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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7章風信子?!

    “好,回家!”靈波很是無語,她兒子跟偉哲還真是把程家給掀翻了天了。

    剛一說完,哪想到程偉哲突然撲過來,抱住了湛湛,緊緊抱着程湛的脖子,不撒手,也不說話,也不咬了,就是不撒手。

    “哲兒,你怎麼了?”

    “不走!”程偉哲大聲喊。

    程湛眨巴了下眼睛,超萌的問:“小舅舅,你不要湛湛回家嗎?”

    靈波的畫展如期舉行,因爲受傷,靈波把一切事物交給了常羲和徐馳去處理,自己安安靜靜地養傷。期間做了幾次筆錄,配合警方和檢查機關。

    伊纖黛的葬禮結束後不久,也迎來了靈波的畫展。

    程湛小朋友最近功勞很大,刺激的程偉哲小朋友每天說話都會多幾個單詞,而且,程偉哲似乎對程湛有着特殊的感情,雖然每次都被湛湛激得咬牙切齒,但是每一次都沒有真的傷害湛湛。

    靈波雖然有點擔心兒子,但是肖英然是明白事理的人,她也不想看到肖英然爲程偉哲一再操勞,真心希望程偉哲快點好起來,所以,她沒有接走湛湛,而是把兒子放在了程家,讓她跟程偉哲作伴,另外裴啓陽找了兩個月嫂,一起照顧兒子和小舅子。

    靈波從不叫程力行爸爸,即使現在見面,也不和程力行說話,但已經不排斥見面,也不反對程湛喊程力行姥爺。

    程力行似乎很忐忑不安,卻又很滿足這樣的狀況,至少,他的兒子在好轉,女兒也不再見他掉頭就走了,小外孫每天跟兒子打的不可開交,卻又似乎樂此不彼。兩個孩子爲搶一個玩具,一塊肉,等等一切雞毛蒜皮的小事,在大人看來微不足道,他們卻又非常開心地爭着搶着。

    這樣的生活,充滿了生命的氣息,讓人置身在平平淡淡的瑣碎中,親情,很多時候很瑣碎,卻溫暖,讓人充滿了無邊的幸福感。

    原來,“會桃李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是如此的幸福和快樂。

    所謂天倫,莫過如此。

    靈波的畫展。

    畫展開幕前,突然有人送來三年前被人買走的《無題》後被喬偉齊改爲《重生》,靈波一下有點驚訝。

    裴啓陽卻是笑得神祕莫測。這讓靈波很是狐疑,他得瑟什麼?

    打開畫作後,送畫的人並未離去,而是又搬來一副鉅作,同樣名字爲《重生》。

    她記得她那幅《無題》是用綠色的曼陀羅和蒲公英做背景的,那幅畫畫盡了她當時的心生,無法停止的愛,生生不息的希望。

    “師傅,送畫的人可有留名字?”靈波不由得驚愣,沒有想到這畫,幾年以後還會回到自己手裏,並且有人還送了另外一副鉅作,同樣名爲《重生》。

    這太震撼了。

    “對不起,女士,我們只是聽命辦事!”送畫的師傅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是誰!”

    靈波知道問不出什麼,只好作罷。

    而這幅重生,又畫的是什麼?她突然迫切的想要打開看看,是不是這畫跟她的畫匹配?

    當打開後,靈波看到整個畫面一瞬間,驚呆了!

    這畫,頗具陽剛之氣,畫的大氣磅礴,卻又不失溫婉、細膩。

    在這幅巨幅的油畫布上,背景是各色風信子,而站在風信子花叢中的女孩,微微回眸,一張清麗的臉龐,一雙冷漠卻又深邃的貓眼,帶着淡淡的疏離和一貫的慵懶,不是她又是誰?

    而畫面最底部,也是透視靠近人眼球方向的地方,一隻男人的手,伸出去,那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而那手似乎在努力挽回什麼,想要極力抓住什麼!

    前方的少女只是回眸,眼底是茫然,沒有渴望,但,靈波可以感受畫者內心深處的期盼,似乎在期望她回頭看她一眼。

    光線是薄暮晨光,依稀透着閃閃的金色。

    大片的各色的風信子作爲背景。

    風信子?!

    風信子的花語,只要點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豐盛人生。

    各色風信子代表各色情懷。

    這幅畫裏,似乎留存着畫者刻骨銘心的記憶,似乎在告訴人,愛情,需要用心去經營。

    只是一幅畫,讓程靈波感受頗深。

    畫技一般,卻內涵深厚,讓人忍不住感動,觸動內心情懷。

    那畫面,又充滿了濃郁的浪漫氣息,似乎在講述一個愛情故事,又似乎在挽回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那手,怯弱地伸出,只是一隻手,沒有人的臉和身子,卻讓人看到那手,

    有些許懺悔成分!

    風信子是代表重生的花,它的花期過後,若要再開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象徵着忘記過去的悲傷,開始嶄新的愛。所以風信子也代表着重生的愛。

    靈波一幅震驚的樣子,眼底竟閃爍出一抹溼潤。她轉頭看裴啓陽時,他卻眼神灼灼,眼底都是高深莫測。

    “啓?”靈波幾乎是失控地低聲喊他。

    “嗯?”裴啓陽挑眉,走了過來,擁住靈波的肩膀,看着擺在辦公室裏的兩幅畫,點評着:“這畫畫的不錯,跟你的恰好配成對,都是以花爲背景,是不是絕對很有意思?”

    靈波再度有點狐疑,眼神打量着裴啓陽。

    “雖然這副重生沒有多少畫技,不如你的筆法純熟,但是卻傾注了畫者全部的感情,這裏面充斥了太多的複雜的感情,矛盾,掙扎,畫者似乎在一片暗無天日中度過了一個時期,那努力衝破枷鎖,衝破牢籠的勇氣和決心還是在的,而且是如此的迫切,可以輕易的看出來。總得來說,這畫很不錯!”

    靈波聽着他的話,腦海裏閃過什麼,然後皺眉,眯起眸子,銳利地視線打量着他,而後不動聲色地道:“從專業角度來講,這畫真的沒有什麼內涵!”

    “怎麼沒內涵了?”裴啓陽的語氣有點迫切的反駁。

    靈波卻是眼神一閃,一抹笑意在脣邊綻放。“因爲畫這畫的人,一定是個混蛋,故弄玄虛,裝神祕,存心不良,這樣的畫者,怎麼能做出真正的藝術品呢?所以沒有什麼內涵!”

    “可是有作畫者的感情!”裴啓陽還在極力證明什麼。

    靈波卻是不動聲色地眨了下眼睛,平靜地說道:“啓,你似乎很不樂意我說這個畫畫的?”

    “我有嗎?”裴啓陽也同樣眨了下眼睛。

    “你沒有嗎?”靈波反問。

    裴啓陽黑眸閃閃,然後剛要說什麼,門口響起來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進來!”靈波對着門口道。

    走進來的是常羲,他在門口對靈波說道:“路翻譯來了,好像也送來一幅畫!”

    “呃!”靈波疑惑的瞬間,已經有人擡着一幅畫進來,畫很大,應該也是一副油畫,被紙箱包裝着,十分精美,神祕。

    緊接着,路修睿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路,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不是說隨領導出訪柬埔寨嗎?”靈波見到他很是驚訝。

    路修睿揹着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邊,脣邊一抹似笑非笑地笑意,然後一回頭,有人提着兩個花籃進來,竟是曼陀羅花,送的綠色的曼陀羅!

    “你最喜歡的曼陀羅花,別的顏色沒送,綠色的吧!不是說代表生生不息的希望嗎?”路修睿沉聲的開口,視線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裴啓陽。

    靈波一下驚訝,道了聲謝:“謝謝!”

    該死的,靈波最喜歡曼陀羅花不錯,不然上次也不會畫那麼多曼陀羅,可是這人一看就不安好心,送生生不息的綠色曼陀羅,他想什麼希望生生不息?在靈波微笑着往路修睿身邊走去的時候,裴啓陽輕輕一拉,將她拉在自己身後,擋住了靈波。

    路修睿眼神微閃,脣邊依然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好似在看喫醋的小孩子一般,視線如此高傲而又充滿了輕視。這眼神,讓裴啓陽十分的不舒服。

    上一次,在廢棄的玻璃廠和醫院因爲擔心靈波和情況緊急不曾細看這個男人,當時只知道那男人氣場非同一般,但是如今面對這張同樣英氣逼人的面孔,裴啓陽不得不酸味十足的承認,這個男人絕非池中物。

    一身黑色的剪裁合體的西裝裝點着完美的身段,仿若一頂級模特,卓爾不羣的高貴氣度由內而外層層散發,高貴、優雅、從容不迫、強大的氣場能瞬間把周圍的一切都納入他的世界之中。

    他擁有一雙比夜色更爲深重、更爲纏綿、更爲柔情百結的眸子,眸中閃爍的光芒像是夜空之中點綴的星辰,美的璀璨,深邃嶄亮的讓人不禁屏住呼吸。

    連他,身爲一個男人都忍不住驚歎這張臉的主人,怎會生的這樣好的一副皮囊,如何不令衆生傾倒?

    這就是湛湛嘴裏喊的睿爸爸!

    呃!

    呸!

    丫丫呸!

    他絕不承認路修睿比他帥!絕不!死都不!

    路修睿同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看到他眼中那風雲變幻飛快流轉的心思,路修睿似乎一眼便明瞭裴啓陽眼中的情懷。

    這小子喫醋了吧!

    喫點醋好,整日不鹹不淡的日子過得無趣,喫醋才知道珍惜,才知道靈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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