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那人的臉,
但是聽聲音,
程卓已猜出這人身份,
“畏首畏尾,不敢露頭,”
“黃家家主,竟是膽小如鼠!”那人一愣,
旋即大笑,
“哈哈哈,不錯嘛程卓,”
“算你有點本事,竟然猜到是我?”
說着,徐徐走出,
門口的光線照在那人的臉上,
一張長臉,尖嘴猴腮,
杭城二流世家黃家家主黃天龍,
和他兒子黃世仁一個模樣,
相由心生,醜陋無比。
程卓冷笑,
“這難聽至極的公鴨嗓,除了黃家的死狗家主,沒有別人了!”
聽得程卓辱罵,
黃天龍面露慍色,
“之前仁兒跟我說,來何家提親被人打了,”
“我還在想,何家是誰有這個狗膽,敢打我黃家的人,”
“果然,是你個不知死活的廢物贅婿!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程卓冷眉一哼,
嗤之以鼻!
“你兒子垂涎墨兒美色,想上門強搶,”
“你個當老子的不會教兒子做人,我幫你教育罷了!”
黃世仁一拍桌子,
怒道:
“你個勞改犯,看樣子在牢裏絲毫沒有反省!”
“敢這樣同我說話?除了四大豪門,我皇家在杭城就沒怕過誰!”
程卓雙手攥拳,
不屑道:
“黃家?狗屁不如!”
“一羣地痞流氓烏合之衆,只敢欺凌勢單力薄的小家族,”
“要是說四大家族是一羣臭蟲,你們黃家更是臭蟲都不如!”
黃天龍大驚,
說話都磕巴了,
“你……你竟敢口出此等妄言!”
“你一個程家的棄子,入贅到何家,還是旁系,怎的有底氣辱罵我和四大豪門!”
“你是當真不怕死?還是你有什麼來頭不成!你一個勞改犯能有什麼來頭!”
程卓鼻尖一哼,
臉上寫滿不屑!
“我!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黃天龍氣急敗壞,
直跺腳,
“好…!好你個得罪不起的人!”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是怎麼個得罪不起!”
“來人啊!”
隨着黃天龍一聲令下,
忽然從大堂後方黑暗中,
竄出一衆黃家家丁,
足有二十餘人,
人人手持砍刀棍棒,
將程卓團團圍住!
黃天龍氣到發顫,
獰笑道:
“何家旁系的贅婿,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正好,一個廢物,配上何家撿來的野種,正是絕配!”
“還好仁兒沒有把何雨墨娶進門,不然這來路不明的野種,還髒了我黃家血脈!”
程卓環顧四周,
黃家走狗家丁仗着人多,
且手持刀械,
看樣子是想要取程卓的性命!
蒼虎見狀,
提步上前,
就要打向黃家衆人,
程卓擡起一手,
“退下!蒼虎!”
“我!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黃天龍還在譏笑:
“好!就讓我的手下陪你好好活動活動筋骨!”
“都給我上!這區區一個廢物贅婿,形同草芥,打死了算我的!”
黃家衆人應聲,
一擁而上,
刀qiang棍棒劈面打向程卓!
程卓雙眼一閉,
怒氣火光沖天!
“你們是在找死!”
便從懷中掏出一根銀針,
即使光線微弱,
銀針已然寒芒點點,
透着駭人的綠光!
黃天龍倒抽一口涼氣!
“程家傳承玄龍神針!”
“竟然在你手中!”
“你這雙狗眼看人不行,倒是挺識貨!”
言罷,
運起內力,
揮針入空,
針尖所到之處,
似有一條青龍咆哮,
嘶吼着,
攜卷着令人膽寒的靈能,
直衝向黃家一衆家丁!
剎那間,
不到眨眼的功夫,
二十多名家丁紛紛倒地!
癱做一團,
如同斷線木偶!
黃天龍見狀,
嚇的呆若木雞,
連連後退,
躲到了桌子後面,
程卓怒目,
瞪向黃天龍,
“剛纔不是挺囂張?”
“再說一遍!你說誰是廢物!誰是撿來的野種!”
說着,程卓收起銀針,
改做雙拳運勁,
踏地一躍而起,
閃至黃天龍面前,
就要一拳打在黃天龍臉上,
若這拳落下,
黃天龍必定鼻蹋牙脫!
“程卓!等等!”
身後突然傳來何雨墨的聲音,
程卓在空中停住,
拳尖距離黃天龍的鼻樑只差分毫,
驚出黃天龍一身冷汗!
何雨墨方纔哭的太過傷心,
此刻已經精疲力盡,
走路都不穩當,
但還是顫顫巍巍走至大廳,
程卓丟下黃天龍,
過去將何雨墨攙扶住,
何雨墨喘息着,
聲音顫抖,
“你說,我是何家撿來的?”
黃天龍還處在剛纔差點被打碎面骨的恐懼中,
一時沒有答話,
“快說!”
程卓怒吼一聲,
黃天龍渾身嚇一哆嗦,
方纔的囂張氣焰全無,
磕磕巴巴的回答:
“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剛纔知道……”
“我來找何袁算上次那筆賬,他才告訴我,何雨墨不是他親女兒……”
轟!
一個驚雷炸在何雨墨心頭,
何袁楊慧,
這父母,自己叫了二十七年,
竟然……
何雨墨一歪頭,
昏了過去!
見愛妻昏倒,
程卓暴怒!
降龍伏虎之氣驟起,
腳下的地板四分五裂!
黃天龍只會欺軟怕硬,
這連番的驚嚇,
也昏死過去,
程卓面無表情,
眼中噴着火舌,
步步走向一直跪在一旁不敢動彈的何袁楊慧夫婦,
每走一步,便踏碎幾塊地磚!
聲音似猛虎出閘!
“剛纔那黃狗所言,可是事實!”
何袁楊慧渾身抖得像兩隻篩子,
帶着哭腔說:
“程卓……你別問了……”
“這事,打死我倆也不能說出來啊……”
“否則觸怒了那位大人,我倆要死無全屍!”
那位大人?
聽到這幾個字,
程卓沉思,
沸騰的怒火都冷卻了些許,
這個所謂“大人”,
不就是當初要用墨兒腎臟自救的那人?
怎麼他與墨兒的身世也有關係?
程卓冷目一掃,
感受到程卓冰冷的目光,
何袁夫婦更是戰慄!
“從嘉禾醫院那事到如今,這人我聽你倆提了數次,”
“逼墨兒取腎,又逼你們不許說出實情,究竟是什麼人!”
“四大家族我皆不放在眼裏,這人能有何神通,難道比四大家族還讓你們畏懼!”
何袁老淚橫流,
向前跪爬一步,
“什麼四大豪門……”
“同那位大人相比,四大豪門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