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小屋內一片喧譁之聲。
“什麼?就她?石頭,你把這個女人賣給我們?這簡直就是鴛鴦臉。瞧瞧那左臉上的黑青。醜死了。”兩個男人嘴裏哼哼唧唧。
蘇離驚恐,昏暗的光線照在柔美的側臉上,令人恍惚。她拽住石頭的衣袖,“石頭?你要賣了我?”
石頭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酒氣,他咆哮,“哼,老子欠了錢,就拿你抵債。你醜死了,今晚就去陪他們!”
蘇離歇斯底里吼道,“你不能這樣對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兩個健碩的男人給按住。蘇離眸中驚恐,尖叫,“放開我!”
有人往石頭身上扔了一錠銀子,石頭樂呵呵的走了。蘇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蘇離跟了石頭這個男人,經常捱打,他很粗魯,很野蠻,酗酒打人根本就是家常便飯。多少次她都想弄死他。可爲了孩子,才苟且偷生!
外面的雪肆意的下着,沒有絲毫的停歇,風的呼嘯聲不絕於耳。孩子的哭聲,女子悽慘的叫聲,夾雜着男人們粗俗的謾罵聲,還有嗖嗖皮鞭的聲音。令聞者悽然。
蘇離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她好想死。搖籃中的孩子大哭起來,好似一把剪刀徹底剪碎了她的心。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都怪她疏於防範,可恨!
蘇離已經叫啞了,衣服已然扯的七零八落。周身盡是淤青,好生恐怖。兩個男人終於饜足,方纔搖頭晃腦的說道,“女人醜點,還真是一個yóu物。”
蘇離渾身發冷。搖籃中的孩子大哭不止。蘇離顫抖着將衣衫胡亂攏好,虛弱的去抱還未滿月的兒子。孩子由於哭的太久,整張臉都已經哭青。蘇離哼唱着悽慘的童謠。她喉頭哽咽,“孩子,不哭。”
心酸的可怕,她是蘇府的嫡女。卻落的如今下場。孟或,爲什麼要那般冷漠?爲了情郎和孩子,她受多大苦都願意。只求孟或能回心轉意。
門吱呀一聲打開。蘇離驚恐的環抱着孩子。顫抖的擡眸,望向來人。蘇離眸中倒映着天神一般的男子,劍一般的眉,星子一般的眸,那張俊美的面容,是她心心念唸的人。
“孟或?是你?”蘇離淚水滑落。她驚恐的抱住孩子,她這個樣子,怎麼有臉見孟或?
面前天神一般的男子面無表情,望着她的眼神,盡是嫌棄和厭惡。他冷冷的說道,“是我。蘇離。”
蘇離心猛顫,冰冷的指骨近乎嵌入自己的掌心,都不覺着疼。
她粗布爛衫,他錦衣華服,他那般高貴,愈發顯得她好似塵埃一般不起眼。
她眸子睜大,眸光勾勒着男子俊美的輪廓,盡是癡迷。
“孟或,我。”蘇離的聲音哽咽,淚水奪眶而出。露出的手臂盡是傷痕,根本無從掩飾。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孟或不着痕跡的推開她的手。眸光冷硬,聲音愈發冰冷,“蘇離?你竟然如此悽慘?”
蘇離心碎,渾身僵硬,手指都已然發青。那兩個男人根本不懂憐香惜玉,就那般折磨她,不是爲了孟或,孩子,她早就咬舌自盡。
孟或脖頸上的錦色皮毛,在燭光映照下愈發奢華。反射的光近乎能刺痛她的眸子。
孟或輕笑,可是笑意卻從未達到過眼底。“離兒,別怕。我來這裏,就是找你,我給你帶了銀子,只是我沒想到你會生活如此貧苦。”
蘇離心酸的可怕,渾身都在微微發抖,“孟或,孟或。你看,這是你的孩子。”她已然泣不成聲。
孟或上前,輕撫她的背,“離兒別哭,我在這裏。我會想辦法接你回去。”
懷中的孩子也不哭了,眸光都有些許呆滯,蘇離眸中燃起了希冀,孟或如此說,定然會帶她走。曾今她在寺廟中被人侮辱,繼而成爲鴛鴦臉,惹的孟或厭棄。可他如今肯來,定然是原諒了她。
姊妹花,她卻是煞星,就因幼時,無意將祖母推下水,後來娘臥病在牀,不得好。她被人送入了寺廟,卻被人玷污身子,孟或也離她而去。她以真心對他,卻換來他的不容。她還來不及告訴孟或懷孕的消息,就被爹孃給送走,跟了這個石頭。
孟或接過孩子,墨玉般的眸中盡是冰冷,
蘇離輕笑,“孟或,這個孩子是你的。我被石頭凌辱之時就已經懷孕。”
孟或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嘀咕着眼珠子對着他笑。孟或背過身去,哄着這個孩子。脣角露出陰狠的笑容。冰冷的手指倏然捏住他纖細的脖頸,瞳孔驟縮,陰狠的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