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笑着誇讚兩人的眼光，“這款是新品，價格要問過掌櫃的??知道。”
她轉身朝??喊，“慶掌櫃，婁公子挑中了那款雕花金簪。”
“來了。”慶掌櫃從後面出來，????還拿着賬本，顯然剛??是在清點東西。
她合上賬本朝櫃檯前面的兩位少年看去，林芽正好擡眸看她，兩人視線相撞。
看着那熟悉的眉眼，漂亮細長的眼睛，慶掌櫃??場愣在原地，????的賬本都差點掉在地上。
她眼睛??是看向要買東西的婁允，反而定定的盯着林芽瞧。
“你們認識？”婁允疑惑的朝林芽看??去。林芽眨巴兩下眼睛，緩緩搖頭，“未曾見??。”
他從小就生活在林家莊，後來纔到了蓮花縣，自認沒見??莊掌櫃。
林芽想起什麼，眸光閃爍，??指攥了攥。難道是慶掌櫃見??他家人？所以才這麼看他？
現場氣氛有??古怪，小二朝婁允他們乾笑了一下，扭頭小聲喊，“掌櫃的？”
慶掌櫃這??回神，打了個哈哈跟林芽說，“的確沒見??，我是看這位小公子看起來面生，好像是頭回??來，又長得這般漂亮，我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適合咱們新到的那個玉簪，這??看愣了。”
原來是招攬生意啊。
林芽略微有??失望，探究性的多看了慶掌櫃兩眼，可惜她忙着放賬本不再看自己。
婁允拉着林芽的??，“那待會兒定要把玉簪拿出來給芽芽試試。”
芽芽？
慶掌櫃琢磨了一下這個陌生的名字，看向婁允笑着說，“婁公子今日帶的這兩位……？”
她看向旁邊對着金佛特別感興趣的陳雲孟。
“那位是我堂弟，這位是府中貴客。”也是因爲婁家跟慶掌櫃還算認識，婁允??回了這話，要是換個生人，他怕是扭頭就走了。
“我說怎麼都很面生呢。”慶掌櫃吩咐小二，語氣聽起來特別高興，“把店??新到的好東西都拿出來由着三位小公子挑。看在婁夫子的面子上，也是爲了慶祝婁公子即將出閣，今天不管他們買了什麼，全都按六折算。”
六折！
小二聽的目瞪口呆，心說掌櫃的是抽風了嗎？哪怕是店??的老主顧??來，最多也就是八折。
六折純屬虧本買賣啊。
慶掌櫃卻不跟她多解釋，讓她趕緊去辦就是，自己親自招待起三人。
她替婁允挑選了幾件金飾，又替林芽試了試剛??說的那個簪子，連陳雲孟都給他選了幾個鐲子試戴。
哪怕最後就婁允自己買了件金簪，慶掌櫃都熱情??減，將三人送出門外。
陳雲孟頭回享受貴公子的待遇，走路都有??飄飄然，“這家店的掌櫃可真好。”
婁允倒是覺得有??反常，“沈家首飾行”他也??是第一次來了，自然知道慶掌櫃向來待人熱情客氣，但也沒熱情客氣到這個地步??，像是巴結着誰一樣。
莫非真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
“許是以爲我們也會買呢，所以纔跟我們多說了幾句。”林芽開口，垂眸看了眼手上的鐲子。
這隻瑪瑙鐲子是張葉父親送他的，價格不菲。許是慶掌櫃看見這隻鐲子，以爲他們也是有錢的貴公子呢。
婁允轉身將林芽上下打量了一下，芽芽長得好看氣質脫俗，如果再換身衣服，說是哪家出來的貴公子絕對沒人懷疑。
他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怪不得剛??慶掌櫃??極力的誇讚林芽好看，說他恬靜的性子特別適合那隻溫潤的玉簪。果然商人重利，說的好話都是爲了生意。
可惜那隻玉簪價格太貴，??然自己倒是可以買下來送給芽芽。
三人坐車去別的地方，慶掌櫃目送婁府馬車離開??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連忙回到後院捉了只信鴿過來，往外送了封信。
像，太像了。
剛??那個叫芽芽的小公子站在櫃檯前面擡眸撩眼看??來的時候，簡直就跟主君一模一樣！
今天他出來逛了一圈，怕是會被人認出來，到時候沈家那邊可能會掀起軒然大波。慶掌櫃猶豫了一下，跟婁夫子也送了封信。
婁夫子訪友回來後先是得知林芽跟婁允出門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又收到慶掌櫃的信。
她眉頭緊皺，把管家叫過來，語氣有??嚴肅，“對外就說我偶然風寒，所以婁府近??日子閉門謝客，任何人都不見。”
陳夫子看着她的表情，目露擔憂，“可是出了什麼事？”
“林芽那孩子，跟允允雲孟他們出去一趟，怕是被沈家人給看到了。”婁夫子將慶掌櫃的信遞給她看，“小慶讓我幫忙照看他一??。”
好在，春闈也快結束了。
要說賀眠，進了禮部的考舍後就跟坐牢差??多，就那麼大點的地方，站??起來躺??下去，全程都是坐着。
小就算了，還??暖和。要??是自己穿的厚，加上芽芽給她縫製的??套，這幾日忽然降溫，兩隻手都能凍成豬蹄。
她現在做的是第??場的卷子，難度比第一場降低不少。
也是見到了考卷，賀眠??意識到自己拜婁夫子爲師好在哪兒。
這??內容她雖然沒做??原篇文章，但都見??差不多類似的，像是完全不會的幾乎沒有。
其中就有一篇還是她跟李綾請教??的。
那時候她在婁府書房裏問這篇該怎麼考的時候，沈蓉笙先是假裝好心要幫她，結果掃了一眼又說太簡單。
結果怎麼着？
它還真就考到了！
婁夫子那天還跟她說，“你別看??上這??基礎又簡單的文章，許多內容複雜的東西都是從??面延伸出來的。什麼？沈蓉笙說考??到？她纔多大，又看??幾篇文章，她能懂個屁！”
虧得賀眠又多看了兩眼，這會兒看着文章問題就能寫出來答案，連思考時間都省了。
基本考到這個時候，都是考生最疲憊最沒有狀態的時候，能在第??場裏面看見自己熟悉的題目，無異於打了雞血重新抖擻起來，狀態精神又自信。
也??知道沈蓉笙看見這篇文章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賀眠抖着腿，嘚瑟起來。她也??敢想，但她考完就敢問！
誰讓沈蓉笙那天跟自己顯擺學霸的優越感，還說太基礎，做了也沒用。
賀眠可不是個特別大度的人，現在這個場面無異於風水輪流轉，她也沒別的要求，就希望最好能往死裏轉！
這樣才能教會沈蓉笙做人要謙虛。
三人幾乎是同時出的考場，李綾頗爲感慨的跟賀眠說，“你這個運氣也是沒誰了，隨便問的一篇文章竟真能考到類似的題。”
聽她這麼說，沈蓉笙臉皮抽動，心情複雜。
雖說這篇文章難不倒她，可當時在考卷上看見它的時候，沈蓉笙捏着筆是怎麼想怎麼氣，胸口像是堵了團棉花，呼吸不暢。
考哪篇文章??好，怎麼就考到這篇了呢！
沈蓉笙滿腦子想的都是賀眠簡直走了狗屎運，寫完這篇文章到時候排名??知道又會往前挪動多少。
越想她心情越??能平靜，以至於這篇文章沈蓉笙沒能發揮出自己全部的真??水平，事後冷靜下來想想，覺得寫的並不是多好。
賀眠看向沈蓉笙，故意問她，“這篇文章那麼簡單，你肯定寫的??錯吧？”
“寫的一般。”沈蓉笙笑笑，看向賀眠，意有所指，“只一篇文章而已哪怕沒寫好也沒多大影響。我就算沒考好也沒關係，??像你，拜了老師要是都沒考好，那丟的可就??是自己的人了。”
連婁夫子的招牌都砸了。
就賀眠的水平，婁夫子再給她指導又如何？自己十來年的寒窗苦讀難道還??得她努力的這三五天？
再說了，每天看??的文章那麼多，賀眠又??是神人，誰能保證看??了就一定記得？
聽聽這陰陽怪氣的話，簡直酸出了天際。
賀眠擡手拍拍沈蓉笙的肩膀，嘆息一聲，“誰都沒想到她會這麼考，別傷心，發揮的一般也沒事。”
沈蓉笙眸光閃爍，連賀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都忽略了，壓抑着激動的心情問，“你發揮的也??好？”
連語氣聽起來都比剛??溫柔許多。
她就說嘛，賀眠看了也??一定就能記住。
“誰說的，”賀眠挑眉，收回??，笑的得意，“你師姑我發揮的可好了。”
我??僅事先蒙對了題，我還把答案記住了，你說氣??氣！
沈蓉笙，“……”
作者有話要說：沈蓉笙:我有個欺師滅祖的小願望，不知道能不能滿足一下（微笑）
哈哈哈哈看到寶貝說考試不能帶有字的手套，所以芽芽給她搞了個墨綠色的線，裏頭也是偏向於紅色的線，要不是眠眠擡手對着光看，也沒看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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