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個夢,夢裏趙懷瑾躺在了血泊之中掙扎着,一旁的蕭雲逸更是雙目緊閉,似乎沒了生機。
驚得花慕月掀開了被子就往外面衝去,她要去找他們,不能死!相公你要好好的,逸哥哥你不要死。
是的,花慕月又記起了一些事情,記起了在鬼醫谷那幾年,包括女童天真爛漫的對男孩兒說‘我不嫁給你嫁給誰’。
在牀邊守着的雨晴頭一點,睜開眼發現花慕月不在,立刻嚇的心一縮,急急道:“花姐姐,你跑哪裏去了?”
雨晴慌忙的跑出去找人。
雖說找了大半夜大夥難免有些疲憊,但人人臉上都帶着喜色,他們找到了主子,主子活着。
當趙懷瑾回到莊子,剛從馬上下來,就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兒向着這邊奔跑了過來。
花慕月見到趙懷瑾和蕭雲逸時,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添滿了她的心間。
她第一眼望向了趙懷瑾眼裏就噙上了淚水,轉頭見蕭雲逸含笑望着自己,臉色極其蒼白虛弱,心一酸,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娘子,你怎麼這樣就跑了出來,鞋都沒有穿。仔細着涼了。”趙懷瑾疾步走到花慕月身邊,語氣雖有絲斥責的味道卻帶着濃濃的心疼。
見花慕月雪白的纖足外露,蕭府衆護衛及暗閣的暗衛,趕緊低下了頭垂眸,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趙懷瑾將花慕月跑鬆了的衣裳攏了攏,握住了她的手,哄道:“娘子,不哭,我們都活着呢。”
“相公。”花慕月一開口卻是聲音哽咽,那個夢太可怕了。
蕭雲逸緩緩地朝着花慕月走了過來,他不想見她落淚。
花慕月注意到了蕭雲逸,見其氣色極差,心裏亦是擔心,暗影說他爲了救懷瑾受了傷。
花慕月鬆開了趙懷瑾的手,擡起蕭雲逸的手腕給他把脈,臉色驚變。
“雲逸,你中毒了。”
花慕月眼裏的驚慌擔憂,讓蕭雲逸心裏一暖,剛纔對趙懷瑾的嫉妒頓時消散如雲煙。
“大哥,你將雲逸趕緊揹回屋,羽畫你跟我來一起配藥。”花慕月急忙吩咐着,這個毒可等不得啊!
在《慎毒集》裏曾記載,有種毒名喚‘逝魂’,中毒者脈象似孕婦喜脈,爲滑脈,中毒者會失去力氣,一個時辰喪失意識,慢慢死去,遂爲‘逝魂’。
奇怪的是蕭雲逸,現在還好好的,但那個診脈自己絕對沒有錯,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是喜脈呢?
花慕月跟着羽棋跑着,自己沒有穿鞋子穿外衣,完全忘記了。
至於忽略了趙懷瑾,她當時並未察覺,滿心滿眼都是這毒怎麼這麼古怪。
“花姐姐,你嚇死我了。”跑出來的雨晴見到花慕月都哭了,才注意到自家主子和趙懷瑾,心裏是又驚又喜。
“雨晴,你趕緊去燒幾鍋熱水,讓人送到雲逸房裏。”
“是,花姐姐。”
趙懷瑾緊緊地跟在花慕月身邊,心裏很忐忑,見娘子樣子這麼嚴肅,莫非那蕭雲逸很嚴重,不會是自己藥喂多了吧?
花慕月轉頭,心裏忽然就生出了一股歉意:“相公,對不起,我都沒來得及問你有沒有哪裏傷着了。”
“娘子,傻氣。”趙懷瑾語氣親暱。
趙懷瑾彎腰蹲了下來,道:“娘子,你沒穿鞋襪呢,快上來爲夫揹你。”
“好。”花慕月沒有執意拒絕,她瞭解趙懷瑾,不讓他揹他要生氣的。
回了屋,給花慕月穿上鞋襪,換好衣裳,趙懷瑾才放她走。
硬着頭皮告訴了花慕月他給蕭雲逸吃了很多解毒丹的事。
花慕月見趙懷瑾緊張的樣子笑了笑,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下,道:“還得感謝相公,我是說雲逸中毒的症狀有些不對,原來是相公來了這麼一手,那解毒丹還是有一定作用,相公你是大功臣。我得去給他治療了,他中的毒很霸道的毒,相公你在屋裏好好休息,等我。”
本來趙懷瑾要跟着去的,但聞了聞身上的血腥味,潔癖的某人受不了,喚來了青竹打水要沐浴。
青竹見到趙懷瑾哭得嘩啦啦。
“老爺,您不知道青竹有多擔心,莊子送回來了好些屍體,有的大哥昨個兒還和青竹說笑了,今兒就躺在那兒了。”
聞言趙懷瑾眼神黯了黯,那些都是無辜死去的人,這次刺殺恐怕不那麼簡單。
趙懷瑾的想法不無道理,在縣裏一奢華別院,一襲紫衣、臉龐柔美的男子一臉陰鷙,憤怒將上好的掐絲琺琅瓶摔得粉碎,怒罵道:“廢物,都是一羣廢物!”
“主子,在給小的一次機會,求主子饒命。”一黑衣人頭磕得砰砰響。
那男子陰森森一笑:“呵,饒命,好啊。”
說完抽出架上的長劍一刀捅向那人的肚子上。
似看螻蟻般睨了那人一眼,將那人一腳從劍上踹開,對周圍人道了一聲:“回京。”
花慕月和羽畫正在商討着治療方案。
“雲逸當務之急是解毒,他的外傷放在解毒後處理,你看如何?”
“你是我師父你說了算。”羽畫一臉理所當然。
花慕月懷疑鬼醫收了個假徒孫。
“要先進行藥浴,然後我輔以鍼灸,逼出毒素,只是我差一味藥草,‘迴心草’。”
羽畫一拍大腿,喜道:“是說這回心草名字這麼熟悉,我在師祖那兒見過,師祖有,我去偷點兒。”
花慕月:。。。
這麼丟人的徒兒我可以不要了麼!等等,他會不會把迴心草認錯了呢?
羽畫還真的是偷,躡手躡腳跑到了鬼醫的屋子,即使鬼醫不在,他依舊心驚膽戰,等將回心草拿來後,他手心都冒汗了。
“嗯,不錯,上品,做得好!要不你再去偷點兒?”花慕月表揚着,這麼好的藥草,自己好像要啊啊啊!
花慕月將各種藥材先放入了浴桶裏,命人將熱水倒入浸泡一刻鐘。
“脫了。”花慕月思忖着穴位,絲毫沒注意到蕭雲逸有些羞窘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