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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我本就是賤

    “溫小姐,我裴少北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爲什麼一定要跟你交往?你覺得現在你還有資格說跟我交往嗎?”他冷冽的男聲在高聲響起,帶着萬分不屑和冷意。

    溫語心湖微顫,如被尖刀戳中,鮮血粼粼。她猛地僵住,尷尬的臉上火辣辣的。

    是的,他說交往時她拒絕了,他那麼驕傲的男人,怎麼能忍受的住被拒絕的尷尬,她拒絕了他,他現在也拒絕了她。這都是她活該!可是妹妹她不能不管,她不能看媽媽傷心,只能低聲求他:“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幫忙?”

    “不可能!”他說出三個字,狠絕地拒絕了她,不留絲毫餘地。

    溫語揪緊了一顆心,苦苦哀求,“裴主任,我妹妹什麼都不知道,她才十九歲,譚一鳴怎樣我不管,我只想我妹妹不被牽連,這個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求你!”

    “我憑什麼要幫你?”裴少北冷哼一聲。“這種事情風險這麼大,我犯不着爲了一個漠不相關的人誤了我的仕途。而你,不是傾國傾城,我也不會衝冠一怒爲紅顏!溫語,做什麼事情前,應該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開口求人無需這麼驕傲,別人沒義務幫你!我憑什麼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只爲一個斷然拒絕了我的女人?你,出去!立刻!馬上!”

    溫語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她覺得臉上有火在燒。

    可是她不能走,她真的不知道妹妹會怎樣,她很害怕,如果溫霜出事,媽媽一定會難過死的,媽媽一生悲苦,因爲自己被外公外婆趕出家門,一輩子回不了家,他不能再讓媽媽傷心難過了。

    想到此,她心一橫,走到他面前,屈辱的顫抖着手,解開自己的外套,衣服一件件掉落在地上,只剩下胸衣,她的臉燒的紅成一片.........

    感覺到裴少北的視線定在她的身上,她艱澀地閉了眼睛。

    今日種種,一如那日在怡白大酒店,沒有尊嚴,可是那日是被陷害,今日卻是被迫情願,所有的尊嚴,所有的驕傲都被自己親手扯下,碾碎了,帶着血淚,送到別人的面前,而這個人,他會幫她嗎?

    裴少北冷冷的打量着她,沒有動,只是又點了一支菸,菸草味傳來,溫語覺得好冷,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當視線對上裴少北那深邃的眼眸時,溫語的臉燒得更厲害了。他的眼裏一汪深邃,她顫抖了聲音,如此悲慼地顫聲問道,“怎樣都可以,求你。”

    “爲了那個男人,求我,值得嗎?”他突然開口,眸子裏隱藏着某種她看不懂的情緒,如平靜的海平面下,隱藏着澎湃的波濤,而面上又是如此平靜。

    她屈辱的咬住脣,低垂着頭,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臉上更是從臉紅到了耳根。

    “說!”他語氣不由得冷沉了下去。

    “值得!”她擡起眸子,倔強的看着他。“人生不是用值得和不值得來界定的!”

    “你不是驕傲嗎?你不是拒絕我了嗎?求我做什麼?”他的語氣似乎更加沉怒了起來,像是暗含着某種情緒。

    “我——”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只着胸衣和底褲的她,羞得連身子都跟着紅了。“對不起!”

    “脫!”他突然吼道。似乎瞬間就被挑起怒火,冷冽的眼神似乎要把周遭的空氣都凍結,刀削似的脣泛起一個冰涼的弧度。

    她猛地擡頭,眼淚在眼圈裏打着轉,卻不肯落下來。

    “全部脫掉!”他的面如冷冰。

    她咬脣,咬的脣邊溢出血絲,顫抖着身子,背過手去解胸衣的排扣,她從來沒有主動在男人面前脫體過,前一次譚一鳴脫光了她,送上了裴少北的牀,他沒碰她,這一次,她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難逃了!

    閉了眼睛,兩行清淚滑落,顫抖的手,幾乎解不開排扣,裴少北定定的望着她顫抖的樣子,眸子裏看不出過多的情緒。

    終於,胸衣在她的顫抖裏解開了,垂下雙手,胸衣滑落,她飽滿的柔軟暴露在空氣裏。

    裴少北倒抽一口涼氣,怒氣似乎一下子從眼裏點燃,噌得一下站了起來,他高大的身軀懾發出驚人氣勢,冰冷的眸子更加深邃,目光有一絲灼熱,更多的事怒氣:“溫語,該死的,爲了那樣一個男人,你居然——”

    她居然這樣求他!他想要這個結果,卻莫名煩躁。

    “求你——”她的牙齒陷入脣裏,咬出血來。

    他的大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肌膚,她感到了如電一般的熾熱劃過全身,以爲自己就要一切不保了。

    可是他的舉動卻讓她徹底驚呆了,因爲他正低頭撿她的衣服,胸衣釦在她胸前,毛衣幫她套上,然後是外套,穿好後幫她繫了風衣的扣子,冷冷的眼光打量着她,好聽的男聲在她頭頂

    響起:“我可以幫你,也不掩蓋我需要一個女人,是,我想要你,但不是現在!”

    她瞪大了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居然沒有趁人之危。

    他又道:“強迫一個女人實在沒什麼樂趣,我裴少北不喜歡要一個木頭女人!我說過,我要你的心甘情願!”

    他說完,轉頭進了臥室,拿着電話走出來。

    溫語顫抖着裹了裹衣服。

    他居然想要她的身體,還想要她甘心情願,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可是是她自己跑來找他的,他沒強求她,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

    這是一種羞辱,恥辱讓她的臉一陣接着一陣的火辣辣的燃燒着。

    裴少北打了個電話,“喂!反貪局嗎?找一下週局!”

    電話略一停頓,就聽到裴少北開口:“是我,晚上出來,我請你!地點你定,呃,好,無所謂,既然你喜歡熱鬧,那就叫上他們!”

    一個電話,很簡短,掛了。

    然後他把手機放在沙發上,轉頭看向溫語,眼神涼涼的,怒氣,灼熱,什麼都沒了,只剩下了一汪深邃。

    溫語低垂着眼睛,卻可以感受到他的眸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然後,他頎長的身影微晃着走到她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低頭,像是在審視自己早就已經鎖定目標的獵物,低沉的嗓音在溫語耳邊響起:“擡起頭來!”

    溫語自嘲一笑,擡起頭來,視線空洞。

    裴少北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冷聲道:“溫語,你不用這麼難受,你若後悔,可以立刻離開!”

    她一下子驚醒,猛地搖頭。“我沒有!我沒有後悔!我真的沒有後悔!”

    “辦不好,我不會拿我的酬勞,這點你放心!不過我要你記住,不再是交往,是交易,懂嗎?”他的語氣如此的低沉,可是卻刺入她的耳朵裏,一陣尖銳的刺痛。

    “我懂!”她的嗓音顫抖,眼眸又不由得垂了下去。

    “怎麼?覺得委屈了?”他語氣裏帶着嘲諷。

    “沒有!”她自己活該,他肯幫她,她還有什麼委屈的?

    只是,她的心裏怎麼就這麼酸楚呢?眼淚總是想往上涌,她本就不是個喜歡在人前落淚的人,怎麼總是不經意在他面前落淚呢?

    她猜不透裴少北這個人,她只知道這人一貫作風是陰晴不定且出其不意。

    “你該記住,機會兒不會一直等候你,錯過了,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沒有人有義務幫助你,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他的語氣凌厲如刀,直刺她的心臟。

    溫語垂下頭,眼神落在腳尖前面的地磚上,兩滴淚再度滑出來,啪得一聲落在瓷磚上,暈出一汪水漬。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他說的對,他的語氣雖然很欠揍,可是她知道,他說的對!難聽,卻是真理!她吞了眼淚,點頭。

    裴少北不說話了。

    溫語垂得脖子酸,不禁擡起頭瞧一下,正好撞見了裴少北的眼睛。

    他一手環胸一手撐住下巴,以一種審視的眼光看着溫語。他的目光是從頭到腳,然後又從腳到頭,最後又落回在她的臉上,盯住她的眼睛。

    她也呆住。

    許久以後,他靠在沙發扶手而站,身子慵懶的站立,沉吟道:“溫語,你的驕傲呢?”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顯得有些慵懶,卻又帶着刻骨的疾風。

    “你若想罵就罵個痛快吧!”她來求他就沒了自尊,她也不在意了。

    “覺得我說的難聽了?”裴少北暗聲問。

    “沒有,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很對!”溫語苦澀的笑着,“我本就是賤,是我不知好歹!”

    突然,裴少北就笑了,笑得淡淡地。是那種平時在他臉上最常見的笑,先微微翹起脣角,然後由脣再帶動其他的五官,顯得整個笑意都是從嘴脣漾出來的。但這樣的表情掛在他的臉上,讓溫語覺得比他冷臉嘲弄還要使她難受。

    他挪開視線,“有時候放低姿態也不是件壞事!你走吧。我會盡力,至於辦好辦不好,我不能保證。”

    “謝謝!”她本能的道謝,空洞的說道,無法不悲涼,她不知道心裏什麼滋味,她也知道他幫自己,是冒着極大的風險,拿酬勞也是理所當然,而她僅能給的也只是自己的身體而已,多麼的可笑,她溫語居然走到了人生的這一步,爲什麼上天總是喜歡跟人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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