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裏的行長?”
蔣雲天的視線立刻落在這個匆匆走來的矮胖男人身上。
“對是我。”
行長顧不得擦去汗珠,眼神一掃,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請問您就是程卓先生?”
這什麼跟什麼?
蔣雲天一頭霧水,行長急匆匆趕回來不是爲了見他,反而找程卓?
“是我。”
程卓上前一步說。
他在衆人之中,怕是最不像有錢人的一個。
行長來不及考慮其它,撇開蔣雲天徑直走來,不由分說握着程卓的右手,熱情的擺動:“程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您該提前打個電話,有什麼需要直接說我們肯定給您辦好,怎麼能讓你親自跑一趟。”
這馬屁的功力,比對着頂頭上司還親熱。
女職員和蔣雲天等人都看傻了眼,弄不清楚這位行長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放着正主不理,跑去跟一個窮小子套近乎?
程卓的穿着裝扮,包括氣質這一塊,確實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人。
到現在蔣雲天還認爲這小子是有點能力,但僅限於自身,身上根本看不出一點富二代的影子。
“我要的錢了?”程卓不理睬衆人的驚訝,直來直去的問道。
“您要的現金已經在路上,最多不超過十分鐘就會送到。”
行長抓着他手沒放,臉上的笑容可說十分卑微:“您看……我們已經照您要求辦了,方便的話能不能跟萬豪說說,不要把存款全部抽走,這樣我沒法向總行交差……”
聽對方這麼一說,程卓就明白過來,沈冰是用什麼辦法讓對方在短時間內湊夠這些現金。
要知道,萬豪集團與這家銀行的資金往來是以億來計算,全國也找不出幾家,失去了萬豪這樣的頂級客戶,只怕這位行長要跳樓謝罪。
“行,回頭我去說說。”
這輕描淡寫的語氣,搞的蔣雲天一陣肉跳。
真當萬豪是他自家開的嗎,合不合作由他說了算?
“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給程先生和他們幾位泡茶,記得用我辦公室裏的茶葉。”
行長回頭吼了一嗓子,女職員才如夢初醒,忙跑出去。
她穿着一步裙,跑動的步伐太大,差點摔跤。
“不用了,這筆錢還有多久纔到?”事關蔣雯生死,程卓也不免心急,再次催問道。
“馬上馬上……”
行長拿出電話,正要打過去,明淨的落地窗外忽然狂風大作起來,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徐徐降落。
“您要的錢到了。”行長眼神一亮,帶頭往樓下跑去。
衆人跟在他身後走出銀行大門,就見半空中一架直升機正降落在門外那片草地上。
艙門打開,兩名手持防暴槍的警衛跳下來,然後才露出七八個長方形的金屬箱子,幾乎佔據了整個直升機的機艙。
“程先生,這裏是三千萬您需不需要點一點?”跑在前面的行長,笑容可掬的指着這些箱子說。
總算在最後期限內內完成了任務,他恨不得跳起來歡呼兩聲纔好。
“錢都準備好了嗎?”蔣雲天剛接起電話,向虎便在那頭問。
“三千萬全在這裏,別傷害我女兒,現在我該怎麼把錢交給你?”他說。
“不要急,你女兒目前還活着。不過她剛纔有些不太聽話,我讓人教訓她一頓。”
“向虎你把她怎麼樣了!”
想到寶貝女兒正在向虎手裏遭受折磨,蔣雲天恨不得撲到電話那頭,跟這混蛋拼命。
“都說了,她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對面好整以暇的說:“現在把錢送到白馬街。”
“好!我馬上把錢給你送來。”蔣雲天強壓着心頭怒火,站在另一邊的程卓雖然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是從他眼裏卻有殺機一閃而過。
這輩子他最痛恨,就是拿身邊人的生命來威脅他,這個向虎,顯然是觸碰了他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碰必死!
向虎顯然還不知道,他的生命已經開始進入到及時。
“不,送錢這種事怎麼能勞煩你蔣先生,讓你身邊那小子一個人把錢送來,不要耍花樣,如果我發現還有別人跟着,那就等着給你女兒收屍吧。”
“你!”
對面已經掛斷了電話,蔣雲天拿着手機,有些難以啓齒看向程卓:“他要求,只能你一個人去送錢。”
“我聽見了。”
程卓點點頭,他正求之不得,臉上自然看不出任何怯色。
其實蔣雲天何嘗不知道,向虎只要求程卓一個人去,就是想殺他泄憤。
如果不是程卓,向虎不可能輸得這麼慘,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可這次程卓一個人去,怕是凶多吉少。
“你放心,我和我的人會在後面跟着你,他向虎插翅也難飛。”蔣雲天帶着幾分哀求的神色,甚至心頭已經暗下決定,只要兩人能沒事,回頭就答應他們的婚事。
“幫我把錢搬上車吧,你的人就不用跟着來了,免得對方起疑心。”
程卓把手一直旁邊那輛大路虎:“這誰的車?”
目測現場就這輛車空間夠大,勉強能塞進去這麼多箱子。
“給,我的車鑰匙。”行長沒說二話,就主動把自己的愛車鑰匙交到他手裏。
大家幫忙,才把八個鐵皮箱從直升機移動到路虎車裏,後座塞得滿滿當當,連副駕室也塞了一個箱子才勉強裝下。
看着被箱角劃破的皮座椅,行長心疼的直抽抽,臉上還不敢有任何表現出來,親自幫着搬運鐵箱,比誰都積極。
一輛車比起他的前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程卓拿着蔣雲天的手機坐進駕駛室,打開導航,輸入白馬街的幾個字。
祈市他也是頭一次來,沒有導航連方向都分不清。
在蔣雲天等人的注視下,路虎很快駛出了他們的視線。
從這裏到白馬街,不過半個多鐘頭就到了,具體位置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