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那好說,等小女子回了岐山,定親自給您送過去。”
花慕月笑得一臉燦爛。
圓啾啾的杏眼彎成了一道月牙兒。
“噓,得偷偷地!”老和尚壓低嗓音說道。
花慕月比了一個ok的手勢,也不管老和尚看不看得懂。
趙懷瑾心裏疑惑道,娘子怎麼和戒空大師突然這麼熟稔了?
“施主,阿彌陀佛!”見到趙懷瑾,那老和尚又切換了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花慕月嗤笑,這老頭就是一戲精。
“娘子,心情很好!”趙懷瑾很想摸摸娘子那生動的小臉,但佛門禁地忍住了。
“告訴相公一個好消息,戒空大師答應幫我聯繫鬼醫。讓鬼醫給相公看病不再是空想了。”
花慕月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喜氣。
答應的幾大缸杏花酒真是值了,沒想到自己一直要尋找鬼醫,在戒空大師這兒柳暗花明。
趙懷瑾很是驚訝,“戒空大師認識鬼醫?”
“嶽老弟啊,老衲認識,老衲沒出家的時候還抱過他閨女呢。”
聞言連花慕月都驚呆了,鬼醫還有朋友?
“鬼醫有女兒?”趙懷瑾思索後問老和尚。
“兩位施主這是什麼眼神,嶽老弟又沒出家,有閨女咋啦?”
見老和尚有點生氣了,花慕月急忙調節氣氛說道,“我們小老百姓,這不是對英雄豪傑的好奇嘛。”
“大師,您能和我們說說鬼醫的事情嗎?”花慕月想套點消息,到時候請鬼醫治病才能投其所好。
哪知老和尚眯眯眼一笑後,嘴巴像上了鎖,撬都撬不開,不再透露鬼醫半句話。
“施主,這雲霧山因雲霧瀑布而聞名,實則更妙的是山腰的瀑布溫泉。老衲今日講佛法累了,去泡個溫泉解解乏。”
花慕月心裏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是哪個在樹蔭下打瞌睡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的。
“相公,我們也去。”花慕月拽着趙懷瑾的手。
趙懷瑾溫和的笑了笑,“好。”
“那兩位小施主跟着老衲走吧,”
有了老和尚帶路,趙懷瑾和花慕月沒走冤枉路就到了雲霧瀑布。
“哇!”花慕月看到雲霧瀑布發出了一聲驚歎。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花慕月不由自主口裏就蹦出了李白大大的詩。
趙懷瑾驚喜看向花慕月,伸手捏了捏花慕月的手心,讚道:“娘子,好文采。”
花慕月感覺自己是個賊,有些心虛,臉紅,“不敢當。”
原來大楚這個自己前世沒有的朝代,很多歷史名人也是不存在的。
潺潺的水聲,滿山的蒼翠,讓人的心也沉澱了起來,變得寧靜。
“相公,謝謝你!”花慕月摟着了趙懷瑾,將頭埋在了她的懷裏。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老和尚口裏唸唸有詞,然而眼睛還盯着花慕月他們。
一向厚臉皮的趙懷瑾被看得有些尷尬。
花慕月擡手揉揉趙懷瑾的臉頰,“別管他。”
而這個他自然就是指戒空大師了。
瀑布溫泉就在不遠處,知道了地點後趙懷瑾和花慕月也沒打擾老和尚泡溫泉,準備晚上兩個人再來。
“相公,我們就這樣走了,你娘會不會越發不喜歡我了?”
花慕月並不想和趙母結怨,怎麼說都是相公的娘,自己和趙母關係弄僵,只會讓相公夾雜中間左右爲難。
“娘子,出來了就別想這事了。我有給母親留信,想必她不會怪你。”
趙懷瑾他之所以將花慕月帶出來遊玩,就是要讓趙母明白他的堅持。
然而花慕月是對的,趙母在得知趙懷瑾帶着花慕月離開後,臉都氣綠了。
“作孽啊!”趙母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她是個剛強之人,十年前在趙家一夕滅門之時,她拼命帶着趙懷瑾逃了出來,這些年喫的苦沒讓她垮下,然而趙懷瑾對花慕月的維護讓她如被針扎。
在趙懷瑾離開的第二日,林安平來到了趙家。
“嬸嬸,趙大哥說他要出去遊學些時日,我帶您回上河村,我娘一直唸叨嬸嬸,見到您肯定高興。”
身姿挺拔如一株青松的林安平出現在小院,趙母臉上總算是展露出了一絲笑顏。
“安平,這位公子是?”
從林安平身後冒出了一位錦衣華服、齒白脣紅的少年郎。
“他啊,書院張大儒的兒子。”林安平拍着張翎肩膀說道。
張翎腿一彎,惱怒瞪了林安平一眼後,撤出一絲笑容和趙母見禮,“趙嬸好。”
得知張翎的身份趙母倒吸一口涼氣,張大儒的名號她是聽過的,忙道:“張公子多禮了。”
同時趙母心思活絡了起來,瑾兒在書院想必亦會結識一些貴人之子,心裏仿若看到了希望,又高興了起來。
“好咧,嬸兒和你一起回上河村。”
“還有我。”張翎歡呼道。
“你湊什麼熱鬧,回書院待着去。”林安平可不想爹孃招呼這位爺。
“沒有我,爹同意你離開書院嗎?”
林安平一噎,說不出話了。
“你也帶我去打獵啊,你不是說過你們村兒山上可好玩呢。”張翎雙眼放光,閃爍着嚮往之色。
林安平看了看張翎那如瓷的肌膚,在看了看他的細胳膊細腿,帶着他打獵有點嫌棄,不情不願點頭,“好吧。”
趙母被送回上河村後,和街坊鄰居嘮嘮嗑,日子過得倒也輕鬆,心裏的鬱氣也消散了不少。
林安平一頭扎進了深山打獵,好久沒摸弓箭早就手癢癢。
三日後,張翎感覺自己這幾天人走路都是飄的,他那脆弱的小心臟還在發顫。
第一日在山裏就遇到了狼,若不是林安平及時射出的那一箭,恐怕小命就交代了。
張翎回頭看了看那下巴長了青胡茬,目光銳利的林安平,只見他手臂拉弓,“咻”的一聲,一箭射在了一隻兔子的脖子上,張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翎兄,回去咯!今晚讓娘做兔子肉。”林安平爽朗歡快的嗓音在林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