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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6章觸犯了法律

    “媽媽呢?他們都說媽媽被爸爸關起來,到底怎麼回事?我要知道!”郝卿有點激動。

    “姐,一言難盡!”

    “那就慢慢說!”

    郝倩看了眼大家,“姐,媽媽錯了,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

    許晏來再度來時,送還了溫語媽媽的骨灰,看着那白玉骨灰盒,溫語伸手顫抖着接過。

    “我很抱歉,不過幸好,保住了!”許晏來說道。

    “謝謝!”溫語真心道謝。

    許晏來識趣地離開。

    溫語看着母親的骨灰,只感覺心痛的無以復加,宛如千萬把的匕首狠狠的紮在心上,痛的連呼吸都是那麼的疼,媽媽苦了一輩子,到老了還這樣跟着受苦,她真的不想原諒許以清,可是爲了哥哥,裴少北,還有爸爸,她想,她還是要包容的!

    把骨灰盒放在自己的牀上,溫語撥了李祕書的電話。李祕書接到電話,立刻道:“小語,有事?”

    “李祕書,你告訴我爸一聲,讓他忙完來一趟好嗎?”

    “好的!”

    等到了晚上,郝向東纔來,他的肺炎打了兩天吊瓶纔好了些,工作繁忙,又私事較多,到了夜裏九點半纔過來。

    一進門看到溫語和溫霜都在,郝向東慈祥地說道:“對不起,爸爸今天太忙了,現在纔來看你!”

    溫語搖頭,從桌上把用綢緞包裹着的骨灰盒拿過來。“爸,這是媽媽的骨灰!”

    頃刻間,郝向東臉色一變,有點難以置信。

    溫語解釋。“這是許晏來送來的,毀掉的那個是假的!”

    郝向東一瞬間便明白了什麼,眸光一閃,走過去,手輕輕的撫上骨灰盒,大手眷戀般的像是撫摸着愛人的臉,溫語不忍去看他眼中的寂寥,只聽到他說:“他要你求我放過許以清是不是?”

    溫語沒想到郝向東猜到了,可是他是省委書記,他在官場多年,觀人於微,猜人心思,怎麼能瞞得過他歷經滄桑的一雙慧眼呢?

    於是,溫語點頭,輕聲:“嗯!”

    郝向東轉頭看向溫語,“你覺得爸爸該怎麼做?”

    “放過她吧,她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溫語深呼吸一口氣。“雖然我也覺得無法原諒,可是我還是想息事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孩子!”郝向東有些動容,“得饒人處且饒人固然是好,可你要知道有些時候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只是想要成全我自己。媽媽說過當你快樂時,你要想,這快樂不是永恆的。當你痛苦時你要想這痛苦也不是永恆的。你永遠要寬恕別人,不論他有多壞,甚至他傷害過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你媽媽說過這樣的話?”郝向東的手不由得顫抖。

    “嗯!”溫語點頭。

    “可是,”郝向東閉上眼睛,又睜開,深呼吸。“許以清,違反了法律,儘管你我都想息事寧人,但此刻,已經不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爸爸——”

    “孩子,我的身份要求我必須這樣做,不能因爲她,而去踐踏法律!你很善良,爸爸很欣慰,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她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可是我答應了許晏來,難道您想郝卿和郝倩也恨您嗎?”溫語仰起消瘦而蒼白的臉龐,側頭看郝向東,看到郝向東眼神黯淡下去,像是糾結着什麼,眉宇也跟着皺起來,看得她心頭惶然不安。

    郝向東眼中掠過一絲心疼,很快便被多種複雜的情緒淹沒,他面無表情,聲音不自覺軟了幾分,“你先休息,爸爸把你媽媽的骨灰帶走,妥善保管。”

    說完舉步就走,她卻一把抓住郝向東的手臂,緊緊拽着他,試着說:“爸爸,就真的不能放過許以清嗎?”

    “孩子,如果只是家事,可以!可是現在,她觸犯了法律,公安武警都動用了,爸爸不是昏庸無能的官員,也曾想過放了她,可是她自己不珍惜,誰也救不了她,而她所做之事,也必然要付出代價!”

    “那裴少北怎麼辦?難道大家要一直這樣鬥下去嗎?非要兩敗俱傷誰也贏不了纔開心嗎?”溫語只是希望保全所有人,即使她知道許以清觸犯了法律,即使她想起來自己失去的孩子就心如刀割,即使想起來媽媽去了還不能安生,她就恨不

    得剮了許以清。可是,她更不想以後裴少北和哥哥路修睿跟許家爲敵,結下一世仇口。何況現在哥哥的同居女友也被綁架了,這樣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郝向東身軀一震,“你知道少北的事了?”

    “我可以見他嗎?”溫語輕聲問道。

    “暫時不行!”郝向東道。“小語,少北不會有事的,他跟在我身邊兩年,做事滴水不漏,這一點你放心吧!紀檢部門不能憑空捏造,放心吧!”

    溫語一點也放不下心來。“難道您的顏面,您也不顧及了嗎?”

    “對我來說,明知道她是錯了,我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纔是對我的侮辱!”郝向東心平氣和,抱起了骨灰,溫柔的開口:“好孩子,休息吧!”

    郝向東沒有再做任何停留,就這樣離開了。

    溫語一下有點怔忪,難道真的要這樣和許家鬥下去嗎?

    只是剛到門口,就聽到有人喊爸爸的聲音,溫語一怔,看到門口一堆人,許晏來推着輪椅,郝倩穿着病號服,靠在輪椅上。旁邊還站着幾個人,其中一個有些面熟,溫語想起來是上次她獻血時,拿五千塊錢給他的那個孕婦的丈夫,突然想起,這就是郝卿的丈夫吧!

    他們看到郝向東手裏捧着的白玉骨灰盒,都怔了下。

    “爸爸!”郝卿先開口了。

    “爸!”黎東陽也開口叫道。

    郝向東看到了郝卿和黎東陽,很是平靜:“卿卿和東陽都回來了?你們要看小語嗎?她身體不好,倩倩也需要靜養,不要在這裏了,回病房去吧!”

    “爸爸!”郝卿低叫一聲。“真的不能對媽媽網開一面嗎?”

    “卿卿,法不容情!”郝向東淡漠的開口,他知道兩個女兒都來求小語,他不願意小語爲難,他也不容許許以清逍遙法外。這不只是身爲男人該做的,還是身爲一方父母官的職責。

    郝向東說着把溫語的門給關上了,阻擋了視線,溫語看不到外面的人了。

    “爸爸,法不容情,人容情,法還不是人制定的嗎?”郝卿一時接受不了。

    “卿卿,你知道你妹妹爲什麼這樣嗎?你看到我手裏捧着的骨灰盒了嗎?還有裏面的病房裏你姐姐小語,她曾在你生孩子的時候給你輸過血,在許以清要害死她!如若沒有韓簡,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我還有個女兒,可是人沒被她殺掉,但是害她流產了!她流產後沒多久就給倩倩輸血。可是,許以清做了什麼?非但沒有一絲感激,她盜走了小語媽媽的骨灰,並且挫骨揚灰!許晏來,你做對了一件事,留下了骨灰,這點我感激你。但,許以清到最後都不醒悟,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們求情!”郝向東十分平靜。

    許晏來眉頭皺的愈加的緊,一張臉更是陰冷的駭然,似乎壓抑着勃發的怒火,“姑父,難道爲了兩個表妹,你就不能放了姑姑?”

    “不能!”郝向東十分堅定。“許晏來,是非不分那纔是身爲男人的恥辱,你配爲男人嗎?”

    “可是,姑姑她是不能有事啊!不能保她無事,我也不是男人!”許晏來沉聲道。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難道姑父不怕我們以後都一直爲敵?”許晏來沉下聲音。

    剎那,郝向東的臉龐在瞬間森冷起來,眼眸裏有着一絲瘋狂的血腥閃過,可是對上許晏來的臉龐,剎那又恢復了笑容,似乎那一瞬間的陰冷黑暗,只是人在瞬間的視覺錯覺。“那是你是非不分,如果法律不能制裁違法者,那麼要法律何用?許家如果想以身試法,我郝向東捨命相陪!你可以把這話帶給你爺爺你爸爸!”

    “姑父這是在公開跟許家叫板了?”許晏來整個人剎那宛如變了一般,冷厲的眸光直視着郝向東。

    他絕對沒有看錯,那一瞬間,自己在郝向東的眼裏看見了殺機,那樣的晦澀深沉,似乎明亮的笑容下包裹的是黑暗的,都說郝書記是笑面狐狸,但都知道他的手腕。

    “許晏來,是你們許家公開跟法律叫板!你覺得再強的背景,再強的勢力,公開跟法律叫板,你就能贏?”

    “沒有餘地了嗎?”聽着郝向東看似平靜卻冷厲決絕的話,許晏來神色在瞬間冷下來。

    “爸爸,真的不能饒過媽媽嗎?哪怕把她幽禁起來,或者出國,她沒喫過苦,怎麼受得了餘生在牢裏度過?”郝卿說着就哭了。

    郝倩一直坐在輪椅上,安靜的看着郝向東,沒有說話。

    “給過她機會兒,是她沒有珍惜!”郝向東語氣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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