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眸中猙獰,髮絲散亂,她歇斯底里,“你們在詢問我的同時,有沒有人站在我的立場想過?我想嫁給皇上?這一切都是被逼。根本不是我想這樣。是皇上不肯放我走,我與皇上是個誤會。這個誤會成就了現在的我。我在這後宮裏安分守己,我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蘇離在太后耳畔沉重的說道,“太后娘娘,就因爲你是太后。就能隨意對我指責?太后當真好狠的心。我只是一個平凡女子,只是想簡單的過着自己的日子,太后爲什麼要如此苦苦相逼?我被髮配邊疆,到成爲如今的離妃,我都是受着皇族人的掌控,我有說不的權利?呵呵,我有嗎?”
太后大腦一片空白,她已然無法說話,因爲蘇離緊緊扼住太后的脖子。太后眸子灼灼的瞧着桑兒。桑兒試圖尋求反擊。
蘇離冷笑,“我只是見鬱太妃生活過的悽苦,只是給皇上書寫一封信,想要讓後宮每個女子都能簡單幸福的生活。我只是有一份簡單的心,爲什麼你們就不能允許?爲什麼?”
心才人震驚,緊緊捂住脣。玉妃眸中慌亂,“大膽離妃,竟敢挾持太后?你想做什麼?你以下犯上,想要做什麼?你以爲對太后動手,你就能同睿王在一起?”
柳太妃心中暗道,太后這次若真死在蘇離的手上,那才真是一個好。柳太妃面上不動聲色,鬱太妃面色慘白,“離妃,你快鬆手。太后她會昏厥的。”
正在此時,太監尖細的聲音唱報,“皇上駕到!”
很快室內閃現一抹明黃,室內的狼藉,蘇離的狼狽,太后被挾持,衆妃嬪的慌亂,一切的一切,盡數入了宮銘的眼中。宮銘身後的太監正欲喊人,宮銘卻是擡手,“不準叫人,不準將此事鬧大!你們都退下!”
宮銘厲喝一聲,室內的人有的惶恐,宮銘面容鐵青,“朕讓你們都退下!!”
玉妃慌亂說道,“那太后?”宮銘眼睛好似能喫人一般,嚇的玉妃趕緊落荒而逃。鬱太妃還欲說些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柳太妃眸中波光瀲灩,方纔離去。心才人說道,“離妃,你一定要冷靜。”
室內就只剩下宮銘蘇離和太后三人。宮銘眸中盡是冷光,“離妃,你這是做什麼?你的手都出血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在慈寧宮裏欲惹是生非?”
宮銘瞄了一眼已然無法呼吸的太后,沉聲說道,“離妃,快點放開母后!!不然朕就要動手!!”
離妃眸中盡是冷光,“皇上,是太后誣衊臣妾在先,說什麼臣妾想要議論朝政,說什麼臣妾與睿王有苟且。太后毀掉了臣妾最心愛的簪子。”
宮銘暴喝,“你馬上放開母后,再這般,她會死!她死了,你就會開心?”
死?蘇離眸中慌亂,死這個字太可怕。就是以後再也看不到她,她會成爲一堆白骨。蘇離禁不住一陣頹然,手微微鬆開,太后就踉蹌着欲跌倒在地,幸好宮銘及時的扶住太后。太后大口的喘息着,面色如灰白一般。宮銘輕拍太后的臉,“母后,母后?”
太后都沒什麼反應,宮銘大聲尖叫,“母后。”
蘇離上前,宮銘冷冽的問,“你要做什麼?”蘇離眸中冷酷,“我只是幫她喘一口氣。”
……
太后好不容易恢復了幾分神智。太后就那般錯愕的看着蘇離,有幾分慌亂,愈多的是憤怒和濃郁的恨意。蘇離面上黯然,“皇上,臣妾今日冒犯了太后。”
宮銘眸中深邃,“離兒先回芙蓉殿歇息吧,你的手也受傷了。”宮銘沙啞的聲音裏有幾分疲倦。
太后聲音破碎,“皇兒,她今日想要殺了哀家。你還要放她走?你是瘋了?還是被這個女人迷了心竅?皇兒?”
宮銘不語,蘇離遲遲的請安,方纔轉身離去。當蘇離離去之後,太后側靠在沓上,眸中凌厲,大口的喘息不停,她剛剛差點死去陪先帝。呵呵,這個歹毒的蘇離,竟敢如此對她?她可是慈寧宮裏的主人?這個歹毒的女人。
宮銘說道,“母后,蘇離素來慈悲爲懷,不會肆意傷人。母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離的手怎麼會傷成那般?”
太后將事情的原委盡數告訴宮銘,宮銘眉心緊皺,大大的擰成一個川字。“母后,只是一個簪子,你爲何要如此較真?她本就對睿王有情,這是天下人都盡知的事情。母后只不過不喜她罷了。”
太后咬牙,“她要殺了哀家。你剛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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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宮銘眸子冷冽,“母后,朕與離妃之間的事情不容母后插手。離妃在朕跟前沒有提過朝堂上任何一件事。晉王認鬱太妃爲母是朕的意思。”
宮銘眸子懾人,瞳孔驟縮,“母后若再如此針對蘇離,那朕就會將後宮管事大權交到蘇離手中。母后勞心費神,應當好生頤養天年了。”
太后胸脯劇烈的起伏,“銘兒?你?你當真想要氣死哀家。”
宮銘衝外喊到,“來人,好生服侍太后。今日之事不準外傳。若傳出去一個字,朕就割掉你們的腦袋。讓你們脖子上出現碗口大的窟窿。”
衆婢女慌亂的跪拜,宮銘甩手離去。太后好似一下子老了許多,太后深沉說道,“哀家真是想不到,哀家的皇兒素來遊在花叢中,片葉不沾身,今日竟然會爲了那個女人,一個要殺了哀家的狐媚,卻不治她的罪,哀家的心當真是痛到極致。桑兒。桑兒。”
桑兒眸中含淚,緊緊按住太后的肩膀,“太后,您傷心,奴婢知道。只是皇上如今被離妃迷倒,根本不聽任何人的勸。皇上已然警示於是您,若您在如此對離妃,皇上當真會收回你手中的權利。”
太后眸子猙獰,面容扭曲的可怕,“哀家不會讓哀家費心得到的一切,被一個狐媚搶去,哀家要保護哀家的孩兒,要守護皇上留下的江山。哀家絕不能沒有權利。咳咳。”
“讓我進去。”外面突然發聲爭吵聲音,太后給桑兒一個眼色,桑兒就趕緊朝外走去,一看是公主,趕緊說道,“奴婢參見公主。”
公主一身雍容華貴的衣衫,踱步進來,“母后,兒臣聽聞今日之事。離妃竟然敢傷害母后?”
“靈兒,你來了?哀家沒事,哀家死不了。哀家身子好的很。”太后強硬的說道,靈兒瞧着太后脖頸處的傷痕,卻是淚眼汪汪,“母后,您脖頸處都是淤青,可見那個離妃是多麼用力,她當真是取母后的命,皇兄怎能視而不見?”靈公主說着,卻是默默落淚。太后也禁不住哀愁,“靈兒,哀家一生經歷了多少風雨,哀家不會在意這些。靈兒,還是你是哀家心頭肉。最心疼哀家。你的皇兄,心中怕只有那個蘇離了。”
宮靈兒默默落淚,“母后,兒臣一定去皇兄那裏,讓皇兄給出一個解釋。不能如此對待母后。”
太后卻是叫住她,“靈兒,你自小母后就疼愛你。聽母后的,不要去找你皇兄,他不會聽。今日他在氣頭上,母后擔心他會將氣撒在你的身上。”
宮靈兒聲音哽咽,“母后,靈兒什麼都做不了。”
太后笑,“傻孩子,哀家要給你指一門好的婚事。哀家的公主要嫁最出色的男兒。不知靈兒可有心儀之人?”
宮靈兒眸子狡黠,小臉緋紅,“母后,你還記得那個昭國王爺,殷倉暮嗎?”
太后若有所思,“那個端王?”
宮靈兒垂首,一副很害羞的樣子,太后眉心微擰,“這個端王殷倉暮可是風流的很,他是有一副好皮囊,但卻不是一個好歸宿。”
宮靈兒脣線咬緊,“母后,兒臣就喜歡他那樣的。風流倜儻,還會變魔術。他還有魄力膽識,他將來一定會成就一番大業。兒臣就要嫁給這樣的人。”
“還望母后能成全。”宮靈兒小臉緋紅,“兒臣知道女兒的婚姻之事關係着國家大事,讓女兒和親昭國也沒什麼不好。”
太后說道,“這昭國如今內亂不止,這個殷倉暮的確很有實力,或許將來還會做上皇帝。但這中間要經歷太多的周折,等昭國一切穩定下來再說。”
宮靈兒還欲再說些什麼,太后卻說道,“哀家有些累了,靈兒以後再說吧。”
宮靈兒只能咬脣,“好吧,母后。那母后多注意身子,兒臣就不打擾母后了。”
太后緊緊合上眸子,如今周國多少人不服皇上,暗地裏在做着小動作。睿王,晉王都是她的眼中釘,她真想讓他們都去死!!太后氣息不穩,桑兒輕輕的給太后上藥。
芙蓉殿裏,宮銘正在給蘇離包紮手上的傷,蘇離一副落寞的樣子,她幽幽的說道,“皇上,臣妾什麼都不想做,只是想過平凡的日子。太后說臣妾干預朝政。臣妾哪裏有那個本事。鬱太妃的事情”
宮銘面上深沉如水,面色黑沉,“不要說了。朕心中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