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揮汗如雨大快朵頤時,村口又駛來一輛越野車,車上坐了三人,路小雨、於國富和鄧斌,他們懷疑嫌疑人已經越境進入越國範圍,所以連夜驅車來到附近。
一晚上大家亂換着開車,幾乎都沒怎麼閤眼,也沒喫過東西,看着路邊的餐館,鄧斌在路邊把車停下,提議道:“趕了一夜的路,咱們先在附近找個館子喫飯吧。”
從帝都趕到越國清江,大家都累得不輕,路小雨點點頭:“你去停車,我和於隊長先進去點菜。”
說完路小雨和於國富先下了車,讓鄧斌把車停到前面的空地區,路小雨像是與程卓有某種默契般,一眼看中路邊那家特色餐館,邁步徑直向那邊走去。
等她走到門口,步伐卻突然一頓,於國富來到她跟前,不解的看着她:“怎麼不進去?”
餐館門口背對他們那人,雖然穿的破破爛爛像個乞丐,可她總感覺這背影有些眼熟,於是便向於國富使了個眼神。
該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吧?
於國富仔細看了背影幾眼,也不是太肯定對方是不是他們要抓的嫌疑人。
不過,這倒沒什麼好爲難的,只要過去看一眼就清楚了。
於國富率先邁步走了上去,路小雨本不想這麼快打草驚蛇,想攔卻慢了一步,見狀只好加快步伐跟上。
“兩位喫點什麼?”老闆一眼發現了他們,站在店裏熱情的招呼起來。
由於背對的關係,程卓自然沒法看見正逐漸靠近的兩人,他由始至終沒有回過頭,大口大口喫着碗裏的米粉。
看到他這樣子,於國富懸起的心放鬆下來,加快了步伐來到背後,一伸手搭在程卓肩頭上,並試探般喊道:“程卓!”
就在他喊出這個名字的剎那,看似低頭猛喫的程卓,突然轉過身,他碗裏還剩一半的米粉和滾燙的湯汁潑灑了出去。
於國富措不及防之下,被潑了一頭一臉都是,燙的他大叫了一聲。
程卓一把掙開他的手掌,拿起凳子揚手砸向拔腿奔來的路小雨,黑影從半空呼嘯着襲來,路小雨不得不往旁閃躲,凳子‘咔嚓’一下砸落在她身旁的空地上四分五裂。
“程卓你跑不掉的!”路小雨嬌喝道,再次追了上去。
程卓哪管她這麼多,一把推開擋路的老闆衝進後廚,裏面響起一陣雞飛狗跳聲,路小雨只晚了兩秒,一進廚房就看見程卓翻窗跳了出去。
外面是個豬圈,裏面養着幾頭大肥豬,滿地都是沒有清理的排泄物和髒水,光是聞着這股味道就令人作嘔。
眼看程卓已經翻出豬圈,朝遠處那片山林逃去,好不容易纔發現他的蹤跡,怎麼可能就讓他這麼輕易跑掉!
路小雨把銀牙一咬,從窗口躍出落進豬圈,地上那骯髒不堪的軟泥瞬間淹沒了她的腳踝,那一刻,路小雨暗暗在心底裏發誓,等她抓到程卓,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剛轉身,餐館老闆張開雙臂擋在面前,氣急敗壞的道:“你們打壞我這麼多東西,不許跑,必須賠錢!”
“給你。”於國富忙着去追人,沒功夫跟對方磨嘰,抽出錢夾裏的現金數也沒數扔給對方,快步跑了出去。
回到越野車上,鄧斌得知發現了目標,也顧不上多問,一腳油門下去,汽車壓垮了路邊的雞舍圍欄,轟鳴着往那邊樹林方向狂奔而去。
“程卓你跑不掉的,給我站住!”
程卓不理路小雨的警告,悶頭朝前狂奔着,現在別提他心頭有多鬱悶了,好不容易擺脫那夥武裝人員,以爲暫時安全了,哪知道喫碗麪的時間,竟然又遇到了母暴龍。
老天是不打算讓他活了吧?
路小雨很快就和開車追上來的於國富兩人碰頭,她略有些氣喘指着前方這片不大的山坡:“人就躲在裏面,別讓他跑了!”
於國富和鄧斌一組,沿着那條小道搜查過去,路小雨拿槍單獨走了一條路,她堅信程卓這次絕對插翅難飛。
山坡面積不大,路小雨很快就把四周都搜查了一遍,仍然毫無所獲,當她轉身往回走時,眼神忽然一凝,注視着不遠處那片草叢。
仔細看就會發現,那片草葉在微微顫動,而現在根本沒有風。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來到這片半人高的野草前,朗聲說道:“別躲了,我知道你就藏在裏面,自己出來吧。”
四周安靜極了,只有草葉仍然在微微的晃動着。
她深信自己的判斷沒錯,等了片刻,見對方沒有要自己走出來的意思,兩條秀氣的眉毛皺起,槍口指着那地方,將擋在眼前的草葉撥開到了一邊。
一團黑影猛地從她眼前躥出,‘咕咕’叫着撲騰翅膀從頭頂飛了過去。
這分明是一隻毛色鮮豔的野雞啊。
虛驚了一場的路小雨苦笑着搖了搖頭,看樣子,自己被一隻野雞給耍了。
可就在她神經放鬆下來的一剎,耳邊驀地響起‘咔’的一聲,是樹枝被折斷的聲音。
說時遲那是開,她條件反射般的轉過身,但還沒等看清,眼前人影一晃,一隻髒乎乎的腳踢在她握槍的手腕上。
手不由一鬆,手槍高高飛起到空中。
“別動!”
路小雨剛要做出反擊,身體卻突然僵硬,因爲在她眼前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打扮像個乞丐一樣的程卓撥開周圍草葉出現在她面前。
兩人四目相對,路小雨乾脆把眼睛一閉,落在目標手上,她情願一死了之。
“你開槍吧。”她視死如歸的說。
程卓單手握着大黑星,卻沒有殺她,母暴龍雖然一直都在調查他,想把他關進監獄,但這妞本性並不壞,只是搞錯對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