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片瀰漫着古老星光的空間。
一道白袍俊逸的身影原本盤坐於此處。
“阿嚏!”
忽然是打了一個噴嚏,直接從修煉的狀態之中驚醒。
然後整個人盤坐着的姿勢都保持不住,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站起來連連後退了幾步。
“我去,誰誰誰?”
“哪個混蛋在詛咒我?還是哪個傢伙在折煞我?”
此時,白袍俊逸男子臉色煞白,心跳加速,彷彿還是一片心悸之感。
彷彿是在後怕,待他他情緒穩固一些之後,卻又皺起了眉頭。
“本座好不容易找到了些許契機,有着一點點突破的可能,卻被這混蛋給打擾了。
此仇不共戴天,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
後怕過後,臉上卻又怒氣衝衝。
“敢算計於本座的人,還沒有從這個世上生出來。”
隨即只見得他在虛空之中一抓,卻彷彿是抓住了些許看不見的絲線。
手中印訣不斷掐動。
“大道無極,因果相牽,給我顯!”
下一刻,彷彿是順着他抓住的這些絲線,面前的虛空開始扭曲,
隨即如同鏡面一般的浮現出了一些場景。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看起來普通至極的青山。
山上有着一座矮矮的墳塋,周圍被荒草給裹滿。
“咦,這好像是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座墳……不對,他喵的怎麼刻的是老子的名字?
哪個混蛋詛咒老子?”
當他見到墓碑上的字之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傢伙不是別人,正是白臨!
但下一刻他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
“哦對了,這應該是大青山吧,對了對了,這座墳是那臭小子給我立的吧?”
一時間把這一茬給忘了,想起來之後,他臉上的怒氣又消散於無形。
反而是笑呵呵的,饒有興致的接着看。
而在這幅畫面之中,很快就出現了一男一女。
見到這兩道身影,白臨神色間忽然愣住,而後卻又有着些許的複雜。
“臭小子,原來都長這麼帥了嗎?
雖然比我還差一點,但真是讓人欣慰啊。
不過稍微有些花心了呢……”
他看到旁邊的娑樺時又如是開口。
其實看到白炎和娑樺登上這一座小山包之後,以白臨的能力已經是察覺預測到他們要幹什麼了。
眼中有着些許的期待。
下一刻,他便見到白炎和娑樺朝着自己的墓碑跪了下去。
他明顯的感受到在這一刻的因果之力纔是最爲強悍的,也是在這一刻把自己從修煉狀態之中給驚醒了。
“原來居然是這個小丫頭讓我驚醒的嗎?
看來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白臨很清楚,無論白炎再怎麼特殊,無論他以後會成長到什麼樣的地步,僅憑凡人世界十八年的養育,他自己就受得起白炎磕的這些頭。
無論白炎以後會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對他磕頭都不會折煞於他
不過,下一刻見到白炎就這般蠻橫的把他的墳給炸了,他卻又被氣的七竅生煙。
我當年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簡直無法無天,道反天罡,氣死我了”
不過雖然此時罵罵咧咧,他眼中卻是無比的期待。
期待着白炎的下一步動作。
他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的,而比他預期的還要早上許多時日。
他的內心自然也是高興的。
“找吧孩子,你成長的越快,我卻是越高興。
希望你能夠儘快的走到我的面前。”
………
另一邊,看着已經炸開的墳,看着那一張已經開始腐爛了的草蓆,娑樺眼中依舊滿是疑惑。
他雖然知道白炎這麼做必然有深意,但此時卻在等着白炎給一個解釋。
白炎又笑着道:“你也不想想,能夠培育出我這般優秀的人,我老爹又豈是一般人?
這座墳也只是個象徵。
雖然埋着他的一具屍體,但他本人百分百還在天地間某個位置瀟灑,自是沒有死的。
以前我修爲低微,或許有些東西看不出來。
所以這一次我把他重新挖出來好好探查一下,興許他還給我留了某些東西呢。”
聽到這話,娑樺卻又再一次愣住了,然後想了想,好像這話也說得在理。
雖說凡人世界也能夠誕生一兩個驚才絕豔,有着極其強悍武道天賦的人才,但那種概率也實在是太過於渺小。
畢竟即便是在人族之中,血脈一說也都是極其重要的。
想通了這一點,娑樺眼中卻又更加的好奇了。
而這時白炎卻是跳下了被他轟出的這一個坑中。
將那一張已經快要腐爛的草蓆給打開。
而打開之後白炎神色間卻又更加的複雜了。
當年什麼都沒有,只能以這樣的草蓆裹身。
而此時打掀開草蓆之後,下方依舊還是白臨曾經的那副模樣。
蓋在他面上的草蓆已經腐爛,他的身體卻依舊如初。
甚至於他身上穿着的那一身白衣,都還纖塵不染。
而在白臨的臉上,依舊是掛着當初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容。
見到這般場景,娑樺也瞬間就相信了白炎之前的說法。
如若是凡人,那麼些年過去了又怎麼可能做到半點不腐。
“你這老傢伙到底死沒死啊?也不給點什麼提示。”
這個時候看着白臨的身體,白炎卻又再一次有些感慨。
炸開這一座土墳之後,他有過諸多的預想。
預想過白臨的身體會不翼而飛,也預想過這裏埋葬的再也不是白臨了。
但終究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夫君,你看!”
然而正當他在這般想着的時候,娑樺卻陡然驚呼出聲。
順着娑樺的聲音望去,白炎臉上的神色終究是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只見得此時白臨的身軀竟是開始變得虛幻了起來,彷彿是被風化一般,一點一點的消散於無形。
此時這具沒有任何氣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身軀之上,卻是有着一種神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