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什麼時辰了?”
“巳時一刻。”
花慕月臉一紅,這個懶覺睡得有點久。
趙懷瑾有些好笑,將人拉了起來,溫柔道:“爲夫給你穿衣。”
花慕月本想說自己來,但此刻發現被相公寵着,做個巨嬰也不錯,任由懷瑾給她穿衣。
花慕月一出了屋子發現自己所在的院子擠滿了人,烏壓壓一片,頓覺窘得不行,相公咋不早點叫自己起來。
“姐姐,羽棋哥哥給的的這個小糖人可甜了,姐姐也有哦!”白寧將一個憨態可掬的小糖人塞在花慕月手上。
“多謝大哥!”花慕月對着羽棋露齒一笑。
花慕月感覺那個白眉大夫冷哼了一聲,神色不快的望着羽棋。
羽棋也感受到了鬼醫的冷眼,他知道鬼醫的身份,他昨日才知花慕月和乃鬼醫的外孫女兒,忽然一聲小妹不敢叫了,莫不是鬼醫前輩嫌棄自己?
“大哥,你怎麼不理我呢!”花慕月癟嘴,委屈巴巴。
羽棋一急:“小妹,大哥那裏不理你,你看我還給你帶了本醫書。”
羽棋獻寶般從懷裏掏出了本小冊子,果然花慕月眼睛一亮,立刻歡喜了起來。
“就知道大哥對我好了。”花慕月將書收了起來,笑眯了眼。
“團團,過來。”鬼醫喚了一聲。
花慕月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聽話就向那嶽大夫走了過去。
鬼醫給花慕月號脈,遂放心了下來,還以爲這孩子病了呢,這麼晚才起。
羽畫見鬼醫又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了一粒藥丸,立刻湊了上去,撒嬌:“師祖,羽畫也要。”
哼,憑什麼好東西都給這個醜丫頭。
鬼醫輕笑一聲:“女人,補身子的藥,你也要?”
羽畫臉色漲紅,這時和蕭雲逸下棋的羽墨也擡頭看了羽畫一眼笑了。
“哈哈哈哈...”白寧彎腰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鬼頭,你給我站住。”羽畫氣極要去打白寧。
白寧朝着羽畫做了個鬼臉,“來啊,你有本事抓住我啊!”
一紅一白,一大一小,你追我趕,讓這院子熱鬧了起來。
花慕月吃了那藥丸,品出了是調理女子宮寒之症的藥,對着大夫的心思如發佩服了起來,亦感慨這人醫術在自己之上。
“嶽大夫,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花慕月開口想要求他給趙懷瑾解毒。
鬼醫擡頭瞥了趙懷瑾一眼,冷冷道:“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別說了。”
花慕月一噎,臉色有點尷尬,似乎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趙懷瑾走到了花慕月身邊,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了,看見娘子被冷遇,他心裏不舒服。
“相公,好。”花慕月明白趙懷瑾的意思。
那聲相公讓一直埋頭下棋的蕭雲逸擡起了頭看了花慕月和趙懷瑾一眼,再一低頭棋勢變得凌厲了起來,讓羽墨有些招架不住。
一直努力縮小存在感的白染,還是被點名了,身子一僵,他能不答應嗎?可是內心深處對鬼醫的懼怕讓他不敢說一個不字,他可是親眼看見鬼醫眼皮都不眨一下殺人的。
花慕月扶額,這老頭又來了,自己相公在這裏呢,你讓其他男子帶自己去喫飯,這是幾個意思,這老頭唯恐天下不亂啊!
“是,外祖。”白染迎着趙懷瑾那涼颼颼的視線只覺頭皮發麻。
“懷瑾師弟,我們一起再去用點兒?”
“相公,我一起去吧。”花慕月拉起了趙懷瑾的手,向白眉大夫示威。
鬼醫冷哼了一聲,也沒阻止,他怕團團的脾氣來了,不去用膳了。
團團長大了眼神卻不好了,看中了個病秧子,自己不出手的話也沒幾年可活了。
鬼醫看向蕭雲逸,忽然覺得這小子也順眼多了,從小看着長大,知根知底的,哪像那病秧子身世定然不簡單,否則何以中了點燈枯之毒?
那毒可不是一般人拿得出手的,真像我那師弟的手筆,師弟害人不淺。
公子,羽墨甘拜下風,被公子殺得片甲不留了。”
羽墨心裏如明鏡,公子是醋了,發泄在棋上了,公子事事拔得頭籌,可卻在情字一上,敗了,公子定不會認輸,看來以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羽棋,你快過來,替我找回臉面。”羽墨將對弈的位置讓給羽棋。
“鬼醫前輩,能否借一步說話?”羽墨含笑望着鬼醫,笑得像只狐狸。
“走吧。”鬼醫看了羽墨一眼,並未拒絕。
來到了書房,羽墨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公子和前輩你是舊識?”
鬼醫點點頭,懶得開口。
“前輩您初次見公子時,公子多大?”羽墨思忖着公子是何時認識花娘子的。
“八歲,在藥王谷住了兩年。”
鬼醫想起當時團團看見小云逸時,雙眼發亮的模樣就有些好笑,團團從小愛美。
“羽墨還有一事不明,既然前輩你找到了外孫女兒,爲何不相認呢?”
鬼醫一聽臉上帶着不耐之色。
羽墨觀其神色,立刻致歉:“是晚輩莽撞了,請前輩海涵。”
本以爲鬼醫不會再理他,鬼醫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你既然是雲小子的心腹,想必知道團團生病了,想讓她恢復記憶,不能勉強,強行與她相認,受了刺激,老夫怕再也見不到外孫女了。”
鬼醫不似平日看不出喜怒,羽墨覺得鬼醫神色有些哀傷,“吉人自有天相。”
“我的外孫女兒,自然是有福之人。”
羽墨大膽求道:“還請前輩給我家公子一個機會,讓他亦做有福之人。公子定會讓花娘子鐘鼓樂之,琴瑟友之。”
他不忍看自家公子爲情傷懷,以公子的能力定然能護花娘子一世周全。
鬼醫不語,氣氛一陣沉默,羽墨心卻帶着喜悅的,鬼醫前輩沒有立即拒絕,至少公子還有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