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面那白鬚白髮的老者臉上的駭然，暗夜君王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意。
他對於這等惶恐很是享受。
“暗夜君王你…你居然已經是走到了這一步，你這就是彼岸大道了嗎？”
那老者震驚惶恐的同時，眼中又有着一抹好奇。
他也同樣是爭渡彼岸的人之一。
但對於彼岸大道差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心頭的那種渴望最爲熾盛。
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
對於這些爭渡者來說更是如此。
如若能夠登臨彼岸，即便是一秒鐘的窺探，對天山老鬼這種強者來說，也都已經無憾了。
對於天山老鬼這問題，暗夜君王卻是笑道：“並沒有。
在這末法時代，想要直接以閉關的方式達到彼岸，已經不可能了。
但本座倒是告訴你也無妨，本座距離真正的彼岸也只差那麼一小半步。
在大世徹底崩潰之前，本座是必然有信心到達的。
現在，本座給你兩個選擇，臣服於本座，或者就此於天地間消散。
天山老鬼，你能修到這一步，應當是個聰明人。
選吧。”
暗夜君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依舊無比平靜。
甚至與往常一般帶着無與倫比的親和。
但在說這話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機已然是將天山老鬼籠罩。
爲了防止之前紫霄道人的那種情況，他在第一時間就杜絕了天山老鬼能夠逃遁的可能。
感知到這比自己已經高出不止一個檔次的威壓，天山老鬼神色終究是露出了一抹嘆息。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未曾想過與任何人爭鬥。
一直以來我都將自己當成目標，不斷的超越而已。
即便君王你今日不來我這兒，我未來無論達到什麼樣的修爲，也都不可能會沾惹無盡之域乃至於大千世界的任何事情。
在下知道君王心頭的擔憂是什麼，但那些擔憂於我這裏基本上不可能會實現。”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之中充斥着無奈。
也算得上是在爲自己開脫。
然而暗夜君王嘴角依舊是帶着那等和煦的笑意。
並沒有理會他說的這麼一堆。
再次開口道：“那些，本座卻是不願理會。
現在，本座給予你的選擇可以答覆了。
臣服，或者死！”
頓了一下，不等天山老鬼迴應，他又道：“對了，忘了跟你說，就在來你這裏之前，紫霄道人已經是永遠的消散於這天地間了。”
這話一出，天山老鬼神色再度一變。
神色無比駭然。
此時他也不得不仔細的審時度勢起來。
他知道暗夜君王此時應當沒有在跟他開玩笑。
而且自身已然是被暗夜君王的那一道氣息鎖定，他知道想要逃跑應該是不可能的。
甚至於他極有自知之明，自己對比起紫霄道人來，恐怕都還要差上一截。
紫霄道人已經隕落，暗夜君王如若真的對他出手，他真的能逃得掉嗎？
沉默片刻之後，他目光看着暗夜君王頗爲認真的問道：“君王，如果我選擇臣服於你，未來會否還有機會登臨彼岸？
聽得此言，暗夜君王再次笑道：“本座既然給了你這個選擇，在你臣服之後，便不可能會有你擔心的那些事情發生。
或者天山老鬼你認爲到了我這個境界，格局有如此之小嗎？
你放心吧，非必要情況，本座不會強迫你做什麼事的。”
說這話的時候，暗夜君王語氣帶着些許的不屑。
深吸口氣，天山老鬼點了點頭。
“如此，那我願意跟隨在君王身邊！”
活了太久的歲月，而且爭渡也有許久，在看到希望之時，若就此身死道消而去。
那也太過於不甘，太過於憋屈。
最重要的一點，天山老鬼與紫霄道人不一樣，他從頭到尾都與暗夜君王並沒有任何的仇怨存在。
所以即便選擇臣服，也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在做這等決定的時候，天山老鬼便已經是將自己的識海打開。
無論修爲到何等程度的強者，識海永遠都是最爲致命的位置。
他當然知道僅憑口頭，暗夜君王必不可能會信任於他。
“哈哈哈，識時務者爲俊傑。”
見到這一幕，暗夜君王嘴角再次露出了一抹笑意。
而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凝結出了一道不祥之印於天山老鬼識海之中。
“天山老鬼，很快你就會知道，你今日的這個決定是何等的明智。
以後你必將達到本不屬於你的高度。”
對於這個話，天山老鬼心頭卻只能再度一嘆，他也只能這樣期許了。
不過還不等他迴應，暗夜君王卻又再次看着他道：
“雖然平日間我並不會交給你太多事情。
但現在你既已出關，或許也可以幫我做一些事情，表明一下態度了。”
聽到這話，天山老鬼知道暗夜君王這是要投名狀了。
他當即又開口問道：“不知君王大人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在下或許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於天山老鬼這種級別的強者來說，所謂的力所能及，在如今的這個大世基本上就是什麼都可以做了。
畢竟除了暗夜君王這個已經爭渡接近成功的人，誰又能夠阻擋他呢？
暗夜君王倒也沒有忸怩，直接表態道：“天山老鬼，你或許知道我以前是魔道的魁首。
而現在，無盡之域的魔道已經是灰飛煙滅了，無論修爲再高，有些執念總是難以避免。
所以我並不希望看到無盡之域的正道大宗門，依舊挺立於這片大地之上。
我想要讓無盡之域徹底的陷入至暗時刻，或者永夜。”
這話一出天山老鬼神色再變。
不過依舊不等他多說什麼，暗夜君王又道：
“不過讓無盡之域陷入永夜之事，會由我親自來完成。
你只需要幫我把那幾個正道大宗門給抹除掉就行了。
不管你以什麼樣的方式，我不想在任何時刻聽到他們的名聲。
這事兒，想必對你來說不是很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