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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6章等你長大

    裴啓陽倒抽一口氣,全身緊繃着,身體的肌肉似乎都在跳動,他沙啞着聲音在程靈波的耳邊道:“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你的命那麼好要嗎?”她反問。

    “當然不!”他笑,笑得異常的邪肆。

    程靈波鬆開了他,而他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不讓她鬆手。“丫頭,摸過,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放開的!”

    程靈波目光一凝,在他脣齒間低喃:“裴啓陽,你到底要怎樣吧?”

    “要你!”他還是那句話!

    “一時,還是一世?”

    “你想多久?”他問。

    “只想一時!”她誠懇的說道。

    “丫頭,女人都想要一生一世,爲什麼你只要曇花一現?”程靈波的心思讓裴啓陽很是費解,他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這個女孩子,她心裏到底想些什麼,他真的不知道!

    “因爲剎那比永恆美,剎那纔是永恆,急流勇退,永遠都是最明智的選擇!”程靈波的語調是低沉的,飄渺的,她說這話時,眼底閃過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

    裴啓陽的眼光忽然一凝,有一絲憐惜在眼底飄過。“丫頭,你信不過我?”

    “你值得信任嗎?”她還是反問。

    “我不值得嗎?”他又把問題丟給了她。

    她自嘲一笑:“我只信我自己,你懂的!”

    他鬆開了她的手,然後還是抱着她,頭貼着她的頭,微微抵着她的額頭,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程靈波聽着這嘆息,心底竟酸了起來!

    “丫頭,一年裏,你沒有打過一次我的電話!”他忽然又開口,脣離開點,撫上她的臉,眼裏柔情似水,好似錯覺:“我一直在等你打我的電話,可是沒有一通……”

    他等過她打電話?

    分開後的一年多裏,他一直在等她打電話嗎?

    他就在她眼前,短短几公分的距離,可是她依然看不到他的心。這個男人太過神祕,邪肆時是無邊的不着調,深沉時卻又是無邊的深邃,宛如一口老井,她真的看不透他。

    她低下頭,躲開他壓力感巨大的視線:“你也沒有打給我!一通都沒有!”

    “靈波,過去三年,一直是我在主動,你沒有!你還是個孩子,而我是個男人,我在等你長大!”他開口,忽然叫她的名字,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只是說出口的話卻一下子僵住了她。

    我在等你長大?

    程靈波的心激烈的顫動着,他等她長大,她現在十八歲了,長大了,完全是個獨立的行爲能力人,她是長大了!

    裴啓陽低聲道:“靈波,以後,不許再這樣了,記得打電話給我,無論我在哪裏?”

    短短几個字,她這麼聰明,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低下頭,她沒有退路,卻不發一言。心裏是不好消化的,她一直以爲他是不會用心的,他只是在逗弄她,可是,似乎不是!

    見她不說話,他眸子微沉下去,一絲不悅在眼底升騰。

    程靈波此刻是混亂的,只是她內心永遠沒有她表面表現的那樣平靜,他的話,讓她混亂了。

    她的腦海裏被各種各樣的念頭充塞得滿滿的,混沌一片,理不出一個頭緒。

    可是她仍然意識得到,有一點悄悄的甜蜜與微醺悄然從心底瀰漫開來。

    她早知道這個男人是妖孽,一句甜言蜜語就會讓人淪陷,她再不信,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讓人很動心。

    這是她初次動心,對着一個危險而花心的男人。他們深切擁吻過,同牀共枕過,她貪戀他的照顧,卻知道他有毒,一旦那毒深入骨髓,她便要萬劫不復了!

    而和他馬上隔開距離,卻又讓她感到恐慌和迷失。她捨不得他,所以,她纔來北京!一定是這樣的吧!

    離別對她來說最正常不過了,父母尚且都能離開,何況一個男人?

    這個世界,誰也不會愛誰一輩子,包括父母對孩子的愛,程靈波的世界裏只有姑姑,她信愛,卻不信自己就是幸運兒!因爲上天給了她姑姑,又怎麼會再給他男人?

    面對她的沉思,裴啓陽又再度托起她的下巴,眸光對上她一晃而過的恍惚。“靈波,說話!”

    “說什麼?”她反問。

    “你的承諾,我要!”

    “憑什

    麼?”她完全不覺得此刻這樣子多不妥,他只是披着衣服,一切都若隱若現。

    裴啓陽低頭看了眼自己,再擡頭看向程靈波,笑了,他的笑容異常豔麗,而且透着欣賞。

    他就知道他的小胖子不是常人,她在看到他身體的一刻,面上竟然是依舊無波無瀾。握着他時,也是面無表情的,好似多麼應該似的,這要是尋常女人怕是要嬌羞的不得了吧?

    他微微低頭,碎碎的黑髮滴着水撫在臉頰邊,散漫,帶着慵懶而性感的味道,這個男人處處帶着撩撥,從她十五歲就開始撩撥她。

    “憑我認定了你!”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戲謔:“快點!給我承諾!”

    “給你睡了就不需要承諾了吧?”程靈波漠然地問道:“承諾不可靠!”

    裴啓陽的嘴角抽搐了下,但眼中那股妖孽的顏色沒有變化。“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現在就睡吧?”

    程靈波愕然,良久,她開口:“我剛十八歲,嚴格說,還是個孩子!”

    裴啓陽再度抽了下脣角,笑得更加邪肆。“嫩着點喫的香!況且你自己說了,跟程樂上牀過了,我不介意,以後你跟我就行了!”

    再然後,她就伸出手,人整個貼上去,靠在他的身體上。

    他笑了,笑容豔麗。雙手撫在她的身體兩側,握住她瘦下來的細腰,他低下頭來,吻着她的脣,柔聲道:“去煮飯,你是逃不掉的,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喫過飯再喫你!”

    程靈波怔然,他不會是真的想要喫自己吧?

    許是看透她的想法,他看着她,笑得柔軟而無害,但那眼睛,開始閃現着獸類的森森光亮:“別再做無用功了,你今天是逃不了的。靈波,我等了你三年,你該知道我很不容易的!三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你是不知道的!也不能體會的,除非你是男人,還是個正常的男人,你就知道我有多苦了!”

    他說的似笑非笑,似真非真,完全不知道哪句是真話!

    她不語,也不說話,轉身朝浴室走去。

    裴啓陽脫下浴袍,露出精壯的肌肉,赤身去找衣服,打開衣櫃取了睡衣換上,又拿過另一款小一些的,但同時也是大號的女款睡衣放在牀上。

    換好衣服後,裴啓陽看了眼擱在牀上的女款睡衣,他買的時候沒想到她會瘦這麼厲害,這衣服明顯肥了很多。

    程靈波進了浴室整個人面容垮了下來,不再是那樣淡漠的神情。她在想裴啓陽到底要幹什麼?但是她可以確定,他是對自己有感覺的,儘管那個感覺是本能,屬於男人的本能。但他對她有反應,這一刻,她才顧得上微紅了臉。

    她不是真的無動於衷,只是她看不懂這個男人。

    裴啓陽的髒衣服放在衣物籃裏,程靈波還是聞到了血腥味。他跟人打架,打得別人流血,這個男人永遠不會喫虧的。

    不再多想,脫掉衣服,站在花灑下,程靈波任憑嘩嘩的水流灑在自己的身上。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裴啓陽正在打着電話,他人坐在沙發上,習慣性的把腿放在茶几上,翹着腳,對着電話道:“打的就是那人渣,不服再打!”

    那邊不知道說些什麼,裴啓陽皺着眉又喊:“以爲我願意在法醫鑑定中心幹啊?少爺我也沒說一輩子幹法醫啊?少爺想幹什麼跟你說啊?憑什麼啊?行,.........得得,你說怎麼辦吧?.......道歉門子都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今個遇到的如果不是我,被捅刀子的就是我們自己了!少爺要不會兩手,丫流血的就是少爺我了!行了,要道歉你自己道歉去........我有事,今天關機,不接任何電話!.......天塌了也別找我,不然沒完啊!.......”

    看來他是惹禍了,程靈波微微的怔了下,不過這個人素來不會遵紀守法,從來都是按照自己喜好去做事,又怎麼會讓自己喫虧呢?

    他似乎讀懂了她的心靈感應,微笑着放下電話,然後看她,“臥室裏有睡衣!換了給我煮飯去!”

    “要做就過來做,煮飯不可能!”她說道。

    裴啓陽不慌不忙,不急不燥地說道:“呀!丫頭你這麼性急啊?我餓了,不喫飯會沒力氣的。”

    “裴啓陽,折磨我,看我出糗很有意思嗎?”她問。

    “不是看你出糗,這次真的是想要你,今晚就讓你變成我的小女人!”裴啓陽的話,言簡意賅。

    “睡了我,就放了我,別再糾纏!”

    “這不行,那恐怕你得使出渾身解數來讓我討厭你,不然我怕我真的太專情太長情,忘不掉你。”裴啓陽獸眼森森。

    如果這話是別人聽到一定會氣得太陽穴突突直冒,但這話是程靈波聽到,她很漠然。“我做什麼你會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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