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亞起身坐在對面的碎石上,上面的灰塵粘在裙子上並未讓她有所皺眉,居高臨下,半睜眸子似個坐上權力巔峯的女王般審視着洪蒙,道:“有些事,不能在孩子面前說。”
“那個,不管按不按道上的規矩,我也是孩子,吧?”受男小朋友突然插話道,塞西莉亞掃過一眼,冷冷笑道:“你困了。”
“不困,精神着那……啊啊啊,困死了,睡覺,睡覺,打雷也別叫醒我!”受男突然臉上糾結了一下,像是個被踩住脖子的野鴨般難,態度大變,直直躺在地上,毫無睡意卻用力的打出呼嚕,豎起耳朵偷聽。
“可以說了。”塞西莉亞淡淡的說道。
洪蒙如果按她的節奏走下去,只要一句玩笑話讓她脫一件衣服她馬上脫得精光還笑眯眯的問自己要不要來點什麼餘興節目,只能沒好氣的小聲道:“這種事以後再說行不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瞎鬧。小聲點,我不知道這間小屋子隔音怎麼樣,可是你這麼大聲外面肯定會發現的!你不爲你想也要爲凜着想啊!”
塞西莉亞面無表情,道:“我這麼做正是爲了凜。你不明白我對外面那羣追逐利益的蒼蠅的意義。那個星術家的預言,你聽說過嗎?罷了,無論你聽說與否都無關緊要,那個喜歡譁衆取寵,爲教廷的聖事部做惡犬的星術家每一年都會爲異端裁判所奉上幾條無辜的生命,原本凜也是他作爲維護聲望的犧牲品,如果我沒有研究過星象,就不會明白凜出生前那晚,天空中隕落的那顆星,名爲木曜,掌明界茁長孕育之氣,這代表着什麼我也只觀摩出一個大概,新生和毀滅,這是星象術之中最爲詭異難懂的兩個界面,可就是這麼樣晦澀的星象卻又加上一隻渾身火紅的異獸,其中意義我至今也未明白完全……開始了。”
“大狗狗,大狗狗……”突然,本該安靜睡覺的凜向天空伸出雙手,似乎在夢境之中在追趕什麼東西,口中不斷說道:“大狗狗,停下讓凜咬一口好嗎?凜好久沒喫肉了,凜好餓啊,就讓凜咬一口好麼?就一口,凜不多咬,凜就要一條腿,凜要留給姐姐喫……”
“凜在四歲時生了場大病,那場病差一些帶走凜的生命。當時家族中的醫生都束手無策,認爲凜已經沒救了,可是第二天就自己痊癒了,我詳細的問過她究竟發生過什麼,凜告訴我,她在夢境之中見一隻全身都是火的大犬,那隻犬類魔獸將自己背脊上的血肉削下來餵給她喫,病就好了。很奇怪吧?爲什麼一隻四爪的犬類魔獸可以用爪子剜下肉來?雖然病好了,凜也落下後遺症,喜歡在睡夢中說夢話,內容大致與那隻犬類魔獸有關。我查閱過許多資料,但燃着火焰的犬類魔獸足足有千種之多實力從四級至十一級不等,卻沒有一隻有實力能侵入人的夢境,”塞西莉亞深吸口氣,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明白了嗎?”
塞西莉亞展露笑容,道:“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那麼……”
“等等,”洪蒙制止了塞西莉亞,淡淡的笑道:“如果我選了第一條,你還會認爲我是個聰明人嗎?”
“那麼你就是個無可比擬的蠢蛋。”塞西莉亞冷冷笑道。
“蠢蛋?說的沒錯,我的確沒有那個心眼來明眼這個世界,不識時務就是我這種缺心眼的最好寫照,恩?”洪矇眼前一花,等到重新恢復了意識,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全身麻痹不能動彈,而塞西莉亞卻端坐在石條上,玩弄着一把鋒利的小刀,喃喃自語道:“人類的大腦太奇妙了,可是爲什麼有的人是聰明人,而有的人腦袋裏面全是漿糊呢?你說呢?人云亦云,實踐出真知,果然只有真正的解剖過才能得到真相啊。不會太痛,你吸入我配置的麻藥,一刻鐘內是動彈不了的,讓我們再好好談談吧。”
嘗試動了一下手指,手指處發出熱量似乎血液在吞噬着某種外來的東西一般,恢復了知覺,不一會兒,塞西莉亞的毒已經被可妮莉雅種下的血毒吞噬乾淨,雖然不知對方玩什麼把戲但她手中的刀刃並不是開玩笑的,有了底氣的洪蒙“面露驚恐”,道:“把刀放下!”
塞西莉亞蹲下來,用小刀在洪蒙面前比劃着,最終抵在太陽穴前一釐米處,洪蒙只覺得血都向着頭頂涌去,雞皮疙瘩佈滿半張臉,塞西莉亞淡淡說道:“你知道嗎?人類的大腦分成好幾個部分,很難想象一堆豆腐狀的東西會支配着一個人的所有活動,好事,壞事,聰明事,糊塗事都由它支配着,很神奇吧?所以,如果你執意做傻事的話,那麼,我樂意破開你的腦殼,你的大腦究竟是哪裏出問題了!”
面對威脅,洪蒙哈哈笑了起來,塞西莉亞皺眉,道:“你笑什麼?”
“你對人類的大腦很熟悉?”
“瞭如指掌,家族衰敗前每日都要解剖近五十個殭屍腦袋,只不過活人的腦袋還是第一次嘗試。”
“那你可知把大腦上面的褶皺完全鋪平像張紙一樣有多大嗎?”
“開什麼玩笑!如此脆弱的大腦平鋪……等等,有這個可能性,平
鋪……”
“哦?那就是沒嘗試過了?”
“沒有。”
“想知道?那就把刀放下。”
“你不要耍花樣,”塞西莉亞雖心有不甘,但對於新知識的急迫渴望暫時讓她忘卻了自己在做什麼,就像是個好學的孩子一樣認真聆聽老師的教誨,收回刀,已經完全恢復的洪蒙一手刀打在她的手腕雙手分別扣住對方的雙手,對於制敵之法,運用鬥氣者要制住其鬥氣運行的穴道,魔法師則要限制他們的詠唱所以第一時間用手鉗住舌頭便是最有效的辦法,而塞西莉亞作爲一名煉金術士,煉金術士層出不窮的手段盡出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