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張寧表情嚴肅,鄭重其事的詢問她對許小小做了什麼時,張朵正雙腳搭在茶几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喫着辣條,悠哉的很。
“哎,問你話呢。”張寧見張朵完全一副假裝聽不見的模樣,更是沒有耐心。
自己的小兔子被別人“調戲”了,張寧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更何況,這個“調戲”之人還是他的妹妹,那他更不能看着那隻傻兔子被騙而不管了。
所以,他是一定要問個明白的。
張朵聽見張寧有些生氣,這才慢慢放下雙腳,抽了一張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手,然後,非常理所應當的說道:“我是在幫你,你別一副審問犯人的語氣好不好。”
“幫我?所以,你就去找許小小,讓她不理我?”
張朵可沒有料到,自己的計劃竟然被張寧完全猜中。看來,她是有些小看了張寧,沒想到他對小姑娘的套路也如此瞭如指掌。
不過,就算被抓包了又怎樣?她張朵又沒做什麼壞事。
“是啊,就是要讓她不理你,憑什麼人家主動給你送喫的喝的,你什麼表示都沒有啊?哥,你到底在怕什麼啊?”
張朵也是爲張寧操碎了心,明明那麼大一個人了,竟然還這樣唯唯諾諾,前怕狼後怕虎的。
這件事情要是放在她張朵的身上,早都已經出雙入對,雙宿雙飛了。
可張寧卻還在這裏猶豫不前,張朵真是恨不得踹他兩腳。
坐在對面的張寧,聽完張朵的問話,心頭一震。
的確,許小小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表現,都看在張寧的眼裏。他知道這隻小兔子要什麼,但卻遲遲沒有給出迴應。
是因爲怕嗎?
是的,他當然怕,他怕許小小會因爲自己父親的原因而受到傷害。
從小到大,父親是什麼脾氣,他太瞭解了。
他不想那麼單純的許小小,捲入這場家庭紛爭之中。
他想一個人解決所有問題,讓許小小可以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快樂。
“我怕她會受傷。”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張寧心中最大的顧慮。
他是真的在乎她。
但這顧慮在張寧這裏是顧慮,對於張朵來說,這根本就不叫事兒。
她鄙視的輕哼一聲,嫌棄的對張寧說道:“就因爲這個?我說哥,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們女生想的那麼脆弱啊?”
張朵真是搞不懂,張寧這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她放下手中的辣條,乾脆站起身走到張寧身邊坐下,看着他鄭重其事的說道:“哥,許小小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一擊,再者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哪有什麼女人就要躲在後面被保護的說法,她啊,比你要勇敢的多。”
張朵這些話,出乎張寧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這個愛喫辣條,從小任性的小丫頭,竟然也能說的如此頭頭是道。
難道,真的是自己顧慮太多了嗎?
的確,在愛情裏,許小小要比他勇敢太多。
她做了那麼多,表現了那麼多,而他卻連一個明確的答案都不敢給。
這真的是太懦弱了。
如果說,這緣分是上天註定的,那麼,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
忽然想通的張寧,嘴角微微上揚,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隻小兔子依偎在他懷裏的模樣。
“謝謝你,小朵,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了就好,別辜負了我的一片辛苦。”
張氏兄妹二人在這邊談心,而另一邊在食雜店的二樓,一個小時過去了,許小小依舊輾轉難眠。
想念一個人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太難受了…
“啊啊啊,我怎麼滿腦子都是張寧啊?難道,這就叫淪陷嗎??許小小!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兩分鐘後…
“喂,張寧。”她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怎麼了?這麼晚還沒睡?”
“睡不着。”許小小嘟着嘴,心裏滿是委屈。
“乖乖睡覺吧,明天,我去找你,我有話跟你說。”
“!!!!!!!!!!”
哇靠!這是什麼??夜裏福利嗎???
好傢伙,許小小本來就失眠,這下子失眠更徹底了…
“所以,他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啊??”
許小小將自己蒙在被子裏,這次,她是緊張的睡不着覺了…
不論如何,總而言之,這一個晚上,許小小是徹夜未眠。
當她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出現在站點的時候,宋澤着實嚇了一跳。
“哇塞,小小,你這是怎麼了?要參加舞會啊,畫這麼重的煙燻妝。”
“薰你個大頭鬼,我這是一夜沒睡的黑眼圈好嗎?別煩我,我困着呢。”
說着,許小小打了一個哈欠。
宋澤伸着脖子,又貼近的看了看,果然是一個大黑眼圈。
“我說小小,你這個樣子,可以騎車嗎?”宋澤打量着許小小,心裏還真有些不放心。
許小小拿起餐箱,擺了擺手,“小意思,不用擔心我,沒問題的。”
“那個,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那些會被你撞到的路人。”
“死松子兒,你皮癢了是吧?本姑娘今天沒睡醒,懶得搭理你,你等着我以後再跟你算賬。”
許小小瞪了宋澤一眼,提着餐箱走出站點。
“你路上小心啊。”
許小小沒有回頭,只是伸出手臂揮了揮手,然後,便消失在宋澤的視線裏。
人都說,這酒後駕車是萬萬不可取的,可這失眠之後駕車一樣是危險的。
一上午,許小小靠咖啡撐着,倒也算是平安無事。
幾個單子跑下來,也像正常人一樣。
可這到了晚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跑了一天的外賣,不說別的,就是這樣來回的上樓下樓,也夠疲憊的。
再加上,前一晚許小小几乎沒睡,此時此刻的她完全處於眩暈的狀態。
爲了安全考慮,許小小決定還是早早收工回家,等候張寧。
可這躲得了行人,卻躲不了電線杆。
許小小也不知道是哪個賊,竟然這麼沒有賊德的,把路上的井蓋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