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前書院的時候,甭提多熱鬧了,連一向不愛湊熱鬧的趙懷瑾都走了過去。
“安平小弟,你速度慢點兒行不行,不然你在這兒比着先生還以爲我們偷懶呢。”一書生將衣角扎進了褲子裏,手裏不停揮着鋤頭。
“長痛不如短痛,磨磨唧唧的還不如早點幹完早解脫,張大哥你說是不是?”
“林小弟,你說的有理,可是我不行了。”一學子已累癱在地了。
林安平額頭滾着豆大的汗珠,揮着鋤頭竟然引起了衆學子的圍觀。
竟然還有學子詩興大發,在此吟詩一首,還有愛作畫的學子在此架起了案桌作畫。
“師兄,我感覺師弟這鋤頭揮得虎虎生威,似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一學子勾着一水藍色衣裳的學子肩膀說道。
那人嫌棄道,“師弟,拿開你的爪子。”
“小師弟啊,悠着點兒,別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有學子嗑着瓜子打趣着。
當趙懷瑾走近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熱鬧不已的畫面,心裏暗道這小子行啊,這麼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安平,停下歇歇。”
“瑾大哥,我去找你,師兄說你回家了,月姐姐在家裏還好嗎?”
衆人見林安平親切的和趙懷瑾打招呼,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
“一切安好,你這是被罰了?”
“嘿嘿...”林安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走吧,欲速則不達,今日就到這兒吧,走回去。”趙懷瑾走入田中,將林安平拽了出來。
“安平兄弟,你昨日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明日見。”林安平扛起了鋤頭和趙懷瑾往前走着,沒回頭,朝後揮了揮手。
這邊前書院的盛況,自然是盡數傳入了方夫子的耳中。
方夫子此刻正在小院中和天乾院孟子禹及天離院的張先生一起品着茶。
“夫子,還從沒學子在前書院種田種出這麼大的陣仗,張老弟,你那小徒兒也是有趣得緊。”孟子禹說完給方夫子斟了杯茶。
方夫子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笑而不語,一副神祕兮兮的樣子。
然而他的兩個門生都知道夫子這是對一個人滿意的表現了。
張先生樂呵呵的開口,“夫子,我那徒兒雖然魯莽,但有顆赤子之心,爲人正派,您罰跪,他可是一點兒懶都不偷,若將其引入正途,將來想必也是國之棟樑。”
“國之棟樑不知道,是你的寶貝疙瘩倒是真的。”孟子禹喝完茶打趣道。
“哈哈哈....”方夫子大笑了起來,也不知是被什麼逗樂了,老學究的世界你不懂。
“我看這小子,還真有當年子恆的一身倔氣。”子恆則是張先生的字。
方夫子接着說到:“子恆,當初老夫不收你,你可不是纏得老夫做夢都夢到你。無奈才收你爲徒。”
張先生掩面咳嗽,夫子啊,學生不要面子啊,一旁孟子禹捂嘴偷笑。
“一轉眼,幾十年就這麼過去咯。”夫子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