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婚然天成 >第三百六十六章 喬蕊真生氣了
    景仲言沉默一下,語氣不好:“他想帶你走。”

    喬蕊皺了皺眉。

    說到這兒,邏輯更不通了。

    喬蕊略微思量一下,想通了一些關節,反問他:“那你覺得,我會跟他走嗎?”

    “我們的關係,會令你矛盾。”

    “我現在就不矛盾嗎?”

    “至少晚一點。”

    “晚一點早一點,區別在哪裏?”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

    喬蕊挑眉,明白了,晚一點,她更愛他一點,在選擇上,就更加傾向於他。

    所以,這是一個拉鋸戰嗎?

    喬蕊覺得很荒謬:“說到底,你不信任我,所以要多爭取一些籌碼?是這樣嗎?”

    她給出她的理解。

    景仲言垂眸,沒做聲。

    看來就是這樣了。

    喬蕊想了一下,起身,上了樓。

    他皺眉,跟在後面。

    在要進房間時,喬蕊推着他的胸口,冷聲說:“我們互相不信任,同牀共枕可能有危險,你睡書房。”

    景仲言握住她的手,想說點什麼。

    喬蕊抽回手,聲音更冷了:“還是我睡書房?”

    他嘆了口氣:“我道歉。”

    “不用了,受不起,我們互相不信任,誰知道你的道歉,是真心還是假心。”說完,啪的關了房門。

    看着緊閉的門板,景仲言按住眉心,他知道剛纔說錯話了。

    一開始,喬蕊的態度其實並不強烈,甚至沒對他表現過排斥,他吻她她也沒推開,她抱她她也講道理,他夾菜,她也笑着吃了,可是就在剛纔說完後,她突然生氣了。

    氣的那麼突然,他措手不及。

    長長的吐了口氣,他轉道進入旁邊的書房,開了燈,卻發現不亮,又開了一會兒,彷彿按了幾下,燈真的不亮。

    他只好出了書房,下樓找燈泡。

    等到辛辛苦苦找到燈泡,卻發現不好換。

    加上書房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喬蕊在隔壁房間生悶氣,鼓着腮幫子,想着他剛纔的動作表情,心裏難受得不行。

    她其實變相明白景仲言的想法了。

    是啊,一個是青梅竹馬的好哥哥,一個是剛結婚沒多久的新婚丈夫。他有他的擔心是很正常的。

    但她就不會不信任他。

    所以那不信任三個字說出口時,她就很不舒服。

    心裏總是悶悶的,這個悶不能憋着,所以今晚,景仲言必須睡書房。

    這是小打小鬧的報復,其實起不了什麼作用,她有脾氣還不如離家出走。

    但是喬蕊沒有,這件事,她歸咎到夫妻間的一個小口角,至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想法了。

    她想了一下,摸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她抿抿脣,開口:“時哥哥,你還在慕海市嗎?”

    電話那頭,忙碌的男人擡了擡手,制止會議室其他人的發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夜景,淡淡迴應:“嗯,還在。”

    “明天一切喫個飯吧。”喬蕊說。

    時卿沉默一下,回頭瞧了一眼凌亂的會議室,桌上到處都是泡麪盒子,牆上,七八個白板,都寫滿密密麻麻的字。

    最近,他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出過公司了,分公司的成立,沒有想象中的容易,他就如同回到了在美國剛剛建立諾斯凱的時期,廢寢忘食,三天只睡了兩個小時,卻撐着,繼續工作。

    如今,諾斯凱有更多的人手,但是他的忙碌沒有減少。

    加班,已經成爲家常便飯,至少最近一個月,他不要想忙裏偷閒。

    可是他和喬蕊,自從過年後,也的確沒見過了。

    猶豫一下,他說:“什麼時候?”

    “你什麼時候有空?”

    什麼時候都沒空。

    他卻說:“你決定。”

    喬蕊想了一下,說:“明天晚上吧,七點半,我定徳悅的中餐。”

    “好。”

    “那明天見。”

    “嗯。”

    掛了電話,喬蕊放下手機,倒在牀上。

    腦中卻總是想起外公的話。

    時卿沒有母親,他的父親不認他。

    從小到大,喬蕊都知道時卿是個可憐的人,不管是最開始,他的無家可歸,還是後來,知道他身世坎坷,她這個想法從沒有改變過。

    時哥哥很不容易,他很辛苦,也很努力。

    他在還是少年的時候,就承受着別人不能承受的苦。

    她以前也懷疑過,哪有父親不認自己的孩子的,但是如果是私生子,就另當別論了。

    他們竟然是兄弟。

    在這一刻,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景仲言的童年是什麼?喬蕊沒有參與,但是也聽說了不少。

    他的童年是孤獨的,父母忙碌,在家裏喫飯甚至都是一個人,這就是爲什麼,後來他們在一起後,他再晚也會回家喫飯,他們有默契的在喫飯這件事上,很執着,好

    像只有通過一起用餐,朝夕相處,才能營造出,那種家的感覺。

    景仲言是渴望有個家的,儘管他沒說過,但是喬蕊就是知道,這種知道,因爲她對他越發的瞭解,也因爲她越發的愛他。

    而時卿呢?

    她的童年是什麼。

    是可悲的。

    他是一個不被人承認的存在,他的出生,或許只有她母親高興,他不被期待,他被人驅趕,他即便只是站在那裏什麼都不做,也已經是個錯誤。

    他的出生,就是一個錯。

    儘管他什麼都沒做,儘管他本身,是無辜的。

    可沒人有會去爲他爭取什麼,因爲他是私生子,因爲他上不得檯面。

    這樣兩個人,境遇不同,卻意外的相同。

    喬蕊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卻發現自己的心情,很平靜。

    那些矛盾,到了這一刻,似乎已經不算事兒了。

    這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也很容易解決,她覺得。

    想通這些,她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隨意擦了擦頭髮,便上了牀,窩着睡覺。

    晚上十二點,喬蕊已經熟睡,景仲言最終沒有換好燈泡,抱着被子,到客廳沙發躺下,時卿在公司,跟同事一起忙碌加班,大家都在爭分奪秒,最累的時候,也只是眯個十分鐘,又起來繼續。

    這一晚,三個人,彷彿在不同的三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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