎至於那般嚴重,她還小不懂事,做了錯事就該好好教導循循善誘,給予她足夠的耐心讓她好好改正,哪裏能像賀眠這樣二話不說上來就打的!”

    雖然賀盼欺負同窗,辱罵兄長頂撞嫡姐,甚至在外面欠銀子借銀子,但她到底是個孩子啊,你們怎麼能打她!

    林芽像是看街上的猴一樣稀罕的看着白殷殷,眨巴眼睛試探着說,“既然白哥哥心疼賀盼,那不如你過去阻攔姐姐?”

    白殷殷擡眸往前看——

    兩人面前,賀眠的戒尺“啪啪”的落在賀盼屁.股上,賀盼邊躲邊罵,講堂裏全是小孩哭叫的聲音,讓人根本插不上手。

    這要是貿然湊上去,說不定會被賀眠的戒尺誤傷,甚至可能會被四處亂躲的賀盼撞到。

    自己身子骨這麼弱,怎麼能上去呢。

    白殷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光張嘴,表情柔弱,“她們那些女學子都幹看着呢,怎麼好讓我一個男子上去勸架?”

    那還不是因爲人家都覺得該打,就你一個人多管閒事裝心善嗎!

    林芽不再理他,白殷殷站着旁邊搖搖欲墜半天了也不見他真倒下去,看來這身體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弱。

    兩人說話的時候,賀盼已經被打的躲都不敢躲了,賀眠邊打邊問,“還敢不敢在外面欠銀子了?”

    賀盼哭的臉上全是淚,咬着牙繃緊腮幫子肩膀一抽一抽的,神情猶猶豫豫。

    “不說話那就是還敢。”賀眠說完又擡手抽了一戒尺。

    今天不把這熊孩子打服氣了,就以她錙銖必較的蠻橫性子日.後肯定要反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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