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裏,都對張寧頗有意見。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某日午休,薛偉琪回到辦公室癱坐在椅子上,委屈巴巴的模樣像是受了欺負。
坐在對面桌的劉斌見狀倒是很好奇,連忙探着腦袋問道:“這是咋了一回來就這個樣子,誰欺負你了”
薛偉琪見劉斌詢問,本就一肚子苦水,憋了好幾天,終於有機會可以吐個痛快。
“還能有誰,還不是他張寧你說說,這同樣是一個學校一個寢室一個地方實習的,爲什麼有的人一口喫的沒有,有的人就又有人送喫的又有人陪,關鍵當着面喫還不給分,你說這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薛偉琪一想到幾天前,張寧和許小小兩個人在電梯裏的樣子,真的是氣不打一出來。
先不說這倆人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但是這膩歪也得分場合吧。
這電梯是公共場合,旁邊還有他薛偉琪這隻單身狗在,如此親密的舉動,這也未免太不把他當回事了吧。
那日原本薛偉琪就因爲陶桃的事情傷心,這可倒好,回去的路上又被自己人紮了一刀。
而且還不只如此,倆人膩歪完了,還有烤地瓜喫。
這難道是當他薛偉琪不存在嗎
就算是送地瓜的時候不知道他在,那好歹見面了分兩口吧。
結果,一口不給。
薛偉琪可謂是傷沒好還被撒把鹽,你說氣人不氣人。
“見色忘義妥妥的見色忘義”
劉斌一聽,張寧竟然會“見色”,這可是科室裏的一大八卦新聞啊。
要知道,張寧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院裏的護士主動表達愛意的不少,但張寧可是完全沒理會過。
結果,今天竟然聽說張寧曾經“見色忘義”,這可是出乎劉斌的意料。
“你說,張寧,有女朋友”劉斌很是驚訝。
“哎哎哎,我可沒說是女朋友,反正是一女的。”
“誰呀”
“一隻兔子。”
“兔子”
劉斌完全糊塗了。
難道,張寧有戀畜癖
劉斌暗想着。
就在薛偉琪還在爲此而憤憤不平時,張寧結束了病房的巡診回來。
他前腳剛踏進門,劉斌便對着他八卦的問道:“哎,張寧,你買兔子了”
“兔子”張寧滿臉疑惑。
“就偉琪說你因爲一隻兔子見色忘義,你這兔子在哪買的也告訴告訴我唄。”
張寧一聽,明白了。原來,薛偉琪說的是那天的事。
“啊,那隻兔子啊,點外賣送的。”
張寧端起水杯,接了一杯溫水,回身坐在桌子前,開始翻看病例。
本就發矇的劉斌,張寧這一個回答讓他更加困惑了。
他瞪大了眼睛,相當喫驚的問:“點外賣還送兔子難道是熟的”
“咳咳咳”
劉斌這句話讓薛偉琪差點嗆死。他也真是佩服劉斌的想象力,誰會對一隻熟的兔子見色忘義啊,那也太變態了吧。
薛偉琪也是服了,明明一開始說的是人,這怎麼聊着聊着變成喫的了
不解,不解。
“張寧,偉琪,你倆去一下10病房,有新的患者,你們向護士長了解一下情況。後續,我聽你們的分析。”
“是。”
玩鬧歸玩鬧,一旦有正事,張寧與薛偉琪也毫不含糊。
兩個人拿起筆,快步離開辦公室。
自從上次電梯事件之後,許小小這心裏對張寧又有了新的認識。
原以爲那麼優秀的他,是所向無敵的。
可沒想到,他也有那麼脆弱的一面。
不過,那天,在醫院的樓梯間兩個人一起喫烤地瓜的景象,許小小每每想起來還是會不自主的笑起來。
難道,甜甜的愛情就這麼來了
想到這,許小小竟笑出了聲,讓一旁喫飯的宋澤嚇一跳。
“那個,小小,你這是想什麼美事呢天上掉錢了”宋澤咬了一口手中的饅頭,一邊嚼着一邊看着傻笑的許小小。
許小小見宋澤如此看着自己,連忙收起笑容,給了他一個白眼說道:“膚淺。”
“我膚淺你也不看看你剛剛的樣子,嚇死人。”
說着,宋澤又咬了一口饅頭。
“切。”
許小小也不想在與宋澤爭執,畢竟,愛情這種東西,宋澤也沒有,說了也白說。
許小小低頭繼續喫着飯,忽然,她漸漸放慢了手上的動作,眼神中竟浮現出不安
“他,真的對我是愛情嗎”
許小小也有些不確定,畢竟,她也是母胎單身,這些事完全在她的認知範圍外。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許小小,心動了。
可他真的會喜歡她嗎
一個是名牌高校畢業,一個卻從未上過大學。這樣的懸殊,真的能靠近嗎
“有新訂單了,請及時接單。”
兩個人口袋裏的app同時響起,來不及再多想,許小小連忙扒拉兩口飯,快速起身戴上頭盔,快步向樓下跑去。
不論如何,客戶和訂單是絕對不能辜負的。
因爲,那是她的職責。
跟着盧醫師接診了一天的門診患者,又跟了兩臺手術,張寧與薛偉琪都累壞了。
當他們終於結束了工作,薛偉琪已經疲憊的趴在桌上。張寧呢,也感覺腰痠極了。
換下白大褂,離開醫院,回到公寓,張寧擡頭看看牆上的鐘表,已經接近晚上七點半。
打開冰箱,還有一些前幾天買的水餃。
張寧燒了一鍋水,取出水餃放進鍋中。
“咕嘟咕嘟”
水開了。
張寧低着頭,用漏勺攪着鍋中的水餃。
五分鐘後,一盤熱乎乎的餃子擺上桌。
張寧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翻了翻,還是一些老套乏味的娛樂節目。
張寧實在覺得枯燥極了,索性將電視關掉,房間再次恢復安靜。
拿起筷子,張寧夾起一顆水餃,不知怎的,他看着水餃,竟想起了那日許小小送的烤地瓜。
“我不知道那傢伙是在哪裏買的”
越是想念便越是惦記,不如去問個清楚吧。
於是,張寧放下手中的碗筷,穿上外套,關上燈,向豐園小區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