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父笑,眼裏全是賀眠,“好,都聽你的。”
晚上賀母不在他們小小的慶祝一下,賀父還抿了兩口酒,賀眠因爲第二天有事,所以沒敢喝。
翌日,翠螺早早的把賀眠叫了起來,收拾妥當先回書院,再跟夫子們一起去衙門。
鹿鳴宴就相當於公家辦的升學慶功宴,如果可以的話,賀眠都想帶林芽過去看看,可惜只有舉人能去。
等到了書院後,賀眠看着站在陳夫子身旁的陳雲孟,眼睛睜大,“他怎麼也可以去?”
因爲男主特權嗎?
李綾離賀眠最近,輕聲解釋,“雲孟是跟陳夫子一起去的,咱們這次的簾官聽說是陳夫子的京中舊友,他正好跟着過去見見長輩。”
聽起來好像沒毛病,而且將來男女主不可能一直留在蓮花縣,這次京中來的簾官說不定就是開啓京城地圖的關鍵。
這麼一想,賀眠倒是不覺得驚訝了。
李綾笑着擡手拍拍她的肩膀,“恭喜中舉,昨個沒見着你,沒來得及說。”
她面容坦然,是真的爲賀眠高興。她們都是鹿鳴書院出去的,不該是競爭對手,而應是攜手同行的朋友。將來萬一有那個同朝爲官的可能,也不能忘了心底這份同窗之誼。
“謝了。”賀眠笑,“也恭喜你。”
李綾這人是真的不錯,可惜認識了陳雲孟,將來要是能狠狠心,應該不至於被男主拖累。
賀眠正想着呢,肩膀被人輕輕撞了下,她扭頭一看,是季九。
“說好去長長見識看貢院的,結果,就只有我認真了。”季九嘆息,恨自己沒有賀眠的那份腦子跟運氣,伸手握拳輕輕朝她肩頭捶了下,“你這次先替我去看看鹿鳴宴,下次我再去。”
賀眠看着她就想起來賀父說的事,那天季父去看望賀父的時候,說起季九,說她不小了,也到該娶夫郎的年齡。
娶夫啊……
娶什麼夫!學習它不香嗎!
賀眠手指動了動,擡起胳膊攬着季九的肩膀湊頭問她,“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考中舉人的?”
她一臉“獨家方法過期不候”的表情。
“你說。”季九緊張的吞嚥唾沫,對賀眠側着耳朵,聽的特別專注。
“學習這事,最忌諱用心不專,需要摒除雜念纔行。”賀眠說的一臉認真,虧得她中了舉人,否則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季九是一個字都不信。
“需要摒除什麼雜念?”季九這人也沒什麼特殊愛好,就喜歡熱鬧跟賺銀子,這也算雜念嗎?
賀眠說,“比如感情。”她眨巴眼睛繼續忽悠,“你可以先立個誓,比如先考中舉人再成家,考不中就不成家。”
今年沒考中就得再等三年,三年之後芽芽在哪兒都不確定呢,季九肯定能把他給忘了。
季九,“……”
欲中舉人,必先絕後?
“其實吧,我對舉人也不是非考上不可。”她剛纔就是隨口說說,又不真指望走仕途,不至於這麼絕吧,她爹還等着抱孫女呢。
賀眠瞬間用那種“你這人怎麼這麼不上進”的表情看着她。
“這事回頭再說,你快點走吧。”季九看見馬車過來,立馬轉移話題推她上車。
好傢伙,爲了學習不成家,賀眠真夠狠的,怪不得天天對着林芽這麼漂亮的小公子都能專心學習。
是個狼人。
賀眠沒把人忽悠住,頗爲遺憾的跟着申夫子和陳夫子她們坐進車裏,往縣衙的方向駛去。
今個來的簾官叫趙珍青,還真是陳夫子的好友之一,她見了陳夫子以及她身邊的陳雲孟後,免不得感慨時光荏苒。一眨眼,當初同過窗的好友連孩子都這麼大了。
兩人站在門口說話,白縣令帶着自己的兒子白殷殷從裏面出來,笑道,“別都站在外頭啊,鹿鳴宴馬上開始了,咱們進去吧。”
她不動聲色暗示身邊的兒子,示意他多看看賀眠。這孩子是黑馬,錯過了這匹,下匹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白縣令明顯對撮合白殷殷跟賀眠的事兒還沒徹底死心。
之前殷殷不同意,肯定是不知道賀眠容貌昳麗文采過人,這回正好藉着鹿鳴宴兩個孩子好好認識認識。
白縣令讓白殷殷去試試,萬一成了呢,總得給彼此一個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