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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4章有婚約

    “……”程靈波無言。

    打了別人,染了別人的血,就那麼興奮嗎?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默契一致地任憑沉默瀰漫四散。

    裴啓陽忽然想到了什麼,拿起電話一看,然後撥了個號,對着電話說道:“爺爺,找我什麼事?今晚不回去,有任務,剖一個人,恩啊,今天晚上我要好好解剖一個女人,把她的心拿下!就這樣啊,讓裴素陽和裴少北迴去,我沒時間陪你們家宴啊!就這樣,拜拜!”

    掛了電話,裴啓陽轉|頭看程靈波:“回家了!”

    程靈波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美麗的臉上透着冰涼的意味。

    車子直接在花家地南街穿行,開進花家地小區,程靈波微微怔忪了下,卻也沒問。

    一直到車子開到一棟樓下,六層樓。停車後,裴啓陽看了眼程靈波,眨眨眼睛:“下車吧!祖宗!”

    程靈波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裴啓陽勾起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想我是不是又在這裏買了一套房子,想我們在桐城的家是不是?”

    話鋒一轉,“我就喜歡買房子,我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買十套八套的房子,完了收租子!”

    程靈波依然不說話,默默地注視着他,他說“我們的家”,程靈波承認自己的心在聽到這個詞的剎那是心潮澎湃的。

    “走吧!別杵着了!”裴啓陽看她呆呆的樣子笑了起來,不曾察覺眼底竟帶着一絲寵溺。

    程靈波下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樓洞。

    “程樂是你堂哥?”他問。

    “嗯!”程靈波點點頭。

    裴啓陽眼神眨了下,似乎很滿意。

    “你跟你堂哥感情挺好的?”

    “還行!”她的回答典型的程靈波式的。

    “那小子叫你老婆,還說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他有想到什麼似的說道。

    “我跟他有婚約!”

    “什麼意思?”裴啓陽覺得自己被這個消息給雷着了,驚得是外焦裏嫩,頭髮都似乎燒焦了。

    “娃娃親!”程靈波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看着裴啓陽的腳後跟的。

    裴啓陽在樓梯上一下子轉身,定在那裏,目光立刻暗沉下去。“娃娃親?憑什麼啊?什麼年代了啊?還娃娃親,蛋的!當沒解放啊!”

    程靈波並不回答,可是答案顯而易見。

    黃昏的光線很暗了,一絲光亮在他俊美的臉上掠過,將他的面孔印得益發陰沉。

    程靈波只是望着他,望着他眸子裏變換不定的流光。

    “你要嫁給他?”

    “嗯!或許!”她淡淡地說,語氣裏有點賭氣的成分。

    “程靈波!”他語調低沉下去。

    她頓時沒有賭氣的心情,淡淡道:“樂是孤兒!他的爸爸死在越南戰場!她媽媽思念成疾,因病去世,他被程家收養,我喜歡樂,因爲他跟我一樣,是孤兒!”

    她的喜歡或許夾雜了太多惺惺相惜的因素,她又何嘗不是孤兒呢?縱然她父母健在,可是有和沒有,對她來說,基本沒什麼區別了!

    只是她很清楚,她跟程樂,無論程家怎麼安排,都和她沒有關係,她不會甘心接受別人的安排,她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裴啓陽像是受到了衝擊,“要嫁給他?喜歡他?”

    頓了一下,他說,“也是啊,你們年紀相當,青梅竹馬,感情自然好。可我記得某人說過三年前要潛規則我的,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她一下被問住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停了好一會兒纔回答:“現在也不晚啊!還給你潛規則!”

    “原來你覬覦我的美色這麼久了,三年前就看上哥哥我了,看來是要喫我喫到口了是不是?”他的口氣中帶了一點兒無可奈何跟調侃,一瞥程靈波,發現她依然面容淡漠,只是小臉瘦下來真是好看極了。

    “不過我必須坦白,你胖的時候抱起來軟軟的,確實很舒服。以至於我回來北京的一年裏,抱哪個女人都覺得沒你舒服,如今你瘦成這樣了,抱着似乎感覺很咯得慌!但我們剛纔說好了,程靈波,我不管你什麼狗屁娃娃親,你不能腳踩兩隻船!”

    她的臉如他預計一樣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從他側面朝樓上走去。

    “喂!小胖子,你去哪裏啊?咱們到家了!就在二樓!”他指了指東面一戶防盜門。

    程靈波訝然了下,立在門口,等他開門。

    裴啓陽掏出鑰匙遞給她一把。“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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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程靈波接過去打開門,想要還給他,他卻不接,而是看着她,笑着道:“這是你的,保管好,鑰匙丟了回不了家,還得換門就麻煩了!”

    “真的是你買的?”程靈波皺眉。

    “搶來的!”裴啓陽笑着道。

    沒再問,鑰匙收起來,開門,進入。

    客廳不算寬敞,但也絕對夠用,房間像是三居室的,廚房衛生間都是裝飾好的,沒有裝修後的味道,但也絕對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喜歡嗎?”他問。

    門口,一雙男式拖鞋和一雙女式拖鞋,擺放在那裏,就像是家裏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的鞋子一樣,還是情侶版的。

    安靜的換了鞋子,踩上白色的瓷磚,程靈波點了點頭。

    裴啓陽微微笑着:“進去看看吧!”

    程靈波推開其中一間房的門,竟看到了一間裝修風格十分復古的畫室,一開畫板,二開畫板,四開畫板都立在畫架上,上面裝裱了畫紙。

    大衛石膏像立在那裏,高爾基,海盜,阿格里,伏爾泰,阿詩瑪,茶花女,貝多芬,拉奧孔,莫里哀,阿波羅,朱利諾,維納斯,整整擺放了一面牆,而另一邊是整套的油畫顏料,大瓶裝的,水粉水彩顏料,最好的紙張,最專業的油畫框.....

    這樣一幕,被程靈波這麼淡漠的人看到,還是不由得感動了下,她回頭對上裴啓陽黝黑的眼眸,他此刻還穿着那件染血的衣服,卻姿態瀟灑地看着她。

    “感動了嗎?”某人說話就是這麼的欠扁。

    “嗯!”她沒否認,的確感動,能爲她的專業上心,她的確感動。

    裴啓陽再度笑了,眨了下迷人的眼睛,開始解襯衣的扣子。“我去洗澡,你自己看看吧,隔壁房裏是董老!”

    想來裴啓陽是要把董老也帶來的。

    浴室裏響起嘩嘩的流水聲,程靈波推開臨近的門,那是書房,中式的紅木傢俱,董老的骨骸就坐在一把紅木的沙發上。

    看到這副骨骸,程靈波脣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走過去,在董老面前站定,低頭看着,這副骨骸陪伴了自己近兩年的時間,畫過無數次,她可以畫出每一塊骨骼,卻畫不出裴啓陽那幅畫裏董老的神|韻。她後來看過董老的照片,不得不承認,裴啓陽即使不是寫生,畫的也栩栩如生。

    那個男人,壓根就是一個天生的畫家料子,可是,他卻不畫畫。也由此得出結論,他對董老的感情不是一般,到底怎麼回事,她不知道,但真的感覺裴啓陽是個很重情的人!

    再見董老,感覺很親切。程靈波打量了下這間書房,不到二十平,書架一排,有法醫文獻,法學文獻,還有美術發展史,東西方繪畫等等。

    顯然,書房是要跟她共用的。

    離開書房,她去了隔壁的臥室,依然是一張大牀,雙人牀,牀上兩隻枕頭,嶄新的牀單被罩,地毯,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程靈波皺着眉,這個男人不會又要跟她同睡一張牀吧!

    不過他在這裏設置了一間畫室給她,的確很誘人。

    洗手間的門開了,傳來響聲,緊接着,裴啓陽穿着一件浴袍走了出來,髮絲還在滴着水,順着滴落在小麥色的肌膚很是誘人。

    程靈波的眼睛微微擡起,看到裴啓陽姿態慵懶的站在臥室門口,以他一貫邪肆不着調卻又帶着點優雅的風度看着她,這一刻,程靈波的心跳漸漸加快,手心卻在冒汗,似乎是期待卻又有些害怕他看見她時的反應。

    “怎了了?”裴啓陽挑眉。

    程靈波深深吸氣,儘量恢復自然的神情,“沒事!”

    “喜歡這張牀嗎?”裴啓陽眼簾一擡,臉上的笑容淡如霧,含義不明:“很大是不是?”

    “是很大!”程靈波淡淡地說道:“不過還不是最大的,程樂的牀比這大!”

    裴啓陽收起笑容,慢慢踱着步子走來,眼底深邃得不見底,“是嗎?這麼說,你上過他的牀了?”

    “我有義務跟你說嗎?”她反問:“你不也是很多美女朋友嗎?”

    “說的也是,只是小胖子,你確定你跟我一樣嗎?我是男人,我沒有在你面前裝處、男裝貞潔男的打算,當然我有過女朋友,並且不止一個。”

    程靈波自然也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又有多少孩子的媽媽找上門的?”

    裴啓陽被問得一愣,被程靈波如此平靜的語氣搞的有點好笑,“你很關心嗎?”

    “很好奇。”

    “可是你並沒有表現出很好奇的樣子!”

    “我面癱!”程靈波頓住,悠然說道。

    “呃!丫頭,你學會講笑話了,只是你的笑話總讓哥哥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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