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項目說得天花亂墜也沒有用，你得拿出讓人信服合作方式來！別想着雖然拿個什麼方案來就像忽悠我們家投資！”
楊姍姍憋了好一陣，毛病又犯了，又開始叨叨：“還有，剛纔我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們家逞威風多叫價那三十億該怎麼算？”
程卓見楊姍姍找機會就拿拍賣會那茬說事，淡淡問她：“你想怎麼算？”
“我看這樣把，我們家也不佔你便宜！那塊地就算你們是一百二十億拍下來的，我們也拿出一百二十億，投進聯合地產公司！”
她嘴上說不佔便宜，其實所有人都知道，當時其他買家已經叫到一百二十一億，何雨墨想拍下標的，至少要多加五千萬，甚至有可能還得跟另外兩家再僵持幾輪，成交價再往上漲兩三億。
現在楊姍姍輕飄飄一句話至少就佔去一億五千萬的便宜，放在這個體量很大的地塊上感覺不起眼，可換到其它標的，一億五千萬都夠買一塊麪積小點的地塊了。
但楊姍姍的話顯然還沒說完，程卓沒有急着反駁，而是靜靜看着她。
果然楊姍姍又接着道：“我們家投進一百二十億，就當做這個項目的後續投資，考慮這個項目所有手續，協同問題這些還都得要我們家去跑，也得算做一部分無形資產，合揚地產公司也需要重組，股份比例要重新劃分，既然是親戚，我們也不佔你們家便宜，股份就算我們家百分之五十五吧！”
說完楊姍姍還大氣的擺擺手，下巴也不自覺地揚了起來，好像覺得自己的建議很公平，發言也十分精彩。
程卓還沒說話呢，楊雄義捂着腦袋小聲提醒她了：“四妹，你別打岔了行不行？”
楊家其他一些人也在微微搖頭。
他們知道楊姍姍平時就是負責跑跑外聯，搞搞公關，對項目建設投資這方面是個徹頭徹底的外行，剛纔何家的設計師介紹項目的時候，她就沒認真聽。
結果鬧了這麼半天，楊姍姍連這個項目的具體情況都沒弄明白，居然說出這麼不靠譜的話來，丟不丟人啊？
程卓本來懶得跟這個雙商捉急的大齡剩女計較，但楊姍姍一再強調他們楊家的本地優勢，自己有些話就不得不說了。
得讓那些跟楊姍姍一樣老以爲楊家高高在上的人認清現實，不然這次的合作根本沒法進行下去。
“姍姨，你口口聲聲說這個開發項目後面的手續協調那些問題要靠你們家去跑，那我問你，我們已經完成合作的樓盤，協調問題是誰解決的？是你嗎？還是你們家其他人？”
程卓這話說得一點兒不給面子，楊姍姍既然伸過臉來讓自己扇，那就勉爲其難給她一巴掌吧，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呃，上，上次是特殊情況！而且是你主動要求協調的，又不是我們家跑不下來！”
楊姍姍厚着臉皮狡辯了一句，好像連自己都信了自己的謊話，還理直氣壯的說：“上次是你運氣好，這次換了區，部門都不一樣了，你能認識誰？當然得靠我們家去跑！這些手續，協調老麻煩了，肯定要算一部分投資的呀！”
“你這知道這一整套設計方案花了多少錢麼？”程卓微笑着問楊姍姍。
“我怎麼會知道？”楊姍姍不屑的撇撇嘴，說：“不過我看最多也就一兩千萬嘛！這點小錢你們都要斤斤計較，還怎麼好好合作啦？”
“呵呵，你不知道我告訴你，這套設計稿的直接費用是一億一千萬，找專家論證搞實驗那些費用不好計算，就不提了。哦，忘了說了，設計費是一億一千萬美金！”
楊姍姍吸了一口涼氣，設計費居然要那麼多錢？
不可能！程卓肯定爲了討價還價，才這麼胡說八道的！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設計是你找人弄的，你想說多少當然都行呀！七億夠蓋多少樓了？搞個設計就要這麼多錢？哪裏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呀？簡直信口開河！你當別人都是傻的呀？都那麼無知呀？”
程卓對楊姍姍的佩服程度又上了個臺階，他也找到點兒何雨墨那種憋得慌的感覺了。
“我雖然不想這麼說你，但事實上，你確實很無知！”
程卓見楊姍姍有炸毛的徵兆，顯然又想搶自己的話，先開口道：“這棟摩天樓的設計難度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還有其它那些智能樓宇的設計環節我也不提了，只說你聽得懂的。”
“我們支付給幾家設計機構的費用都有銀行流水，一億一千萬美元的賬目清清楚楚，可以隨便查！”
“還有，你的無知還不僅僅侷限在這些小的方面，我們說大的！這套設計方案只要一流傳出去，這塊土地的價值馬上就會飆升，只要我們放出轉讓土地的消息，現在別說一百五十億，我看兩百億都有人願意接盤！”
今天這麼多人蔘加會議，這套設計方案肯定會流傳出去。
程卓這句話提醒了楊家衆人，程卓說的沒錯，相信今天過後，這個地塊的價值就要開始上漲了，自己家族不能錯過這麼好的合作機會，就看他開出什麼條件了！
“再說最核心的一點，你知道這個項目的總投資要多少錢麼？說太複雜了你可能也理解不了，用個最簡單的對比方式來說吧，已經建成的魔都中心大廈，建設費用是一百四十六億，還是四年前物價水平下的一百四十六億，放在今天肯定還會更多，而且這只是直接建設費用！”
“我們要建的摩天樓造價不可能比魔都中心大廈更低吧？這還只是這棟摩天樓，還有其它建築呢？配套設施呢？不用錢麼？”
“用一百二十億就想換這個項目55%的股份？你覺得可能嗎？姍姨，你自己想想，你不是無知是什麼？”
程卓語速很快，根本不給楊姍姍插話的機會，一口氣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程卓這通搶白聽得何雨墨十分解氣，俏皮的把雙手藏在會議桌下無聲鼓掌。她心裏對楊姍姍還有一個定義，這位老阿姨不但無知，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