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鬼氣直接霎時間襲向白炎。
頓時嚇得他屁滾尿流,倏然退出了阿蘿的庭院。
“嗐,真是的,用得着這樣嗎?”
站在院子門口,察覺到其中已經施加了一道結界,白炎面容霎時間惆悵起來。
“鬼王老哥也真是的,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反正此時他不管他自己的態度如何,把鍋甩給鬼王就對了。
“還有阿蘿小姐也真是的,我尋思着我也沒有說錯啊,幹嘛反應這麼劇烈嘛。”
搖了搖頭之後,白銀炎暫時沒有打算再去自找沒趣,又在酆都地府之中瞎遊蕩了起來。
“現在去找魏嬰只怕也有點兒尷尬吧,算了,那丫頭修爲不及我,無論什麼時候去都可以將之強行帶走。”
因爲整個地府都被鬼王設置了鬼打牆,
所以無論白炎怎麼晃悠,兜兜轉轉之下也只能在這幾個區域之內。
隨意找了一個景緻還算不錯的涼亭,白炎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索性也就不再有其他嘗試了。
目光呆呆的望向前方,他是真的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這一幕卻恰好被附近守衛的幾個小鬼給發現了。
“那不是白公子白大人嗎?
之前小姐讓我等留意他的行蹤,此時他看起來好像有點兒傷心呢。”
“要不要馬上去向小姐彙報呀?”
“不急不急,先等等看他具體在做什麼。”
“………”
這些小鬼的修爲都不太高,只是酆都地府普通的侍衛罷了。
所以他們的討論聲雖然自認爲很隱蔽了,但白炎還是清楚地聽到了。
當即不由神色一動,身上大道氣息陡然流轉開來。
他目光微微調整了方向,面向阿蘿所在的那個庭院。
神色間流露出一抹傷感,整個人身上的意志也忽然消沉了下來。
乍一看就像是一個被渣女傷透了心的癡情漢。
眼中是那種化不開的哀愁,縱然滿目星河,但此時星河皆殤。
整個酆都地府雖然被鬼王裝點的極爲精美,但這其中的瀰漫着的依舊是無盡的鬼氣,
縱然精美,但也透出一種淒涼,卻與此時白炎身上的氣質相得益彰。
霎時間,一個憂鬱癡情的悲情男子的形象便立在了衆小鬼面前。
這一招當時在藥神谷的時候,白炎就已經使用過了,百試不爽。
而且當時在藥神谷的時候,他還沒有領悟騙之大道的精髓,
現在已經悟透騙之大道的他,演繹得更是完美,完全不再有絲毫的破綻。
“他看起來好傷心啊。”
“難道是因爲阿蘿小姐?”
“你這不是廢話嗎?
在咱們酆都鬼城之中,能夠讓白炎公子這樣的,除了阿蘿小姐還能是誰?
走走走,咱們快去向阿蘿小姐彙報吧,千萬不能讓白炎公子把身體給氣壞了。”
幾個小鬼在討論間便又直接離去。
察覺到這周圍已經沒有人了,白炎身上氣質陡然一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阿蘿小姐,你也不要怪我利用你的感情,我這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嘟囔了一聲之後,白炎身上的氣質再變,倏然恢復成了剛剛的那個樣子。
他知道阿蘿其實還是面冷心熱的,只要聽到彙報,再怎麼着也會親自過來看一眼吧。
於是他就在這裏等啊等啊等,兩個時辰便過去了。
“不是,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應該呀~”
心中生出這麼一個疑問,不過面上的動作與表情卻還是絲毫沒有改變。
然而他心中的話語纔剛剛落下,便感覺身邊驟然一冷,一道白衣身影已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面前。
不是阿蘿又是何人?
“我觀察了你兩個時辰,你還真是能裝啊。”
說的話雖然滿是嘲諷,不過語氣之間卻帶着一種阿蘿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和。
聽到聲音白炎擡起頭來看着她,眼中依舊大霧瀰漫。
其中演繹的悲情卻是讓阿蘿心中忍不住一顫。
隨即白炎直接開口說道:“你覺得以我的性格,如是這樣裝的話,能一裝兩個時辰嗎?
我只是想帶你走,僅此而已。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的未婚夫,我這樣做錯在哪裏?”
雖是質問的話,但白炎此時聲音卻有些低沉。
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憐惜,加上他的騙之大道。
阿蘿在第一時間便選擇了相信,其實他在出來的一瞬間,心中就已經是有些相信了,否則也不可能會主動現身的。
心頭一軟,本來是想要再怒罵他一頓的。
但看到他此時着實有些悽慘的樣子,便也就忍了。
冷漠的開口道:“走吧,我帶你出去。”
聽得此言,白炎心中微微一喜:“你真好~”
阿蘿白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只是在前方帶路。
但二人兜兜轉轉之間,卻又來到了魏嬰所在的庭院。
“既然要走了,把她也帶上吧。
我知道她不能長時間待在酆都鬼城之中,如果你想要再跟她溫存一番,我也可以在這裏等你。
此番絕不打擾!”
阿蘿冷冷的開口,語氣之間滿是冷漠。
而白炎聽到這話卻訕訕一笑,沒有接話。
直接走進了魏嬰的庭院。
不到三分鐘,他便帶着魏嬰走出來了。
此時,後者看到阿蘿的身影,臉上忍不住泛起一抹緋紅。
阿蘿並沒有理會他們二人,轉身直接在前面帶路。
鬼王設下的鬼打牆能夠阻擋白炎他們,卻絲毫阻擋不了阿蘿。
很快便帶着二人走出了酆都地府的範圍。
從酆都地府所在的萬殺坑之中出來之後,白炎又再次帶上了他的畫皮。
“你是要跟着你魏家的人,還是跟我回厄難浮海?隨便你選。”
臨出發前,白炎目光看向了魏嬰,直接開口問道。
“我要跟着你!”
後者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回答了出來。
“魏家暫時安全,而且在那裏我不會有絲毫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