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山巔之上,卻是盤坐着一道黑袍身影。
那傢伙不是星主又是誰?
“星主!
這老傢伙怎麼會在此處?”
白炎心神巨震,他萬萬沒有想到,到了此處還能夠再次看到星主。
對於這傢伙的真實身份,或者說對於他與魔神的具體關係,就更加的好奇了。
而面前的虛空之中,魔神的身影又靜靜的佇立在那裏。
此時他彷彿面帶微笑,默默的看着白炎。
在白炎的視線之中,只見得魔神的虛影上有着一道能量光柱,將星主給連接起來。
那種狀態顯然是與第一次到來這裏時一模一樣。
這時白炎也能夠感受得到魔神對他傳來了一陣頗爲強烈的召喚。
但他心頭卻是猶豫了。
此時他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如若自己像上次一樣,直接與魔神相融。
那麼這一次或許會出現一些他意想不到,又有些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
“你來了…”
在白炎猶豫之時,前方彷彿是傳來了一道極爲滄桑的聲音。
依舊是帶着無盡的呼喚之意。
白炎心頭的凝重越發熾盛,法像越發的躁動,彷彿要自主的凝現而出。
白炎越壓制,那種躁動就越強盛。
他額頭都已然是浸出了汗水。
“衆星,請聆聽我的祈求!”
與此同時,丹田世界中的索拉卡倏然間揮動了織法之杖。
一道聖潔的治癒系能量鋪撒開來,透過丹田世界蔓延至白炎的四肢百骸。
彷彿是在以這種方式爲他分擔壓力。
但在一邊這麼做的時候,她也嘆息。
“我知道你現在很糾結,但既然到了這裏,總歸是要見一見的。
無論裏面有什麼,這都不是你能夠逃避得了的。”
對於這件事兒,索拉卡顯然比白炎還要看得更開一些。
無論是與下面唯一真界的衆主宰的賭局,還是出自白炎未來將法像放在什麼樣的位置考慮。
他都必須要坦然的面對此時的所有變化。
聽到這話,白炎心頭越發的複雜。
但終究是默默的嘆息一聲。
繼續向着前方走去,當他走到星主的面前之時,後者沒有絲毫的反應。
只不過白炎能夠清晰的看到,此時的星主,身軀在小範圍的不住顫抖。
彷彿他正在經歷的事情也能夠引起他劇烈的情緒波動。
不再猶豫,白炎走到比星主更加靠前一步的位置,盤膝坐了下來。
二人此番的模樣,倒是與上一次近乎一模一樣。
坐下之後,白炎放棄了對法像的所有壓制。
任由他自主的凝現而出。
下一刻,那身披星辰手掌日月的身影,直接是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並且高度維持在與這山巔魔神影像一般大小的程度。
甚至於此時兩相對比下來,白炎的法像還要比魔神虛影更加的凝實不少。
剛剛一出現,二者便是有了一陣互相的吸引。
二者彷彿要緩緩的融合在一起,不過這一切白炎顯然也都是沒有任何機會看到了。
他以爲這一次自己的修爲已經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會被強行拉進去。
然而卻依舊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白炎意識逐漸的清醒了過來,隨即視線也逐漸變得清晰。
這空間依舊是無比荒涼。
大地之上還是有着一道巨大的深淵。
白炎知道,這是凝的前世,此時他很想要意意識溝通一下凝。
然而在這片空間之中,他卻連這都做不到。
凝,索拉卡她們也都沒有辦法看到他此時眼前之所見。
深淵戰場斷壁殘垣,黃沙,夕陽,那等蕭條的模樣,白炎已經是見過了許多次了。
但他終究是不明白,魔神一直讓他看這等畫面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
“如果這是一切的緣起,那也只是遠古之時罷了。
現在的大千世界早就從原始大陸時期變成了無盡界域的時期,給我看這些,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你不妨直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或者我能幫你做什麼。”
白炎此時無疑是這片空間之中的匆匆過客。
他直接看着這片虛空如是說道。
彷彿是在跟遠古之時的魔神對話。
然而對方卻依舊沒有給予迴應
面前的畫面再一次流轉,依舊是他曾經看過的那兩個身影的大戰。
然後無數種族分裂,兩方站在深淵的兩側,氣勢無比凝重。
隨即依舊是熟悉的原始真界崩塌,再一次於白炎面前演變了大千世界的前世今生。
以前的白炎還覺得自己掌握了一些終極祕密,看到這些畫面的時候,他當是會無比激動。
但現在,神色自始至終卻無比的平靜。
知道的越多,站的位置越高,他就感覺自己越發的渺小。
彷彿從開始修煉到如今,都是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操控着。
他已經是越來越厭倦這種感覺。
直到畫面完全在白炎面前演變了一個輪迴。
他心頭亦是沒有什麼感覺。
甚至沒有半點震驚且逐步煩躁!
“你到底要幹嘛?
既然我冥冥之中凝聚你成爲法像,你總得告訴我,我與你之間到底是有着什麼樣的淵源吧?”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白炎語氣之中已經是帶着些許憤怒。
並且已經在嘗試着將法像給拽回來,意識也在嘗試着脫離這片空間。
而他的話音方纔落下,這片空間之中卻是傳出了一抹嘆息。
“看來依舊還不是時候……我以爲你二次過來已經是做好了準備……”
他的聲音虛無縹緲,彷彿從充滿了疲憊,卻是讓白炎越發的疑惑。
不過還不等他多問,他的意識便已經直接從這片空間之中離去。
“什麼叫還不是時候,你他丫的到底是說清楚呀!”
意識迴歸之後,白炎直接站了起來,衝着聖山之上的那一道魔神虛影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