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孟憤憤的大步往前走,四人總算是進了殿內。
跨過門檻擡頭,迎面看見的就是塑了金身的蓮花婆婆。她面容慈祥的垂眸往下看,神色憐憫目光博愛,讓人忍不住的親近。
一束香裏面有三細根。
林芽上前兩步借了燭火把它點着,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團上,閉着眼睛許願。
也不知道他許的什麼,神色十分虔誠。
他也想要燒香。陳雲孟看向旁邊的賀眠,對方完全沒反應,根本看不懂他的暗示。
送出去的東西陳雲孟又不好意思要回來,只能憋屈的跺腳。
賀眠倒是看向李綾,見她仰頭看着蓮花婆婆,神色專注,應該是有心願想許。
僅猶豫了一瞬,就伸手把香給她了。
“你許吧。”賀眠挺無所謂的,“我沒什麼願望。”
剛纔李綾把自己香給林芽的時候她看見了,覺得這人還不錯,可以考慮考慮做自己弟妹。
李綾微怔,心裏說不出的觸動,剛把香接過來就看陳雲孟巴巴的望着她。
“你去燒香吧。”李綾頓了頓,依舊選擇伸手把香遞給陳雲孟,他立馬杏眼彎彎,高高興興的學着林芽的樣子點香跪拜。
賀眠看見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微微挑眉,目光好奇的四處看看。同時在心裏默默的把撮合她跟林芽的選項打了個紅色的大叉。
就這樣的性格,將來誰嫁給她不得受陳雲孟的委屈,她家芽芽可不行。
“芽芽,走了。”陳雲孟都起來了,林芽還跪着,賀眠湊過來半蹲下來看他,食指戳他手臂,“許七八個也就行了,別許太多。”
林芽單手捂着小腹,表情有些不對,滿頭冷汗,臉色蒼白,單薄的肩膀微微發抖,“姐姐。”
他轉頭啞聲喊她,紅着眼眶,帶着顫音,“疼。”
賀眠意識到不對勁,慌忙看他,“怎麼了,哪裏疼”
李綾也走過來,“沒事吧”
林芽疼的說不出話,只看着賀眠,軟軟的身子倒她懷裏,被她下意識的接住。
“先抱去主持那裏,她懂醫術,”李綾說,“而且申夫子也在。”
賀眠也是這麼想的,她深吸口氣,本以爲得咬咬牙才能抱的起來林芽,結果很輕鬆的就將人打橫抱起來,自己還愣了下。
林芽很瘦,賀眠把他抱在懷裏都沒有太大的實質感。
她大步往外走,跟門口的陳雲孟擦肩而過,看都沒看他一眼。
陳雲孟噘嘴,一時口快,“他怎麼那麼多事啊,別人爬山燒香也不像他這樣嬌氣。”
“雲孟,”李綾眉頭皺緊,頭回神色認真的看着他,“這樣的話以後要少說。”
陳雲孟嘴巴張張合合,慢慢低下頭“哦”了一聲,“下次不會了。”
離後院還有點距離,賀眠低頭看懷裏的人,“芽芽。”
林芽滿頭冷汗縮她懷裏,臉色蒼白,絲毫不見昨日淺粉的水蜜桃色,他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攥着她的衣服,脆弱到彷彿連半點顛簸都經不起。
賀眠總是調笑自己,說她是大心臟的人,遇事從不慌張。
可這會兒胸口的心卻跳的極快,等把林芽擱在廂房牀上的時候,賀眠才發現自己的手其實也在抖。
她剛纔怕了。
這個時代要什麼沒什麼,萬一真有個好歹,命說沒就沒了。
林芽不過是書中一筆帶過的人,連句具體描寫都沒有,跟打不死的男主可比不得。
“怎麼了”申夫子跟主持從外面進來。
“快給他治。”賀眠聽見聲音轉身一把攥着主持的手腕就將人往牀邊拉,語氣有些急,“他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賀眠你別急,讓主持先看看。”李綾伸手扯着賀眠的胳膊把她拉到旁邊。
主持懂點醫術,先給林芽把脈。要是小問題她都能治,要是大問題那就得下山請大夫了。
“不是大事。”主持看向申夫子。申夫子見主持眉頭舒展,心頓時踏實起來。
她會意的讓屋裏的幾人都先出去等,只把綠雪這個小侍留下來。
從剛纔起綠雪就哭的滿臉是淚,守在牀邊沒離開過。
賀眠雙腿粘在地上,半步都不肯動。林芽還躺着呢,她怎麼可能出去
“這事男子的私事,不好讓別人知道,所以主持只說給綠雪聽。”申夫子家裏也是有夫郎的人,已經隱約猜到了是什麼事,擡手安撫性的拍拍賀眠胳膊,“不是大事,你別擔心,咱們出去等。”
賀眠這才鬆了口氣,滿手心都是冷汗。
她輕輕拍了拍心臟,不僅不往外走反而又回到牀邊,理所應當的說,“你說你的,芽芽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申夫子傻眼的看着她,他又不是你夫郎,你知道這個幹什麼
倒是主持,神色平靜的告訴賀眠,“他初葵來了。”
賀眠,“”
什,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眠眠:那這事我有經驗啊聽我的,多喝熱水認真臉
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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