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近距離看着虞涼的臉，賀禹隨意一瞥掃見的那張照片，纔跟眼前的這張臉重疊到了一起。
“你要跟我合作？”
賀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未來畫廊現在的名聲，誰跟未來畫廊沾上關係，誰就會倒黴，你已經有了這麼好的名聲，不能再被未來畫廊拖累下水。”
“況且……未來畫廊已經沒有客戶了，你的畫放在未來畫廊，就是一種浪費。”
“客戶源我會解決，這個顧慮你不用考驗。”
虞涼堵死了賀禹的這個藉口。
“可是……”
賀禹還想再說些什麼，虞涼打斷賀禹的話，“至於名聲……我在乎？但凡知道那場直播的事，就知道我爲什麼會直播，被罵的話，我早就聽過了，比現在辱罵未來畫廊，辱罵你的話，還要難聽很多。”
虞涼拿出手機，點開網絡上辱罵未來畫廊和賀禹的話，一字一句輕輕唸了起來，“這麼噁心的畫廊，趕緊倒閉吧。”
“開畫廊的一猜就是個胖的流油的噁心男人，專門坑這些辛辛苦苦沒人權的畫家們。”
“以後畫家們都不要跟這家畫廊合作，毀了畫家們的畫，上門討要說法還打人，我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虞涼笑着搖頭，“這一屆的人不太行啊，比罵我的時候說的輕太多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
賀禹心臟卻擰的疼了一下。
她當時看到那些話的時候，該有多難受？
“所以。”
虞涼敲敲桌面，“你不用擔心會影響到我，事實上，這些話對我絲毫影響都沒有，我幹嘛要在乎別人說什麼？他們連真相都不知道，未來畫廊非但不會如他們口中的那樣倒閉，我還會讓未來畫廊變成全世界都聞名的畫廊。”
“你還有理由拒絕嗎？”
“我……”
賀禹張張嘴。
她給的理由很充分，他的確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可是。
他不想她跟着受牽連。
即使知道，她說的這些話都對，她可能不會在乎被網絡上的人罵。
他還是不願看着她被別人攻擊嘲諷。
不等賀禹說話，虞涼打斷了賀禹的話，“拒絕也沒有用，再拒絕就打斷你的胳膊！”
虞涼兇巴巴的威脅了一句，然後給簡城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後，簡城拿着一份打印好的合同來到賀禹辦公室。
虞涼快速的簽好字。
將合同推到賀禹面前。
見賀禹猶豫，虞涼眯着眼睛，惡狠狠的嚇唬她，“現在不籤，待會就打斷你的手，反正要這隻手也沒有用了。”
“……”
她就不能溫柔點？
但這兇巴巴威脅他的樣子，也讓他不反感。
簡城：“……”
原來老闆這麼暴力的。
簡城看向賀禹，心道，趕緊籤吧，跟着這位就是帶着你躺贏的，他這一路都在體會什麼叫不用幹活純拿錢的快樂。
他覺得他快成爲一個廢物了。
賀禹拿起筆，簽好了合同。
他覺得，虞涼說會打他的話，是認真的。
虞涼從手機上把錢給簡城轉過去。
拿到錢的簡城，覺得他就是個收錢的工具人。
老闆太壕了沒辦法。
……
虞涼簽完合同後，用她許久沒用的公衆社交賬號，發了一條動態。
虞涼：從今天起，我的畫會入駐未來畫廊，以後我會跟未來畫廊獨家合作。
短短几分鐘，虞涼評論就漲了一千多。
虞涼看都沒有看一眼，又發了一條動態。
她翻到說未來畫廊打人的記者的賬號，轉發了他的動態，回覆了一句：打人的是我，跟未來畫廊有什麼關係？打你之前，我還沒有跟未來畫廊簽約呢，不算未來畫廊打的，是我看你不順眼，才踹的你，想要找人算賬，直接來找我。
這話說的太囂張了。
她的評論立馬漲了幾千條。
虞涼一一的掃過去。
【未來畫廊？是今天被罵了一天的未來畫廊嗎？我的天，虞涼是沒有看到熱搜嗎？這時候她居然還要跟未來畫廊合作，她是不是故意的？】
【這……未來畫廊？這時候入駐未來畫廊不太好吧？不過你繼續畫畫就好，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畫畫的目標了，看到你還沒有對美術失望，我就放心了，不過還是不希望你入駐這家畫廊。】
【果然，之前她被罵不是沒有原因的，未來畫廊保護不好畫家的作品，這種畫廊虞涼還要入駐支持她，虞涼的人品就跟這家畫廊一樣，路轉黑了，對虞涼一生黑，以後你的畫作如果被毀了，千萬別來網上哭訴，我不會同情你的！】
【雖然我很喜歡你，也很想看你的作品，但如果你的畫放在未來畫廊展覽，我是不會去看的。】
……
賀禹看到網絡上的話，一股憤怒的無名火從胸腔內涌動出來，他很想登上他的社交賬號，用犀利的言辭攻擊回去，把所有用不好言語攻擊虞涼的人，全都罵回去。
賀禹握緊手指，再一次恨自己不夠強大，保護不了她，反而讓她因爲他的牽連，被網上的人攻擊。
虞涼對此沒有感受。
她更難聽的話都聽過，
虞涼細長的手指，敲動着手機，一堆亂碼數據在評論裏快速的閃過，賀禹瞥到她屏幕裏快速滾動的數據，明白了些什麼。
同時心中暗暗詫異，她，居然會黑客技術？！
還有什麼她不會的嗎？
“你來這吧。”
賀禹把自己位子讓出來。
……
虞涼沒矯情，直接在賀禹位子上坐下。
她細長的手指放在電腦上。
啪啪的鍵盤敲打的聲音響起。
又細又長的手指飛舞的鍵盤上。
快的令人眼花繚亂。
屏幕裏的數據快速滾動。
肉眼根本無法清晰的辨別。
她是怎麼看得清的？賀禹心中詫異。
片刻後。
虞涼雙手離開鍵盤，細長的手指放在旁邊輕輕敲了一下，脣邊勾出一抹冷笑。
“抓到了。”
虞涼用社交賬號，發出去一條動態。
虞涼：這麼熟悉的IP地址，我記得我之前見過，寒鴉歸，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