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很緊很用力的抱住她,抱着她冷的僵掉的身體,眸光觸及到凍得蜷縮着的身子,胸口頓時好似被悶棍擊中。
他深吸一口氣,眼眸裏漾起了傷感的洶涌,胸膛裏的心疼和憐惜互相攀附着,翻滾成炙人的岩漿,幾欲噴薄而出的火焰蔓延開來,燒灼成他的心。
他低下頭,搜尋着她的脣,吻住她的紅脣。
冰涼的脣再度灼痛了他的心,他親了她一下,稍微放開,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小臉上,他說:“傻丫頭,下次打電話,無論我多忙,都不許你再這樣了!”
“是!”她只能開口,吻着他滿口的酒香味,小聲道:“你喝酒了!”
他微微一愣,點頭。
她說:“別酗酒,別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她剛說了一句,還來不及多說。他的嘴脣便罩了下來。他強迫他的脣緊緊的貼着她的,她沒有準備,驚訝的剎那間,他的舌頭便已經闖了進來,那麼用力,掠奪着她胸中所有的空氣。
而他的一隻則更霸道的攥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緊緊的扣住她的後腦。
他的吻好像狂風驟雨般讓她的血液莫名的升溫。脣齒緊密貼合的那一瞬間,她忍不住渾身一陣陣戰慄。
心劇烈的跳動着,溫語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僅僅是兩天,隔了一個夜晚而已,她發現她想念他,是如此之濃烈,喜歡他的吻,喜歡他這樣狂放的親吻他。那是一種被需要,被喜歡的感覺,讓她感到格外的踏實。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他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而他的整個人也因爲她的顫抖而極近瘋狂。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他的嘴脣離開了她的,移到她的耳邊,在那裏輕輕的啃噬着,像咒語一般的聲音從他的嘴邊溢出:“小語,謝謝你能來!”
她一下鼻頭微酸,抱緊他的脖子。
她想他也是孤獨的吧,高處不勝寒。他需要一個伴兒,陪着他的一個伴兒,而她,有幸被他選中,有生之年,被這樣一個男人喜歡,即使萬劫不復,也已足夠了!
她擡眸看着他,堅定地看着他,然後說道:“阿裴,我以後陪着你!”
他眼神一緊,再度擁緊她。仿若找到了一生相伴的人,此生唯一,她屬於他,他也屬於她。
過了一會兒,他問:“餓了吧?我們快回家!”
放開了她,幫她裹好自己的外套,他拉起手剎,調頭。
車子開到縣政府宿舍門口,他並不着急進去,而是往西走。“我們不是要回去嗎?”
“先帶你去縣政府!”他說道。“下次若是通行證什麼丟了,你直接走這邊,這裏是縣政府,你可以出示一下身份證,或者直接告訴門衛,你是來辦事的!他們會讓你進去!”
“哦!”溫語點點頭。
她看着車子開進去,然後順着右面的路直接開到辦公樓右側,然後到了一個門邊,他指着一扇小門道:“這裏能通進去,沒有人查,走過去就是宿舍樓,知道這扇門的都是內部人員,萬一以後通行證丟了,就來這裏!”
“原來這裏也可以過去宿舍啊!”溫語有點傻傻的。“要是你早說了,我就不用在外面等這麼久了,白白耽誤了好多時間,飯都沒煮呢!”
他聽着她小聲道抱怨,心裏又是憐惜。直接踩了油門,加速,圍着縣政府辦公樓轉了一圈,開出門去,這次直接開進去縣政府宿舍。
車子在車庫裏停下,裴少北讓她先上樓。
溫語乖乖的抱着包上去了,裴少北提了袋子在後面。
進了房門,暖氣鋪面而來,還是好冷,她換了鞋子,洗手找熱水喝,才發現暖瓶裏一點熱水都沒有,他不會連熱水都沒燒吧?光棍就是這麼過日子的嗎?熱水都沒有,那喫飯呢?是不是也不喫飯?她二話沒說,拉開冰箱,果然,她上次走的時候什麼樣子,現在什麼樣子,他根本沒有動一下。
裴少北見她愣在那裏,也走了進來,拿過水壺,準備燒水。
“先去暖一下,等下水好了喝點熱水!”他已經說話間把水燒上了。
她心裏一陣酸楚,看着他,“阿裴,你今天早晨沒喫早飯是不是?”
裴少北點頭。“沒來得及,公務有點多,昨天處理到半夜,今早起的晚了!”
“那你就沒喫飯啊?”她轉頭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對,裴少北無聲的勾勒起薄脣。
看着他突然
的笑容,溫語錯愕的一愣,可是容不得她多想,他已經雙手伸到她的腋窩下,抱着她出來廚房。
她擡眸,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和神情,卻能感受到他深不可測的眼眸中光華灼灼。他的頭又低下來,她坐在沙發上,他半彎着腰,吻上她的脣。“丫頭,學會心疼我了啊?我偏不喫早餐,讓你每天都心疼!”
“裴少北!”她真是被他的話氣到了!“你能不能別孩子氣!”
“呵呵......”他低頭,張開脣,含住她的紅脣,輕輕的淺吻,吮吸着她脣上美好的滋味。
她看着他得意的小臉,真是更加無語了。誰來告訴她,爲什麼那麼成熟,那麼胸有成竹,那麼腹黑,高深莫測的裴縣長,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是因爲距離近了,讓她看清楚了他的真實面目,還是因爲他原本就是這樣,也有孩子氣的一面?
“阿裴,你以後都要喫早飯,不喫早飯會容易得胃病的,得了胃病會很難好的!”她就是這樣,讀書時候忘記喫早飯,導致好幾年胃炎,現在不喫東西就會胃疼呢!
“嗯,好!”他點頭,很認真的。
她擡頭看着他,看到他眼裏的血絲,那是熬夜的結果,他的小手輕輕撫上他的臉,下巴處的鬍渣子有點扎手,卻又讓人感受到他的陽剛之氣。
當她纖細的小手從他臉上溫柔地撫過,當她輕輕看着他嘆息時,他的心中,便好似春潮涌過一般洶涌澎湃。
他就這樣,不由自主地俯下來,身子將她一個傾側,壓向了她。
“還冷嗎?”裴少北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其間隱含一絲溫柔。“要不要我們脫掉衣服,我來幫你暖!”
他的手棒着溫語的臉,修長的手指溫柔地從她臉頰上撫過,就好似撫摸着一塊正在雕琢的珍寶。
他話裏的溫柔,令她的心忽然就亂了,也聽到了他語氣裏的曖昧和戲謔。“纔不要,我去洗澡!換了衣服煮點喫的,你還有公務嗎?去處理吧!”
“小語,你現在倒是學會了幫我安排工作了啊!”裴少北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這麼安排不對嗎?”她挑眉,學着他。眼神裏帶着慧黠,直盯着他的眸子。
夜很靜謐,只聞廚房裏,燒水傳來呼呼的聲音,還有兩人狂亂的心跳聲。
脣上忽然一軟,那軟軟的,是另一個脣。輕輕地淺淺地輕觸着她的脣,溫柔輾轉地吻她。
溫語嬌軀一顫,心如鹿撞。扣在她腰間的大手立刻感知到她的輕顫,這顫抖好似火摺子點燃了火藥,他的理智全然崩潰。
他的脣俘虜住她的脣瓣,不再是淺嘗,而是深深地霸住她的呼吸,掠奪着她的氣息,和她的脣舌火熱地糾纏。
溫語低低喘息着,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輕飄飄的,眼前似乎有絢麗的煙花在炸開。周遭的一切都變得輕柔而縹緲,她感到無邊的眩暈。
這一吻,劈開了她混沌的感情世界,讓她忽然意識到,他的身影已經完全的佔據了她的心。這個認知,令她的心慌亂地狂跳起來。
就在旖旎繾綣時,裴少北身子忽然一僵,火熱的脣猝然離開。
溫語但覺脣上忽然一空,她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水眸微睜,見他撐着身子,靜靜地一動也不動。他,不知是在掙扎着什麼,還是在隱忍着什麼。矯健的身子一翻,便從沙發上下去了。
“乖!先洗熱水澡,你還沒喫飯,會餓壞的!”他說道。迅速整理自己的情緒,平復情潮。
溫語倒是意外了,他一向要求比較激烈,這次居然忍着讓她洗澡去,還讓她喫飯!
她狐疑的看着他,只見他一雙黑眸泛着情緒,卻還在隱忍。“去吧!”
他忽的又皺眉,“對了,手怎麼破的?”
她拉着她的手,看到手上的創可貼因爲先前的洗手而弄溼了,他幫她揭了下來,才發現一道深深的口子,“怎麼回事?”
“沒事!”她搖搖頭。
“說!”他語氣沉了下去。
“真的說嗎?”她擡眸注視着他的眼睛,低低地艱難地問道,“嘿嘿,還是別說了,就是不小心劃了下!”
裴少北眼睛一凜,一雙點漆黑眸深不見底,裏面滿是心疼。“怎麼不小心?這好像是刀片劃得吧?你做什麼了?”
這一瞬,溫語忽然發覺,裴少北真是很聰明!一眼看出來是刀片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