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司機大概是嚇尿了,沒敢再繼續按動喇叭,周圍一下子變得極爲安靜。
路小雨重新把槍口指向程卓:“你看我像是跟你在開玩笑嗎?”
母暴龍顯然是動真格的,手裏的槍隨時可能發射。
雖然一把小小的手槍,並不能讓程卓畏懼,但想到惹火路小雨的後果,程卓頓時慫了。
他有些後悔起當什麼撈子外勤人員,稀裏糊塗簽下‘賣身契’,當初就不該答應這瘋女人任何事情。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重新把車門關上,他妥協的攤開手:“你贏了。”
牧馬人擺正方向,重新上來,路小雨似乎有什麼心事,一直不怎麼愛搭理程卓。
估計是她大姨媽來了,情緒纔會如此不穩定,程卓懶得自討沒趣,乾脆閉上嘴。
經過一個多小時車程,抵達機場門口停了下來。
“下車。”路小雨命令道。
“不用這麼着急吧?我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還有護照這些……”
程卓磨磨蹭蹭跟着下了車子,對方卻理也不理他,繼續往前走着。
前面不遠,一輛黑色商務車的車門打開了,從裏面下來一男子,來到路小雨跟前,隨手將一個手包交到她手中,一言不發轉身就離開了。
路小雨拉開手包,將一本護照和兩千美金交代程卓手裏。
“你的護照,這些錢就當是你在外執行任務的經費。”她面無表情的說。
才兩千能幹什麼?
程卓可不想又刺激到她當場拔槍出來,撇了撇嘴,強行忍住沒說。
見路小雨兩手空空,似乎沒打算跟他一起去,又忍不住問:“我一個人去,那你呢?”
“我還有別的任務,這上面有個電話號碼,如果遇到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聯繫這人就可以。”
路小雨帶着程卓走特殊通道,一路都繃着張臉,直到程卓上飛機的時候,她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猶豫着說:“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們懷疑襲擊者很可能是一羣受過專業訓練的正規軍人,背後受某國指使所爲,……你要活着回來。”
最後一句纔是重點,程卓大喇喇的擺擺手,頭也不回走進了機艙。
直達鷹國愛森堡的航班起飛了,安全部的經費好像一直都不太寬裕,只給程卓訂了個經濟艙的座位,挨着他旁邊是個白人大胖子,估摸着體重至少有三百斤,擠得他連動一下都困難。
旁邊這白胖子上了飛機後,就埋頭喫起了東西,嘴裏吧唧有聲。
喫着喫着好像讓什麼給卡住了,只見他張大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掐着自己脖子,一邊試圖向正走來的空乘人員尋求幫助。
“先生你哪裏不舒服嗎?”
還好,空姐注意到這個表情怪異的胖子,忙上前關切的詢問。
胖子一張白臉已經憋得鐵青,指頭伸進嘴裏拼命扣着嗓子,可是無濟於事,眼看他翻着白眼就要閉過氣了。
空姐有些慌了神,她根本拽不動這個大胖子,更看不出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好急忙向周圍的人求助:“請問這裏有醫生嗎,他快不行了!”
周圍的人紛紛探頭探腦,卻沒人主動站出來。
“他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有人注意到胖子怪異的表情,提醒道。
時間一再被耽誤,胖子眼看就快不行,可誰也不知該怎麼幫他把卡在喉嚨裏的異物取出。
手足無措的空姐都快急哭了,只能無助的向大家尋求幫助。
“請幫幫他吧,他好像喘不過氣了。”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程卓忽然站了起來,空姐眼裏還帶着淚花:“先生你能幫忙嗎?”
“我試試吧。”
雖然跟這白胖子非親非故,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人死在自己旁邊。
程卓活動活動手腳,單手竟然就把這胖子從座椅上提起來了,看的旁邊的空姐眼中異彩連連。
他把胖子轉過身背對自己,兩手穿過腋下扣在一起,用力一擠,胖子跟着抖動了兩下。
還不行?
他又加重了力道,如法炮製。
已經快陷入昏迷的胖子,突然‘哇’的一聲朝地上噴出一團異物。
是一個桃核。
這傢伙喫東西狼吞虎嚥,差點因爲一個小小的桃核把性命丟掉。
取出喉嚨裏的異物,胖子整個人都舒坦下來,大口大口喘着氣,周圍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就連這位受到驚嚇的空姐也毫不吝嗇的拍着手。
對程卓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沒想過要對方報答什麼,只求對方別在擠到他進行。
衝四周點點頭,坐回椅子上又準備接着睡覺。
空姐去而復返來到程卓跟前,彎腰說道:“先生,我們航班爲了向你表達感謝,特意爲你做了升艙,請跟我來吧。”
不過是換了個更寬敞的地方睡覺,程卓本想拒絕,不過確實被旁邊這胖子擠得有些難受,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隨着空姐到了商務艙,這裏的人還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一幕,大多都在閉眼休息或翻看書刊,很是安靜。
空姐把程卓安頓好便離開,這位置確實寬敞許多,程卓往座椅上依靠,又繼續睡了過去。
十多個小時的旅程,如果不睡覺那就太難熬了。
可他沒注意到,左手面往前兩個位置,一個氣質絕佳的美婦靠在那裏假寐,這人還是他的老熟人顧小花。
顧小花顯然也沒留意到出現在身後的程卓,這段時間,她特意向凌北望請了長假,想到外面散散心,第一站便是愛森堡。
兩人都沒想到會這麼巧在同個航班,由始至終都沒發現對方的存在。
經過十五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平穩降落在愛森堡機場。
程卓與熱情的空姐交換了聯繫方式後,才下了飛機,拿出地址瞄了眼,就在路邊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