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連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他直接就開了槍。
隨着聲聲槍響,向虎身邊的人接連被子彈擊中,連開四槍過後,就剩下向虎一人還保持着站立。
這時的他臉上已經發白,面對槍口,強行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兄……兄弟,我剛纔跟你開玩笑……”
他話還沒說完,槍聲又響。
霎時向虎穿着短褲的兩腿間,血花四濺!
悠揚大提琴聲在裝飾豪華的西餐廳裏迴盪,侍應手持銀色托盤無聲在過道中穿梭。
這是一家十分高檔的西餐廳,前來用場的客人也大多是文質彬彬。
一邊欣賞優美音樂,一邊享用着精緻的晚餐,就算說話也是輕聲細語,不會有人大聲喧譁。
在一面能欣賞城市夜景的落地窗前,何雨墨與楊百川對立而坐,她穿着一件白色晚禮服,就像一顆璀璨的葉明珠般耀眼,就連周圍燈光都黯然失色不少,不時惹來別的桌異性驚豔眼神。
何雨墨並沒在意這些人的視線,她好像有什麼心事,眼睛一直盯着手裏的刀叉,連楊百川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雨墨……雨墨?”
楊百川連喚了兩聲,總算讓何雨墨回過神,露出個歉意的笑容問:“抱歉,你剛纔說什麼了?”
這話無疑有點傷人自尊,感情楊百川在那裏自說自話了半天,她一個字都沒聽進耳裏。
“你看,我們也認識這麼長時間,相互也有了深入的瞭解,家裏已經開始催促我倆的婚事,奶奶大伯他們也希望能早點喝上我們的喜酒……”
楊百川絲毫不介意,又重新複述了一遍,最後說:“下個月一號是個不錯的日子,我想把婚禮定在那天舉行,你沒什麼意見吧?”
結婚?
“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何雨墨有點慌亂,差點打翻手邊的高腳杯。
她根本沒答應過楊百川什麼,對方怎麼突然提出舉辦婚禮,而且就在下個月。
“太快了吧,我想考慮考慮……”何雨墨低聲說。
“雨墨,我對你的心思難道你還不清楚,說難聽點你已經是二婚,我好不容易纔做通家裏人工作,這事情不能再拖着了……”楊百川急了,說的話顯得有些刺耳。
就像是在說,何雨墨這個二婚女,其實是高攀了他一樣。
雖然楊家在京都有錢有勢,確實比他們何家強了不是一點半點,可何雨墨並不會因爲這個,就嫁給楊百川。
她不是那種物質的女人,如果不是家裏人死命撮合兩人,她或許根本不會跟楊百川單獨出來約會。
有個人影,始終在她心頭揮之不去,分開這麼長時間,非但沒有淡忘,這種感覺反而愈發強烈。
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還病的不輕,不然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可以容忍對方的任何缺點,卻絕不能容忍背叛,還是和自己的閨蜜。
這是她心頭的一個疙瘩,始終過不去。
面對楊百川的步步緊逼,何雨墨即便有心想拒絕,何家上下也絕不可能答應。
楊百川可是何家的財神爺,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除非何雨墨與何家徹底斷絕關係,否則就不能違背何老太的意思,就連她剛剛甦醒過來的父親,在女兒的婚事上也沒有任何發言權。
“我……”
何雨墨正不知該怎麼辦,手機響了。
接起來,就聽見四嬸哭天搶地的聲音,何雨墨‘咯噔’了一下,還以爲四叔出了什麼意外。
“大伯,是不是四叔出什麼事了?”何雨墨問。
電話是何老大親自打來的,聽筒裏鬧哄哄的,似乎人不少。
“……你先回來再說吧。”大伯在那頭欲言又止道。
這正好給了何雨墨一個脫身的理由,剛放下電話,楊百川便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家裏出什麼事了?”
何雨墨點頭沒有隱瞞:“我得回去一趟。”
“那我送你。”楊百川不等她答應,招手說:“買單。”
“先生您好,您這次消費了一萬四千……”侍應生上前說道。
楊百川隨手從錢夾抽出張卡給他,一萬多塊喫頓飯對他而言,只是很普通的一餐。
那上外套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見那名侍應拿着他的卡急匆匆的回來了,滿臉歉意說:“先生不好意思,您這張卡刷不了。”
楊百川聞言,眉頭一挑。
怎麼可能刷不了?
這張卡里的錢雖然不多,但把這家西餐廳包下一年還是完全沒問題的,也許是銀行系統出了故障。
這倒是有可能。
楊百川只好拿回這張卡,又拿出另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侍應手裏拿着刷卡機,隨手一刷,卻聽‘滴’的一聲,看向楊百川的眼神有些不對。
“抱歉先生,您這張卡也刷不了……”他語氣依然恭敬,但眼神分明又幾分輕蔑。
彷彿在說,沒錢就別到這種地方來充大款。
楊百川平日出入有豪車,身價何止百億,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他伸手一把揪住侍應的衣領,怒聲道:“你有沒有搞錯,這張卡里怎麼可能沒錢?”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真的刷不出來。”侍應也挺委屈的道。
兩人的爭吵聲吸引了衆人的視線,大提琴聲也停了,餐廳經理正往這邊走來。
“刷我的卡吧。”
何雨墨急着回去,打開坤包拿出自己的卡。
這次侍應一刷就付款成功了,也就是說,不是機器的故障,而是楊百川的卡出了問題。
楊百川似乎想到了什麼,顧不得跟侍應計較太多,鬆開手與何雨墨一起到了樓下,然後歉意的說:“雨墨,我突然想起有點事要去處理,就不送你過去了。”
“沒關係,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打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