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搖頭:“這真不行,在調查組沒有抵達之前,我也不能擅自做主放你們去跟她見面,萬一再出什麼岔子,我們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一個杜敏如,有這麼大的權利?今天這人,我還一定要見。”
連蔣雲天都辦不成的事,程卓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哪來的自信?
黃局剛表現出嗤之以鼻的神色,卻見程卓從褲兜裏掏出個黑色的小本本,打開放在他面前。
還好他出門的時候,心想這東西也許用得上,隨手便揣在兜裏。
他手裏這個本本,正是安全部發放的證件,上面那鮮紅的印章足以證明證件的真實性,安全部可是直接隸屬於京都管轄,古時候就是皇帝身邊的帶刀侍衛,權利極大,地方警員只能無條件配合他們工作。
出示過證件,黃局自然也沒理由刁難,何況他本來也不想得罪蔣雲天這號人物。
現在正好借坡下驢,有安全部的人出面,倘若出了什麼問題,上頭的人也怪罪不到他的頭上。
“既然是安全部的同志要見嫌疑人,當然可以,不過你們最多隻能進去兩個,其他人就等在外面好了。”
黃局不放心的交代一句,見兩人頷首答應,才領着他們去了審訊室。
其實這個案子的前後經過,差不多已經調查清楚,唯一的分歧只有一點,蔣雯到底是被迫還是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被帶去酒店。
明早就能拿到尿檢結果,相信到時一切都能水落石出。
審訊室就蔣雯一人,黃局還算照顧,沒給她上銬子,除了不能離開這個房間,她的行動並沒收到任何限制。
蔣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審訊人員讓她把事情經過寫下來的本子,也被她扔在地上,還狠狠的踏了幾腳。
明明她纔是受害者,警方趕到卻把杜海這人渣保護起來,反而把她當成罪犯給關在這裏。
如此不公的事情居然發生在她身上,如何讓她能不生氣。
審訊室那扇厚重的鐵門忽然打開,還在氣頭上的蔣雯正要罵人,見進來的人是自己父親蔣雲天,頓時委屈的叫道:“爸……”
剛喊出一個字,就見跟在父親身後走進一個熟悉的身影,霎時,她眼角的淚水一下就流了出來,張開雙手一就頭扎進程卓的懷裏。
“你怎麼現在纔來,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混蛋,你這個大混蛋,我恨死你了!”
蔣雯握着小拳頭,嘴裏一邊罵着一邊胡亂捶打着他胸口,像是把之前受到的委屈通通都發泄出來。
她這點力氣,根本傷不了程卓,這時什麼也不用說,只需緊緊摟着就行。
發泄了一通之後,蔣雯總算停下了手,趴在心上人懷裏傷傷心心的哭泣着。
蔣大小姐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而且她現在還不能離開,至少要證明自己當時屬於自衛,才能脫罪,但目前這形勢看來,似乎很難。
兩人旁若無人的摟抱在一起,搞的蔣雲天這當爹的站在旁邊還挺尷尬,眼睛都不知該往哪裏放,只好乾咳兩聲打斷了兩人。
現在可不是讓他們親親我我的時候,弄不好,蔣雯可能有牢獄之災。
說明利害關係,總算讓兩人回到現實,蔣雯說着說着,又傷心的哭泣起來。
當時那種情況如果她沒及時清醒過來,可能就被杜海這個人渣給糟蹋了,萬幸藥量不夠,想到那畫面,蔣雲天恨不得現在就去宰了這個敢欺負他女兒的*。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程卓*着她頭髮說道。
雖然說得不多,卻讓蔣雯感到十分踏實,在她眼中,男友的形象又高大威猛了幾分,忙不迭點頭:“嗯,我相信你。”
從她這裏瞭解過事情經過,其實蔣雲天和程卓心裏多少有了些底氣,只等明天尿檢報告出來,就能證明蔣雯當時被人下了藥,被帶去酒店完全是身不由己。
外面天已經亮了,兩人還陪在審訊室裏,靜靜的等待着結果。
蔣雲天畢竟是老成持重的生意人,衝動過後,也深知冤家宜解不宜結這個道理。
現在受傷的是杜敏如的兒子,雖然杜海有錯在先,但只要杜敏如罷手不在這事上大做文章,那蔣雲天還是會勸說女兒放棄起訴對方。
自古就是民不與官鬥,即使是像他這樣的大商人,在手握實權的杜敏如面前,也只有低頭的份。
讓女兒放棄起訴也是迫不得已,他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那幾百上千個爲蔣家工作的員工考慮,對方要想整他,可能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他焦頭爛額。
道理他都明白,只是這話說出口卻變得無比艱難。
以至於蔣雲天遲遲沒說出自己的想法。
上班時間幹過,黃局便進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個文件袋。
“老黃怎麼樣,檢查結果出來的嗎?”蔣雲天迫不及待的問道,說完才發現黃局的臉色有些不對。
“出來了。”
黃局打開文件袋,將檢查報告放在桌上,搖頭說:“上面寫的很清楚,尿檢結果顯示,沒有任何藥物成份,所以蔣雯的說法並不成立。”
“這怎麼可能?”不止蔣雯不信,在場的都不相信這個說法。
“我要求換一家檢測單位,把樣本送去省裏或者京都!”蔣雲天道。
“我可以答應這個要求,不過老哥你還是聽我一句勸,做這些其實沒什麼用,最好還是去找受害者杜海,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能讓他答應不追究蔣雯,一切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黃局這話讓蔣雲天如醒醐灌頂,頓時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能說出這番話,完全是看在兩人多年交情的份上。
只有杜海松口,蔣雯纔有機會安然從牢裏出來,不然一切都是白費。
“好,我現在就去找杜海。”蔣雲天不忍心女兒在這裏受苦,急不可耐的去找杜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