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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厭倦的那天

    “重色輕友?色在哪裏?給我介紹介紹,讓我看看什麼是色?別再打我電話,煩不煩啊?我幾周沒休息了,讓我消停會,有錢沒地方花,上吉縣給我捐個小學去,那也是我的政績,你們的光榮!”說完,他啪得一下掛了電話。

    他也會這樣打電話,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她猜那邊一定是他的好朋友,不然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螃蟹蒸好了,她盛在盤子裏,開始收拾魚。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鈴聲一響,裴少北皺皺眉。

    溫語洗了手出來接電話,一看到號碼有點意外,是周啓航,她很少接到他電話,沒想到居然他居然打來了,她立刻接了電話,“周醫生,你好!”

    裴少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聽到溫語說:“對不起,下雪了,我不去了,你們玩吧!”

    這時,電話好像被人搶了去,那邊傳來溫嵐的喊聲:“溫語,你在哪裏啊?我們去接你,出來唱歌啊,晚上下大了雪我們打雪仗啊!”

    溫語偷偷看了一眼裴少北,他正瞪着她,彷彿警告她,不許出去。

    她知道他是不許她出去的,立刻解釋道:“我真的有事,你們去唱吧,我又不會唱,呵呵!好,下次,下次吧!”

    接着電話又傳來周啓航的聲音:“溫語,你真有事啊?”

    “真的有事!對不起了!”溫語道歉。

    “好吧!那下次你一定出來啊!”

    “好的!一定!”溫語掛了電話,裴少北也沒理她,臉色緩和了一些,溫語只覺得尷尬,解釋了句:“是周啓航醫生,他和溫嵐他們在一起,還有林警官,說要去唱歌!問我去不去!”

    “你下次要跟他們一起去啊?”他挑眉。

    “啊!”她一愣。“我......那我以後都不去!”

    “想去可以去啊!記住我的話,乖乖的!”他彷彿猜到了她的心意,站起來伸手抓住她,將她扯過來,俯身貼近了她的耳朵:“尤其不能喝酒,十點前必須回來。”

    她一驚,反而被他攥的更緊,立刻答應:“知道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私藏起來的金絲雀,沒有自由,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她感到很是悲涼,難道這就是她以後的人生嗎?何處是自由的歸期?

    他輕輕的勾住她腰,貼近自己,她臉紅,擡頭卻見裴少北看着她無奈地笑。

    “很不情願啊。”他說,低頭看她,熱熱的呼吸拂上來,眼中精光閃過,含意更深,低緩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小語,你要乖點!讓我放心,好不好?”

    她一下不知所措,他的語氣溫柔的讓她辨不出真假,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溫柔是對戀人還是對情人?

    此時的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無助並且絕望,只能點頭。

    他靠得更近,她下意識地往後仰,整個人被他扣住腰。

    只見他低頭到她脣邊,她一緊張,索性閉上了眼睛。

    他卻只是湊近她的脣,她等了半天沒有動靜,睜開眼時,正見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正想鬆口氣,他一下子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他溫熱的脣貼上來,她只覺得渾身發顫,倉皇地想要推開他,卻反而被他壓得更緊。

    身體一陣顫抖,儘管他們這兩天纏綿悱惻,他時而溫柔時而狂野,可她還是不習慣隨時隨地的親吻和激情,她覺得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他灼熱的氣息,思維早已落入了他的控制。

    他的技巧太好,她怎麼都避不開他。

    “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嗎?”他的語氣彷彿還帶着某種霸道的宣言般,脣上加重了力道,一點都不溫柔地撬開她的牙關,強行地闖入,強迫她與他脣舌交纏,呼吸變得灼熱起來,彷彿所有氧氣都要被他擠掉,空氣燥得火星四射。

    她睜開眼,卻見他帶笑的眉眼,有種快意和歡暢,彷彿得逞的孩子,又像偷了腥的貓。

    她臉還紅的厲害,不僅臉紅,身上看得見的皮膚都泛起一層淡淡的紅,薄薄的劉海貼着額際,無邪的還像個孩子,他一瞬間有些犯罪感……

    只見她正氣鼓鼓地盯着他。

    他說:“幹麼這個表情?不喜歡我吻你嗎?”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管你信不信,我答應你的話,就會做到,做不到我就不答應!你能給我個時間限制嗎?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哪天能夠結束!”

    他眸子一沉。“到我厭倦的那天!”

    “那是哪天?”

    “我也不知道!”他的語氣冷漠。“也許三個月,也許三年!也許......”

    她心裏一沉,不語了。

     

    ;   他看到她情緒低落,沉聲道:“或許無期!”

    “無期?”她怔忪:“你結婚了怎麼辦?難道我也要做你的情人嗎?”

    他挑眉,“有何不可?”

    “我不要!”

    “由的了你嗎?”他又是沉聲。

    她自嘲的笑笑,眸子暗淡了下去,過了半天,她站起來,道:“我去蒸魚,你喜歡清蒸,還是紅燒?”

    他看了她半天,她臉上清冷一片,如果不是臉上的微紅和紅腫的脣角,殘留着剛纔被激吻後的曖昧,幾乎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緒了。

    “紅燒,我要喜歡口味重點!”他說的意有所指,眼神陡然犀利。

    那夜的雪,下得非常大。

    喫過飯,他突然一把扯起她,直接將她扯進了臥房,把她推倒在牀上,一下把她壓進牀鋪裏,低頭便吻下來。

    他的脣驟然壓下來的時候溫語的身子猛的一震,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脣上帶着熱切與焦灼,渴望與需要,他的鼻息滾燙噴在她的臉上:“不!”

    可是話一出口,反而被他舌尖抵入口腔,他的脣舌牙齒,加重力道,開始輕輕的咬她的脣。

    他剛喘息着離開她的脣她就說:“放開我,你放開我……”

    裴少北更緊的抱住她,一邊滑下手去拽她的睡褲一邊冷聲道:“除非我讓你離開,否則你休想!”

    他沒有前戲,直奔主題。

    她一下感覺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是如此的淒涼。

    他糾纏着她的身體,一夜不曾停歇,格外狂熱,也格外粗暴。她感到疼,火辣辣的疼,可他卻越來越粗暴。她不求他,倔強的咬的脣出血,也不求他。

    直到他終於放開她,凌晨才睡去。

    她卻毫無睡意。

    他睡着了,他的手臂沉甸甸的擱在她的腰上,霸道的握着她的腰,即使睡着了,也不放手。

    凌晨微弱的光線裏那張俊逸的臉,看起來沉靜無害,他長相本就白皙英挺,墨一樣濃黑的劍眉又寬又有型,深邃的雙眼皮此刻緊閉,兩排睫毛也是又黑又濃,高挺的鼻樑,不厚不薄適中的嘴脣,他很好看!

    可是,他卻讓她生活的軌跡發生了嚴重的偏轉。

    他的脖子很長,脖頸優美,一個男人長得脖子都優美,她看着他的脖子,心裏突然升起一股詭異的邪惡,她想掐死他!若是掐死他,是不是她就不用當情婦了?

    而她的手,也悄悄的伸了過去,手剛剛伸到他脖子處。

    他突然皺眉,她心裏一慌,冷汗直冒,她聽到他低啞的嗓音嘟噥了一句:“小語,乖乖的!”

    她的心霎時劇烈的狂跳,她是怎麼了?

    她剛纔一瞬間,走火入魔了,居然有那種想法,她怎麼敢?

    她睜着眼睛,好久好久才終於睡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週日的中午十二點,是被他的電話吵醒的,他坐起來赤裸着上身接電話,語氣是公式化的。

    “下午兩點吧,雪很大?高速封閉?那好,你路上小心,我們趕在五點前到就行!就這樣!”

    溫語被吵醒,腦海裏昏昏沉沉,全身都軟的不行,又酸又痛。

    而昨夜,他一直糾纏着她,即使她累得渾身沒有力氣,他也不放開她,直到凌晨,他還是不放開她。

    她的牀才一米二寬,本來他身材高大,睡不開,可是他喜歡緊緊地抱着她睡,倒顯得異常親密,牀也不顯得小了。

    她睜開眼睛,他剛好掛了電話。她的心裏是虛的,因爲昨晚她心裏突然冒出的邪惡和冷血,讓她感到心虛。

    他下意識的低頭,對上她的眼睛。“醒了?”

    她臉紅,不敢看他,微微的垂眸。

    他墨黑的星眸中滿是柔和,又躺了下來,環緊她的身體。

    他一夜勞作,卻精神了許多,比之前的疲憊,似乎精神了很多,眼袋沒那麼重了,那雙墨瞳總算又能熠熠生輝,不再暗淡無光。

    “你什麼時候走?”她問。

    “你很想我走?”

    她低頭,不知道自己說錯了那句話。

    “兩點走,還有兩個小時!”他笑起來,看着她羞紅的小臉,笑容彷彿黑夜裏絢爛的極光,絢麗得令人驚歎。

    “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他又說:“不過晚上九點半以後打!”

    “嗯!”她點點頭。

    他側身,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小語,我把你打包帶走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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