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蕭落面容鐵青,“放開她。”
冰雕面具人笑的癲狂,“你帶了那麼多人來,一點誠意都沒有。一命換一命。”
柳太后冷喝,“你不是隻要城池?怎麼又想要皇上的性命?"
那冰雕面具人眸中猙獰,殘忍的說道,“我改變主意了。要城池有什麼用?我要宮蕭落的性命。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女人。我恨他。”
柳太后忙道,“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
宮蕭落眸中猙獰,“一命換一命?我怎麼知道你所說的是真?萬一我死了?你還是會殺了她。”
冰雕面具人懷中的女人猛然搖頭,“不要相信他。不要。不要。”
懷中的女人淒厲的吼道,“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
冰雕面具人心底呵呵一笑,沒想到蘇月這丫頭演的還不錯。望着對崖上的宮蕭落痛徹心扉的樣子,當真興奮到極致。
他宮蕭落竟然也有這麼一天,他眸中閃爍着簇簇火苗,他當真太開心了。
冰雕面具人猛然扼住蘇月的脖頸,“我要你死。死啊。你死了,我就放了她。”
宮蕭落咬牙切齒,手腕上的玉鐲卻沒一點動靜。爲什麼玉鐲不亮?對面的女人當真離兒?宮蕭落不得不懷疑。冰雕面具人素來狡詐。宮蕭落決定一試。“離兒,你是我的小妖精。專屬於我的妖精。我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讓你死。”
冰雕面具人一楞,“呵呵,你的女人還有這個稱呼?”
蘇月淚水漣漣,“蕭落,我是你的妖精。但是這次妖精不得不死。你不要爲了我去做傻事。”
宮蕭落眸中犀利,離兒討厭他稱呼她是他的妖精。
這個女人很有問題。宮蕭落沉痛的說道,“離兒,我們的孩子就那般沒了?你還記得我們孩子的名字?”
蘇月眸中困惑,鬼知道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冰雕面具人眸中閃過一抹不耐煩。“宮蕭落,少在我的面前卿卿我我,否則,我馬上殺了她。”
宮蕭落與柳太后相視一笑。宮蕭落猛然抽出寶劍,佯裝要自殺的樣子。
柳太后口中呢喃着什麼。好似呼喚着什麼。這是一種蝙蝠的語言。定然能召喚來成羣的蝙蝠。這裏放了蝙蝠最喜歡的食物,血。定然能引來它們。
果不其然,空寂層層疊疊的蝙蝠奮勇而至。柳太后用蝙蝠的語言交流,示意這些蝙蝠去攻擊對崖上的那個人。讓她們兩個都去死。
冰雕面具人見對崖上的宮蕭落遲遲沒有動靜。迎面倏然飛來層層疊疊的蝙蝠。冰雕面具人破口大罵,“宮蕭落,你連你心愛的女人都不要?當真殘忍。”
冰雕面具人揮舞着手中的劍,斬殺着層層疊疊的蝙蝠。懷中的蘇月嚇傻了眼。冰雕面具人倏然放開她。蘇月只能跟在他的身後,“葉寒,我怕。”
宮蕭落眸子犀利,望着那個酷似蘇離的女人,眸中盡是複雜。柳太后說道,“蕭落,你已經確定那個女人是個假貨。不要相信他們。”
宮蕭落面容鐵青,“你們速速抓住那個冰雕面具人。抓住他者,重重有賞。”
蝙蝠吱吱叫的聲音不斷劃開過。
撕咬的聲音傳遍於整個崖頂。
蘇月嚇傻了,緊緊拽住池葉寒的胳膊,不斷的喊着,“葉寒,好多的蝙蝠,好多的蝙蝠。”
池葉寒已經自顧不暇。哪裏還有空閒去顧及蘇月。已然對她有濃郁的不耐煩。
蘇月眸中驚恐,池葉寒不會將她留在這裏?然後被這羣蝙蝠給喫掉吧?蘇月腦海閃過這個想法,渾身就禁不住微微發抖。“池葉寒,你絕對不能拋棄我。”
宮蕭落眸子冷冷的瞧着對面的打鬥。柳太后說道,“蕭落,這羣蝙蝠有毒。誰被咬了,就會死。”
宮蕭落眸中複雜,“母后,我還以爲真的是她。沒想到卻只是騙人的。”
“母后,你說離兒腹中的孩子可好?這是我最擔心的。母后可知道,剛剛她說孩子沒有了,我的心有多麼痛?”宮蕭落眸中複雜,晦澀。
柳太后知道他的兒子太愛那個女人。已然愛到一種刻骨的地步。
柳太后眸中疼惜,“蕭落,她不會有事的。”
……
層層蝙蝠飛去。沒有了食物。然後離開。
宮蕭落帶着人衝過懸崖,望着地面上那些個屍體。一個一個的翻過,沒有那個冰雕面具人,竟然讓他給跑了?
宮蕭落猛揮衣袖,“全力搜捕那個冰雕面具人。”
“是。皇上。”
柳太后說道,“蕭落,那個冰雕面具人定然是邊國遺留的皇子。所以纔會費盡心機要殺你。”
宮蕭落面上黑沉。
柳太后繼續說道,“他定然受了重傷。這種毒,即便他不死,近日也沒辦法出來搗亂。”
宮蕭落喃喃,“母后,你說她在哪裏?啞鈴那邊會不會有她的消息?”
柳太后望着宮蕭落失魂落魄的樣子,“蕭落,我們回去吧。她素來聰慧,一定不會有事。”
宮蕭落頷首,然後步履艱難的回宮。
慈寧宮的太后笑道,“皇上回來了?是不是受了重傷?”
趙太后幸災樂禍的說道,“桑兒,哀家在問你,你怎麼不說話?”
桑兒搖頭,“太后,皇上毫髮無損的回來。也沒有帶回蘇離。估計被識破了。”
趙太后眸中震驚,“怎麼可能?他怎麼會識破?那個蘇離是假的?他宮蕭落難道天賦異稟?”趙太后一陣氣悶,她的兒子去了。柳拂的兒子卻能安然無恙。不。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一定。
昭國,蘇離和啞鈴化做貧民百姓的樣子,蘇離往面上塗了一些黑,看上去皮膚粗糙無比。啞鈴推着一輛小車,上面塞了一些柴火。蘇離坐在小車的前面,用一塊方巾包住頭,好似深山裏的夫妻。
車上還有一些簡單的菜,都是山裏長的。土豆,蘿蔔,白菜。擺滿了一輛車。蘇離瞄了一眼,她背後的那些蔬菜,她真的不知道,她有一天會坐在這樣的小推車上。反觀啞鈴,面上塗的黑黝黝的,乍一看,好似真是深山裏的莽夫。
蘇離一陣失笑。他們兩個人要正大光明的進昭國京都。
京都裏的菜市場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啞鈴攙扶着她下來,蘇離學着旁邊的婦女大喊,“賣菜啦。賣菜啦。最新鮮的菜。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