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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3章重生

    “她到底賣沒賣畫?”裴啓陽聲音低了下去。

    “賣了!”肖恪隨意道:“爲什麼不賣?靈波說了,沒有非賣品!”

    “她,賣了那幅畫?”錯愕着,裴啓陽身軀一震。

    “當然,一千萬歐元。還有問林箏一個問題,靈波問她是不是愛你,林箏回答說愛!然後靈波還祝福她了,就這樣!”肖恪雙手一攤:“靈波真是有風度,越來越覺得你配不上她了,不如你跟林箏湊一對得了!”

    “滾!”

    肖恪勾了一邊脣角,邪肆的眸子卻無半點笑意,只含着幾分嘲諷,他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後,忽然問道:“你,究竟喜歡誰啊?”

    這個問題問得這樣直白,提醒着裴啓陽那幅畫,那個解釋不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背叛還是象徵背叛的眼神,再一次浮現在腦海裏,而肖恪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直切入腹,令人肝腸欲斷。

    “我他媽喜歡的至始至終都是靈波!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程靈波!”

    “真是難得,這個時候你還能這麼回答!”肖恪的目光死死盯住她,像是要將她看穿般的犀利。“這話你該跟靈波去說啊,你給我吼管個屁用啊,我又不是靈波!”

    裴啓陽扯了扯脣角,自嘲的笑了笑,那笑,真是比哭還難看,頓了頓,才幽幽開口:“我配不上靈波了,你說對了!我他媽配不上靈波了!”

    他,真的配不上靈波了!

    當那個眼神再現在他的眼前時,他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靈波了。

    “喲呵!你很有自知之明啊?怎麼的,你想幹嘛?”肖恪很認真地瞪着他:“你玩深沉啊?”

    “出去!讓我自己待會兒!”

    “你自己隨便呆着吧,後面的畫,你沒有細看,真是可惜了,後面的那些畫,第四季,《怒放》,似乎很有寓意!”

    “什麼?”

    “想知道,自己去看!”肖恪站了起來。“隨便你吧!我不管你了,你愛怎麼怎麼吧?”

    裴啓陽深邃的瞳眸之中閃過一抹痛色,他倏地一躍而起,一把抓了肖恪的肩,邪肆如魔的眸子突然燃起怒焰。他濃眉緊皺,狠狠盯住他,沉聲道:“你他媽少幸災樂禍,你看到了,老子就是丟人丟大發了!老子他媽回英國去,老子一輩子當和尚。”

    說完,他就衝進了臥室,拿了包,轉身就走。

    肖恪皺着眉:“靠,你神經病啊?對我發脾氣?你當和尚就當唄,這麼大聲的告訴我,你不會是讓我給你再送個尼姑吧?”

    沒有再說什麼,裴啓陽已經大步離去。

    肖恪在後面追上去:“你真的走啊?”

    回答他的,只是裴啓陽孤寂遠去的背影。

    第二天中午。

    肖恪打了倫敦的電話,確定裴啓陽的確回到了倫敦。

    “該死的,真的走了,自己的事自己不操心,別人操心什麼,真是見鬼了!去他媽的吧!”肖恪咒罵了一句。

    曉水嘆了口氣。“的確是見鬼了!”

    “靈波呢?”

    “不知道!”曉水無奈的搖頭。

    “昨晚她沒告訴你她去哪裏?”

    “沒有,問了也沒有說,她現在行蹤不定的!”

    “今天會來嗎?”

    “有人買畫就會來!”曉水道。

    下午兩點。

    程靈波接到電話,來了一趟,常羲說有人來買畫,點名要最後一幅,綠色曼陀羅和蒲公英背景的畫,那幅畫的題目叫《無題》。

    她並沒有給那幅畫取名字。

    來買畫的人是位東方男子,中國人。

    見到靈波的時候,男子自我介紹道:“程小姐,你好,我是喬偉齊,想要您這副《無題》!”

    靈波看了眼男子,三十歲左右,長相一般,很是沉穩。

    靈波點點頭。“謝謝,不知道喬先生看上那幅畫什麼了?”

    “很是喜歡!”喬偉齊道。

    “只是喜歡,我不一定賣!”靈波笑了笑。

    “我知道程小姐並不缺錢,也不着急賣畫,只是真的喜歡這幅畫。坦言說,這畫很震撼人心,頗有收藏價值,我想要這幅畫!”

    “是嗎?”靈波倒也平靜。

    “程小姐要是肯賣這幅畫給在下的話,我想給畫換個名字。”

    “哦?”靈波倒是有點訝然:“換什麼名字?”

    “不是等待,也不是希望,是重生!”喬偉齊沉聲道:“名爲《重生》。”

    靈波笑了笑:“爲何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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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程小姐,坦言說這一季的作品,我都想要,只是沒有那麼多錢,花語很迷人,畫語很糾結,等待未必就會有希望,唯有重生,蛻變後的重生,才能讓人真的看到等待的希望!”

    靈波聽他說完,微微點頭。“好吧,畫,賣給你!”

    “謝程小姐!”喬偉齊點頭道謝。

    靈波站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喬偉齊,轉向常羲。“其他的你處理吧!”

    “好!”常羲平靜地點頭。

    “靈波,真的要賣了這畫嗎?”曉水有點着急。

    肖恪也是很急:“靈波,這纔剛展覽了2天,你就賣了這畫?”

    “畫,本來就是給欣賞者畫的,爲什麼不賣?”

    “可是--”楊曉水欲言又止。

    “可是陽子還沒看到啊!”肖恪直接替曉水說了:“我覺得他會來看的!”

    靈波只是把視線轉向窗外,然後不再說話。

    最終,裴啓陽也沒有來!

    畫展進行了一週,這一週,裴啓陽不曾再出現過一次。

    靈波一直很平靜,淡定的不可思議。

    最後畫展結束時,畫被訂購了大半,剩下的靈波交給了常羲去處理,自己回了學校,然後安靜地上了一個月的課。

    倫敦。

    裴啓陽這一陣子很是安靜,幾乎面無表情,卻認真處理着自己的論文,馬上畢業在即,他不再到處亂跑,開始處理學校的事物。

    再見林箏,裴啓陽的眼底多了一抹厭惡。

    林箏看着他,淡淡地開口:“裴哥,看到我,不高興?”

    裴啓陽看着她的眼,一直看着,最後輕輕地笑了起來,眼底怒氣與自嘲交織,還有那不易被發覺的傷痛。是,是他自找的!他傷靈波那麼深,不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只是因爲自己!

    他終究敗在自己過於自信,過於自命不凡之上了!

    這個世界,總有些事,是難以預料的。

    林箏也望着他,沒有迴避他的眼神,只是道:“我買了那幅畫!名爲《眼神》的那幅畫。她問我是不是愛你,我的回答是愛!”

    裴啓陽嗤笑一聲,“你的愛可真讓人感動,跑去買那幅畫,你向天借了膽子嗎?”

    “我的膽子一向就比天高,你不是知道嗎?”林箏看着他的眼,反問。

    “這麼說,你真的愛上我了?”裴啓陽也望着她的眼睛。

    林箏眸光一痛,卻是強自笑着說道:“是啊!愛上你了!”

    “是嗎?”敏銳的感覺下,裴啓陽直覺地發現林箏的神色有些不對,儘管她一再掩飾,而他卻還是很敏銳的感覺到了。愛,不過是個藉口而已!真正的目的在何處,他心中似乎也有了瞭然。

    林箏一怔,撲哧樂了:“愛上你也很正常,這有什麼可懷疑的?你的疑心病也太大了!”

    裴啓陽冷峻的臉上勾勒起嘲諷的笑容,神色冷漠地望着林箏,冷哼一聲,“又是誰命令你愛上我的?這一次,又執行的是誰的命令?”

    林箏又是被問得一愣。“這是私事!”

    “一千萬歐元,你出的起?”涼涼地反問,裴啓陽的眼底有着比往昔更加的冷厲。

    “借啊!我爲我的愛負債,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啊!”林箏笑,在裴啓陽的冷漠眼神裏,只能笑得更燦爛掩蓋着什麼。

    “誰借給你?”裴啓陽冷笑:“用一個億的人民幣買的是什麼?買的你所謂的愛情?買我一瞬間自己都說不清的眼神?還是你們都篤定我他媽變心了?或者買的是對程靈波的徹底打擊?想把程靈波給打擊到塵埃裏去?”

    “你真是疑心病太重了!對你來說不當什麼,但是對我來說,一億,買我的愛情,很廉價。我認爲愛情是無價的,可是程靈波還是把你賣了,這說明,你在她心裏並不怎樣重要。”

    裴啓陽一驚,神色微變,可是那攥緊的拳頭卻昭示着他的情緒不如臉上的那樣冷靜。面容一凜,裴啓陽也緊繃着神色開口:“你的話說完了嗎?說完了,可以滾了!”

    林箏臉色一駭,卻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並不退讓:“一年了,她走的無聲無息,突然歸來,就讓你如此失控!”

    “林箏,你真不是程靈波,這世間只有程靈波可以讓我失控。你們,還真不配。”

    “是!在你眼裏,我不配,我姐不配,喬棲不配,其她任何女人都不配。只有程靈波配,但你還不是沒做到全心全意對她?”

    “林箏,你想說什麼?”

    “想說那個眼神裏蘊含了太多的東西!”

    裴啓陽猛然回過頭,視線直插林箏的眸子,一抹厭惡迅速升騰而起。“你是不是挺自豪的?覺得我有一秒鐘給了你這麼個眼神就很得瑟了?”

    “裴哥,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讓你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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