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只是一瞬,又好像過了一年般漫長,耳邊響起程卓的聲音:“好了,你可以鬆開手了。”
雙腳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她遲疑着睜開眼,又些不敢相信眼前這男人,真的辦到了,帶着她從幾百米高的崖壁落下,平安着地!
過了片刻,她才反應過來,面紅耳赤鬆開緊緊摟着程卓的雙手。
這還是她近二十年以來,除開父親外,頭一次與異性如此親密接觸。
站在上方的追兵,可沒勇氣大晚上從幾百米高的地方爬下去,此刻也只能站在懸崖邊乾瞪眼。
哈雅公主跟在程卓身後,摸黑往前走了幾百米,那輛黑色SUV停在崎嶇的小路邊,站在車邊的三個女人正翹首以盼。
“公主……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愛麗莎看見跟在程卓身後的哈雅,一時間真情流露,抱着公主高興的直掉眼淚。
哈雅也是眼角含淚,走到今天這一步,她身邊就只有愛麗莎了,誰要出了什麼意外,想必對方都不會好過。
現在還不是給她們高興的時候,紅了眼的追兵和那幫僱傭軍都像得到哈雅,如果被他們發現哈雅在這裏,又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招呼衆人上了車,程卓親自開車往南部城市方向行駛。
傭兵和貝拉米的人只顧着相互廝殺,一路過來還算順利,天亮不久他們便順利抵達了碼頭。
一向以程卓正牌女友自居的蔣雯,此刻的心情就跟她表情一樣,非常的憤怒。
今晚如果不是因爲她開車送一個閨蜜來機場,根本就不知道這混蛋已經回來了,記得上次通電話時,這傢伙還跟三個女人在國外小旅館裏胡搞亂搞。
雖然事後她也感覺,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樣,也許只是誤會。
可自從那天以後,程卓這傢伙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聯繫不上,打電話關機,發郵件也沒回應。
一晃眼過去了快半個月,都快把蔣大小姐給急瘋了。
誰能想到,她今晚竟然在這裏撞見這混蛋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別的女人都知道他今晚航班,特意來接機,反而是她這正牌女友一直被矇在鼓裏。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高氣傲的蔣大小姐確實氣壞了,氣呼呼的走上前,當着機場這多人的面指着他鼻子罵道:“你這個混蛋,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我現在知道,爲什麼你不接我電話,哼,你心裏分明就沒有我!”
說着她還流起了眼淚,那模樣,就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
現場許多不明內情的路人同情心氾濫,瞬間站在蔣雯這邊,對程卓指指點點。
負心漢、花心大蘿蔔、鮮花插在牛糞上……總之說什麼的都有,看熱鬧不嫌事大,那些年輕氣盛的小夥,更是巴不得替蔣大小姐把程卓這隻癩蛤蟆給一腳踹了。
如果這時候他能先向正在氣頭上的蔣雯服個軟,並哄上幾句,或許蔣大小姐心頭那點怨氣就消散大半。
可這鋼鐵直男,還一心想把事情解釋清楚,他難道不知道,跟女人講道理本身就是個最錯誤的決定。
“我當時正忙着救人,所以纔沒時間……”
他話還沒說完,蔣雯就尖聲打斷了他:“我不要聽你解釋!我受夠了,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我們分手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表現的異常堅決。
其實她走的並不快,如果程卓想追肯定能追上,順便哄上幾句,事情還有轉機。
可這白癡竟然站在遠處看着她離開,絲毫沒有要上來追她的意思,蔣大小姐何曾受過這種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了。
看着她駕駛那輛紅色超跑轟鳴着消失在街頭,程卓鬱悶的嘆口氣,他也沒想到,這次九死一生回來,剛走出機場就莫名其妙被蔣雯一通責怪,攤上個這麼不懂心疼人的刁蠻女友,確實夠讓人頭疼的。
“都怪我,剛纔我也沒想到蔣小姐就在旁邊看着,要不,趕緊追上去,我去跟蔣小姐解釋。”沈冰就像做了什麼錯事,十分歉意的自責道。
程卓搖了搖頭:“算了,就算沒你這事,也免不了吵架,還是先等她冷靜一下再說吧。”
三人回到車裏,沈冰忽然想起一事,邊開車邊彙報道:“對了老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您夫人……應該是前妻蘇小姐,前幾天已經到我們公司來上班了。”
程卓嘴裏‘哦’了一聲,似乎並太不關心何雨墨這個前妻的事情。
沈冰是個聰明女人,心知老闆只是不想表現出來,其實他心裏還是十分關心着前妻。
於是又接着說道:“那段時間正好聯繫不上您,於是我只好擅自做主,讓蘇小姐繼續管理地產公司的事務,您看這樣安排行嗎?”
“你做主好了,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沒必要拿來問我。”程卓疲倦的閉上眼,一雙溫柔的手從背後幫他揉着太陽穴。
“還有,您的新家裝修好了,今晚要不要過去看看?”沈冰又問。
“去易嵐那吧,許久不見,怪想她的。”
易嵐就像湖水,平靜而又祥和,與她在一起時,程卓總算會忘卻所有的煩惱,那纔是‘家’的感覺。
“孤兒院建好,易小姐最近都在孤兒院那邊照看小朋友,這個時間她大概已經睡了。”
家裏少了易嵐,就沒有那種感覺,程卓也就不再堅持,反正都是睡覺,隨便在哪兒都一樣。
沒過多久,車子就到了位於萬豪廣場旁那片嶄新的別墅區,其中位置最好的一號樓,便是程卓新家。
別墅樓分爲上下三層,室內面積超過一千五百平,前後有花園,還有私人游泳池和網球場,絕對是這裏價值最高的一棟。
裏面的裝飾偏西式風格,站在明淨的落地窗前就能欣賞到美麗的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