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啓陽低頭,吻了吻她精巧的耳垂:“你不知道,我幫你選啊!我去哪裏都可以,德國也行,哥哥我精通德語,英語,法語沒學,倒是可以卻學學!你學藝術要去法國的話或許更好點。但法國人太浪漫,我擔心你一去到法國,被金髮碧眼的帥哥拉住一陣熱吻,我心臟會受不了猝死的!所以,我得看着你!丫頭,哥哥爲你學法語,怎樣?”
程靈波啞然,精通德語英語?還要爲她學法語,而她,是不是該準備什麼了?
“金髮碧眼的帥哥?”程靈波咀嚼着這句話,喃喃道:“混血兒很漂亮!”
裴啓陽停下動作,語氣有點冷:“你這輩子別想生混血兒了!你只能生純種的漢人!而且是裴啓陽的種!”
這種話從裴啓陽嘴裏說出來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彷彿一切都是註定,話說熱戀中的男女哪個不是瘋瘋張張的!
程靈波卻推開他,“我餓了,找東西喫!”
“回酒店怎樣?”他立刻眼神灼灼,如看到獵物的獵豹。
“酒店的飯不好喫!”程靈波吧說道。
“可是我好喫啊,喫我比喫庸俗的食物要幸福的多,不是嗎?”他說。
程靈波皺眉,轉頭就走!
“丫頭,你去哪裏啊?”
“找到東西,喫完回酒店!”她說。
“真的?”他興奮起來。“喫完了做什麼?”
“嗯!喫完了做愛!”她又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哈哈哈..........”裴啓陽發出狂野的爆笑聲,走上前去,一把攬住程靈波的腰,天已經很冷,兩人穿的有點厚,他把她的小手拉進自己羽絨服外套的口袋裏,自己攬着她,勾肩搭背的去找地方喫飯!
本來說好喫完飯去酒店的,結果李木的電話打過來,裴啓陽看着號碼,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兄弟在援藏。接了電話,調侃地開口:“丫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你小子如今曬出高原紅沒有啊?”
“想你了唄!”
“想我?我又不是女人,想我作甚?”
“想爆你菊花啊!”
“幾天不見,你高原反應,基因突變,要男男戀了嗎?”裴啓陽一臉的波瀾不驚,調侃地開口說着:“不知道再過幾日,你是不是要闖入藏羚羊的地盤代替公羚羊給母羚羊配種啊?對了,羚羊不過癮,你還可以去找犛牛,絕對的夠味!當然前提是你家老二足夠大才可以啊!”
“去死!”李木在那邊開口:“說正事,我還真有點想你呢,陽子!”
“那太陽一定從西邊出來了!”裴啓陽完全的調侃語氣。
“去你的!這次真的說正事。肖恪送了個女人來醫院,叫楊曉水,肖恪真是不是人啊,把人家水靈靈的小姑娘整的內傷,上牀上到高燒!”
“哦!”
“你反應太奇怪了吧,這麼淡?”
裴啓陽這邊波瀾不驚,笑着道:“這隻能充分證明一件事,肖恪亢奮,丫一定是荷爾蒙分泌過剩,每天不想別的,只想那件事了!做到內傷這種程度,還真是不一般,你小子學着點,以後引以爲戒,對女人溫柔知道嗎?”
“我沒女人啊,高原紅不少,可是沒對眼的!看着很健康,但這東西感覺不對,沒辦法起反應啊!倒是你啊,怎麼跟肖恪一起過來了?”
“李木,你有了當娘們的潛質,開始了八卦了!”
“誰八卦了!我說正事呢,肖恪帶那姑娘回北京了!我說咱三個一起喝一頓,丫不給機會兒,帶着剛退燒還內傷的妹妹走了!你來吧,我請你啊,我好久沒見到親人了!”
“沒空!”裴啓陽直接拒絕:“我下午有重要的事!”
“什麼事?”
“當然是陪女人了!”
“你不是.........”
“是!所以,別打擾我,我手術刀會忍不住對準你的!而且是你家小弟弟,所以,你千萬別再打擾我!得了,我還是關機吧!下次回北京見!”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哥們來西藏一年了,好不容易見到個熟識的,居然沒人搭理我,什麼人啊?”李木在那邊碎碎念。“行!下次,你請我,我也不去了!”
“哈哈,我忙,我想你也忙,你要是悶得慌,就去找幾個藏羚羊一起喝,完了一起睡,就這樣吧,親愛的,多保重啊!哥們會想念你的!”
那邊李木被這一聲“親愛的”刺激的一陣惡寒。
程靈波看着裴啓陽掛了電話,一直看着他。
跑啓陽把手機裝包裏,一擡頭對上靈波的眼,“看什麼?丫頭?”
靜了靜,程靈波突然伸手扯住他的領子,裴啓陽感覺她不對勁了。果然,下一秒,她湊了過去,在他脣上咬了一口,帶着警告的意味。
程靈波擡眼看他,只見他一臉坦蕩。
而她也是平平靜靜的樣子,漂亮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哦!剛纔那電話可不是女人,是我一哥們,醫學院外科畢業的!以前經常一起解剖屍體,只不過他外科,我法醫!”
程靈波聳聳肩,扭頭就走了!
裴啓陽的耐心解釋很有意義,僅此一句,便讓程靈波銷貨了。
這是佔有慾。
裴啓陽後來想到這三個字,這個詞,來形容此刻的程靈波,在合適不過了!
於是十五分鐘後,兩人回到了酒店。
從下午到一夜通宵。
程靈波終究撐不住睡意來襲而沉沉睡了過去,靠在裴啓陽臂彎裏,周身充斥了他的氣息,如此的安然,讓人心安。
裴啓陽的氣息,是她三年來最熟悉的味道,浸透她整個人,給她安全感。其實這些年來,朝夕相處的人最多的是姑姑和他,而最親密的人是裴啓陽!她從來不曾跟姑姑同牀休息過!
如今,她是裴啓陽的女人,在他懷中安然沉睡,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
一大早被電話吵醒,轉頭看身邊的人,發現裴啓陽還沒醒,空氣裏還瀰漫着一夜凌亂後的味道。
程靈波隨手拿過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是楊曉水。
接了電話,那邊傳來楊曉水的聲音:“靈波,我被挾持回北京了!昨天下午就回來了!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
“沒事!”靈波淡淡的一句。
“靈波,我決定了,聽從你的安排,只不過我有一年要學語言,大二出去!”
“嗯!知道了!”程靈波應了一聲。
“你還沒起?”
“沒!”
“不打擾你了,好好玩!”
“........”
剛說話的時候,裴啓陽就醒了,緊了緊抱住她的手臂,擡手撥開了她額前散落的髮絲。
她眉睫動了動,擡眼看他。
裴啓陽撫過她的臉,微微笑了下:“昨天肖恪和楊曉水回北京了,我們再從拉薩轉轉吧,然後回去,高原反應太嚴重,你身體會喫不消的!”
“好。”程靈波乖順地點頭,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下,然後從他身上起身。
“拍照片!”他說。“我行李箱裏有相機!”
之前知道來找她,想着來了之後帶她轉轉,算是兩人的旅途,所以帶了相機。
“嗯!”
兩人逗留了兩天,一起坐飛機回北京。
到了北京後,程靈波堅持不跟裴啓陽回他的家,“我有地方去,今天想回去休息!”
裴啓陽訝異,“我一直沒問,這陣子你住在哪裏?”
“我自己的家!”她說。
“我也去!”
“還是跟你去吧!”她改了主意。
他心頭突然很不是滋味,說不出的難受。她的家,不許他去,他就不舒服。兩人一路默默無言,回了他的家。
而楊曉水已經報名在學法語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肖恪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一路趕來,衝到培訓中心等她。
楊曉水下樓後看到了肖恪,他正一臉憤怒地看着她:“怎麼?學法語?你一個土包子,學什麼法語?還想出國不成?”
楊曉水沒想到他會突然趕來,她嚇了一跳,隨後立刻綻放笑容。“我出國怎麼了?不行嗎?”
“你覺得你去的了嗎?”
“去不了學學也是好的,我不想浪費光陰只是陪着你睡覺!”她笑着說道,不疾不徐,語氣很是挑釁。
“楊曉水,我告訴你,別給我耍任何手段,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沒想逃,我只是不再愛你了!任你怎麼折磨我,我都不再愛你了!我後半生,不愛你,你左右我的行動,禁錮我的思想,你還能左右我愛不愛你嗎?不能!肖恪,我告訴你,你不能的!”她語氣很輕,卻有着某種氣勢,讓人很是驚愕!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再愛你!就這樣,你強迫不了的!折磨死我,我都不再愛你,這就是我唯一能對你做出的決定!就這樣!”她語氣擡高了起來,像是拼盡了全力。
肖恪有片刻的怔愣,狂風遽然來襲,似是要掀翻天地般的猛烈決然。
楊曉水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完這幾句話,再不願於此地多停留半刻,更不想面對這個男人。
她扭頭側身而過,與他擦肩疾行,背影相對的那一剎那,隱忍多時的淚水終是無可抑制地落了下來,晶瑩的淚珠劃過那張蒼白如紙的面龐,沒入脣齒間的鹹澀滋味直抵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