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站在那裏嚇傻了般,忘了閃躲,眼看腦袋就要被凳子砸中,程卓眼疾手快,抓着她往身後一拽。
凳子‘呼’的一下從她眼前飛了過去,砸中擺在牆邊的飲水機,直接把放在上面的水桶給打爆了,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沈冰嚇出身冷汗,如果不是老闆拽了她一把,這張凳子就砸在了她臉上,怕是要被毀容。
接待室內的戰鬥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兩道身影如同雜技表演,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桌椅板凳踢翻在地,幾名工作人員嚇得抱頭鼠竄逃出了房間。
“沈經理,您看要不要報警?”工作人員幾乎都不認識程卓,只好向這裏職位最高的沈冰詢問。
既然程卓也在,沈冰很聰明的沒有擅自做主,把詢問的視線投向程卓,卻見對方正悶聲不響往裏面走去。
“老闆小心……”她只好壯着膽子跟了進去。
不得不承認,冷鳶的直覺更準確一些,前來鬧事的女人程卓不但認識,而且還相當熟悉。
見到她的剎那,程卓臉上居然出現幾分驚訝,一直暗中觀察着他的沈冰,沒由來生出一絲危機,她似乎又要多一個強力的競爭對手。
女人這方面的直覺好像都挺準,光是從程卓臉上的變化,就察覺到危險信息。
屋內的打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兩個風情各異的美女,卻用常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打鬥,這方面,十個沈冰上去也是送死。
冷鳶額頭上見汗,顯然落在了下風,她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卻始終奈何不了眼前這一臉冷漠的女子。
“給我倒下!”互鬥了十幾招,對手失去了賴心,伴隨着一聲嬌喝,使出了真實實力。
半空中兩道人影一觸即分,冷鳶悶哼一聲摔落在牆角。
“哼,你不是我對手。”
對方輕蔑的語言,讓冷鳶深受刺激,翻身躍起再次躥了上去。
不是生死搏殺,所以兩女都沒使用武器,不然恐怕已經見血了。
繼續讓她們打下去,這屋子非被拆了不可,程卓不得不出聲打斷了她們:“住手!”
戰鬥一觸即發,隨着程卓一聲大喝,兩女同時來了個急剎車,扭頭望向了他。
“老闆。”冷鳶露出愧疚的表情。
程卓擺擺手表示不會怪她,站在另一頭那個年輕女子也喚:“魁……”
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他粗暴的打斷:“閉嘴!你跟我過來一趟。”
說完轉身往辦公室走去,年輕女子略微一愣,也跟着走了進去。
程卓往走廊上瞄了眼,見沈冰等人沒跟過來,隨手便把門給關上了,皺眉問:“你怎麼來了?”
“我要確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魁首轉世,自然要跟着你纔行。”女子平靜的說。
這話有些強詞奪理,程卓是真是假,想必她心裏已經有譜,否則也不會漂洋過海找來這裏。
瞅着這倔強的臉,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擺脫她。
“她已經清醒過來了,傷勢也沒什麼大礙,而且安全方面你也不用操心,我把她送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夜羅剎信誓旦旦的道。
她什麼都安排好了,就是防着程卓找藉口把她支走。
惹誰也別輕易去招惹一個女人,怪只怪鐵頭,當初千叮呤萬囑咐,沒有調查出幕後黑手是誰之前,不能把他還活着的消息告訴任何人,結果,夜羅剎這麼快就找了過來。
鐵頭你奶奶個腿,回去在收拾你!
程卓在心裏抱怨兩句,心知以夜羅剎的性子,肯定是轟不走了。
“你想留在我身邊不是不行,不過你先得答應我幾件事情。”
“好,你說。”夜羅剎冷豔臉上出現幾分喜色,更顯動人。
“第一,以後你也叫我老闆,不許叫魁首。第二就是把你這身夜行衣換掉,跟她們一樣穿制服上班,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對任何人出手……”
程卓掰着指頭一條一條念道,條件雖然苛刻了些,夜羅剎還是很聽話的點頭同意下來。
只要能留下,讓她幹什麼她也會答應。
……
夕陽西下,程卓坐在辦公桌前,擺弄着手裏一個小小的透明玻璃瓶。
一些乳白色的物體在瓶子裏緩緩流動,N9幹細胞,當初程卓在實驗室順手把剩下這點N9揣進了褲兜,正是這玩意兒救了他一命,神奇之處就在於它那匪夷所思的再生能力。
不知道用它,能不能使昏迷中的人清醒過來?
雖然他已經跟何雨墨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但他這身體的主人,始終沒忘岳父當初的慧眼識人。
不管處於何種目的,如果不是老岳父當時收留了被趕出家門的程卓,並把女兒嫁給了他,也許程卓早就餓死凍死在路邊了。
這份恩情,程卓始終銘記在心,治好岳父也成了他的執念之一。
欠人家的始終是要還的,以程卓恩怨分明的性格,繼承了程卓的身體,自然也把對方的恩情牢記在心。
以前沒那本事幫岳父恢復清醒,現在有了N9,不免又生出這個想法。
就是不知道這藥,到底能不能幫他恢復過來,反正岳父昏迷這麼長時間,甦醒的可能性也越來越低,情況再差也不會比現在還糟糕,不如試一試。
打定主意,程卓讓沈冰安排車子,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喫直接去了岳父住的那家醫院。
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程卓如識途老馬一樣,徑直前往住院部五樓。
他本來只打算自己一個人上去,把沈冰幾個保鏢全留在外面,但冷鳶卻執意要跟來,夜羅剎見狀,也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程卓之所以選擇喫完飯這個時間點來,就是特意爲了避開何雨墨和那個尖酸的岳母。
來到病房外,病房裏十分安靜,只有一名護士在給病人量體溫。
“你們在門外等我。”程卓瞪了誰都不服誰的兩女一眼,低聲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