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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6章你輸了

    靈波的身子一顫,多少情緒都在這一顫中瀰漫開來。

    “是!因爲跟程樂的訂婚!”程靈波的口氣極爲平淡,聽不出絲毫的情緒。“你不是早知道,我跟程樂有婚約!”

    裴啓陽眸光一沉,冷冷打斷道:“你在跟我說什麼?”

    “如你聽到的,也如你昨天說過的,一切都結束了!”

    “昨天我不是真的要那麼說的,昨天我是被你氣壞了!”他那般急切的辯解,慌亂而無措,那些壓在他心裏一直想要跟她解釋卻無從出口的話全部堵在心頭,讓他幾欲窒息。

    他不斷地收攏着手臂,生怕她離開般的緊窒,平日引以爲傲的鎮定和理智,早已經剝離他的軀殼,他聲如悲鳴般地叫道:“你不知道,昨天我說的多麼言不由衷!是你氣壞了我!你這丫頭,自己明明錯了,卻還一副別人錯的樣子,有你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靈波的身子一僵,濃烈徹骨的悲哀緊緊籠罩在這間空闊的包房,他們相處的歲月留下的那些記憶如潮水般襲來,他的包容,他的寵溺,他的愛護,他的邪肆,他的各種壞,可是正是因爲他的這一切,正是因爲自己的深愛,所以纔不想拿最深愛的人冒險啊!

    “放開我。”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冷漠疏離。

    他眉心糾着,像是被人打了個結。手臂更加的收緊,半點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她捏了把手心,把心一橫,忽然說道:“話說出去,覆水難收了,裴啓陽。”她頓了頓,感覺他愣了愣,她復又道:“我還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許永遠也下不了決心,也就永遠不會走出跟你分手的這一步!如今,我該感謝你!離開你,我覺得自己更自由,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圈住他的手臂突然如鐵一般僵硬,他面如死灰,眸光絲絲列裂開來,劇痛的表情在暗沉的房間裏那樣的忽明忽暗,被黑暗悄悄吞噬。

    他猛地擡頭,那力道大得驚人。

    他突然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吻了上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洶涌狂烈,似乎想把那脣給吞進自己的腹腔裏。

    程靈波被他突如其來的孟浪驚住,脣上一痛,似是被咬破,她驀然驚醒,聚全身力氣猛地掙開緊箍住她肩膀的男人,擡手就是一巴掌朝着他的臉狠根甩了過去。

    她怒瞪着眼前的男人,“你當我是什麼?”

    同時,她的心卻又是那樣的悲慟,裴啓陽,我該感謝你的癡情嗎?求你離開吧!越是深愛他,越是不想他有事。

    那些在心底的念頭如此的強烈,可是她忘記了,裴啓陽怎麼可能是輕易就說放棄的人呢?

    他的臉頰留下五指青印,他踉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望着她。

    她移開目光,吸氣,放平了聲調,“走到這一步,已經回不了頭了。你走吧!”

    他站穩身子,放平喘息,面色逐漸恢復如常,他仰起頭,重重吐出一口氣,沉聲道:“我會調查的,我從不想調查你,但你逼我走這一步,我只能出手了,靈波!”

    “你調查什麼?你好好的去讀你的書不行嗎?”程靈波忍不住叫道:“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了。”

    她說完急切的轉身,就想盡快離開這裏。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壓力是那樣的沉重,沉重到令人感到窒息,甚至想要瘋狂。

    裴啓陽靜靜地看着她,看着她急急地打開房門,逃離一般的速度。他沒有出聲,也沒有阻攔。

    門打開了,她一隻腳還未跨出,人已經定住,歐陽希莫就站在門口,她一愣。

    “是這小子揍了我這裏好幾個人進來的,不是我放進來的!”歐陽希莫告訴靈波裴啓陽是如何到來的。

    “已經不重要了!”她說完,大步朝電梯走去,去了十一層她的另外的房間。

    身後,歐陽希莫看向裴啓陽。

    裴啓陽卻堅定地說道:“我總會搞明白的!”

    歐陽希莫只是看了看他,沒有多話,也跟着去了電梯。

    下午五點,楊曉水還在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去拿身份證。

    正猶豫,電話響了,她的心倏地跳動起來,如此的激烈,抓過電話,看了一眼,是肖恪。

    她身子一個瑟縮,真的不知道肖恪到底要怎樣,她的身份證在他那裏,她去了,他真的會給嗎?

    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她只好接了電話,那邊傳來肖恪低沉的嗓音。“過來公司,我在公司等你!”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無奈,楊曉水抓了包,披了羽絨服下樓,打了一輛車子直奔肖恪的公司。

    到達時,正好趕上員工下班的時間,她進了肖恪這間規模不算很大卻也有上百人

    的公司,走到電梯前,看着人潮洶涌的涌出電梯。

    她等候在門邊,希望等大家都走光了再上去。

    “咦?水妹妹?”身後突然響起男聲。

    楊曉水回頭,看到是顧楠。

    “顧哥!”楊曉水叫了一聲。

    “肖總!”這時身後又忽然響起恭敬的呼喊聲,衆人紛紛讓出道來。

    楊曉水扭頭瞧見肖恪從電梯裏走出來。

    他穿着黑色的經典西裝,銀灰色的襯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

    一臉的沉鬱,在看到楊曉水的時候,手伸了過來,甚至沒有跟顧楠打招呼,只是把楊曉水抓進了電梯,然後電梯又升了上去。

    楊曉水被他的手抓得很緊,以至於她抽了好幾下都不能抽回去。

    “放手!”她急的直喊。已經說好了放手了,願賭服輸了,他到底還要怎樣?

    肖恪真的放手了,楊曉水被他猛地一鬆,人向後退去,好在很快到了電梯牆壁,擋住了她,不然真的會被他這麼一鬆手摔倒了!

    肖恪卻朝她走來,瞬間,一隻手擋在了電梯的牆壁間,把她困在電梯和自己的胸膛間。

    楊曉水錯愕着,不敢看他的臉,只注視着他的胸膛:“你到底要怎樣?”

    他眼眸一緊,英俊的容顏隱現一抹陰霾。“告個別,做最後一次,給你個難忘的經歷,讓你他媽的即使走,即使這輩子逃離我,也休想忘記我!”

    楊曉水錯愕着,突然噗嗤就樂了!她的笑聲有點悲愴,笑容卻如此的燦爛。

    忽然就覺得她這笑容是如此的礙眼,他真是想要扯開她的笑容。肖恪低頭看着她,深邃的雙眸望着她,瞧見她羽絨服裏淺色的毛衣,白皙的頸子,他喉頭滑動了下,冷聲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楊曉水直接給出三個字。

    “我很好笑是不是?”肖恪反問。

    楊曉水擡起頭來,眼睛含笑,卻用一種悲憫的眼神望着肖恪,那一雙清澈的眼睛裏有的是對肖恪的可憐和同情,她就這麼望着他,那眼神裏,滿是同情。

    “你難道不好笑嗎?願賭服輸,你說的,你輸了!”

    “我他媽輸了又怎麼了?我怨賭不服輸,你能奈我何?”他突然一聲冷喝。

    楊曉水被他這麼一喝,整個人悶住,腦子瞬間當機了數秒時間。

    他怨毒不服輸?

    見她遲鈍了神情,肖恪不耐地皺眉,再次喝道,“老子他媽的想跟你做--愛!最後一夜,這麼多年都堅持了,最後一夜你堅持不了了啊?”

    他冷冽的男聲直接刺破耳膜,一陣嗡嗡地迴響。

    她單薄的身體微微顫動,像是被驚嚇到了。

    楊曉水怔了怔,恍惚的目光對上他。那張冷漠英俊的容顏是如此得陌生,她輕輕開口,聲音都有在顫抖,“最後一夜,真的嗎?”

    “難道你捨不得,還想再多弄幾夜?”他盯着她,電梯突然到了,開門聲響起,他一把抓了她,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最後一夜,你說的,反悔就是王八!”

    楊曉水的話讓肖恪心浮氣躁,真想出手揍她,可是,如今,早已經沒有了資格,輸了,不能再隨意動手了!

    楊曉水瞪大眼睛望着他,帶着戒備。

    他有私心,把他帶到了辦公室,以後的日子,只怕他只能靠在辦公室回憶跟她之間的纏綿交融了!

    進了辦公室,關了門,窗戶也關上。

    他點了一支菸,煙夾在左手手指間,“最後一次。”

    “我的身份證,先還給我!”她說,她必須先提條件,她怕後來會來不及拿。

    肖恪冷哼一聲,那嘲蔑傳入楊曉水的耳朵,讓她覺得如此的刺耳。

    他揚起脣角,沉聲說道,“身份證就在你身後的桌上!”

    楊曉水一回頭,果然看到了身份證。

    “脫衣服吧!”吐出一團煙霧,肖恪眯起鷹眸將她緊鎖。

    楊曉水飛快地拿過身份證,裝入自己的包裏。然後,轉過身來,看向肖恪的方向,他抽着煙,眯起眼睛,打量着她,等待着她。

    夕陽已經落下,光線暗了下去,微弱的光透過窗紗射進來,卻掩蓋不了那孤寂的氣息。

    她也看着他,道:“你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嗎?”

    肖恪眯起眼眸,緩緩地站起身來,將靠像天空那邊的窗子完全打開,屋子瞬時變得異常敞亮。同時,寒風也飄進來,瞬間讓人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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