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瓏兒竟然生出了一個瞎子皇子,爲百姓們津津樂道。這種流言定是有心人故意散出。
蘇離眉心緊擰,怎麼會?林瓏兒費盡心機,生出的孩子怎麼會是一個瞎子?爲什麼?是因爲上次鳳貴妃的巫蠱之術,還是有影響到?
蘇離搖頭,然後摒棄了這個念頭。
上次林瓏兒腹痛,但是她已經將那巫蠱之術給換了,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怎麼會這樣?
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其他隱情?
啞鈴說道,“娘子,你餓了吧。多喫一些東西。”
蘇離點頭,可喫着那些東西,卻如同嚼蠟一般。
啞鈴說道,“娘娘,那些消息也不能當真?興許是這些人胡亂說的,娘子不要在意。”
蘇離面上冷沉,“皇家的事情,沒有證據,誰敢如此妄自菲薄?”
啞鈴瞬間不語。
蘇離嘆息一聲,“啞鈴,收拾一下,我們該趕路了。”
這些流言蜚語,說不影響蘇離那真是不可能的。
蘇離擡頭,今日的陽光當真是好,可她卻覺着一陣陰霾。
啞鈴說道,“娘子,再有三天,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就會到京都。”
蘇離點頭,希望這三天裏不要出什麼意外。
啞鈴脣角盡是笑,蘇離眸中流光一閃,“啞鈴,啓程吧。”
……
御書房,宮蕭落眸中震驚,“你所言是真?”
“皇上,千真萬確。卑職發現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和一個男子在一起。他們稱爲夫妻,但舉止看上去不太像,那婦人舉止優雅無比,哪裏像是鄉村野婦之人。”
宮蕭落眸中欣喜,“她的肚子有多大?”
“回稟皇上,肚子高高隆起,好似有五個多月大。”
宮蕭落欣喜不已,很有可能是離兒,很有可能。
“皇上,他們很小心,唯恐被人發現。想來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宮蕭落眸中犀利,“傳令下去,不準輕舉妄動。你們暗中保護她,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那身着鎧甲之人,好似想到什麼似的。倏然說道,“皇上,卑職發現那個婦人手腕上有個玉鐲。不經意間瞧見的,她身着粗鄙服飾,哪裏能有如此好的裝飾?”
宮蕭落眸中盡是欣喜,定然是離兒。定然是她。
宮蕭落沉聲說道,“你先下去,有什麼消息,飛鴿傳書速速來報。”
“一定要小心,飛鴿信箋絕對不能落入她人之手。”宮蕭落威嚴的說道。
那人趕緊說道,“是,皇上。”
等那人離去,宮蕭落眸中驚異,期盼,激動。離兒,我很快就要見到你了,真是太好了,離兒。離兒。
宮蕭落眸中盡是沉痛,離兒,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你。
宮蕭落眸中犀利,這其中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岔子。宮蕭落拳頭捏緊,誰敢再傷害離兒,他就讓誰死,不管她究竟是誰。
三日後,蘇離最期盼的地方已經來到,這裏是京都,到處都是繁華,蘇離再度來到這個熟悉的地方,竟然鼻尖泛酸,忍不住落淚。
蘇離呼吸微微一窒,是啊,這裏是京都,她站在京都腳下,馬上就要見到宮蕭落了。
蘇離小臉微微泛紅,“啞鈴,我馬上就去準備。”
在一處偏僻的地方,蘇離換上了啞鈴給她的衣衫,蘇離的髮絲輕輕挽起一個月牙髮髻,整個人看上去是那般的有韻味,一身素白的衣衫,卻被她穿出幾分妖冶的味道。
蘇離打開門,啞鈴望着蘇離的樣子,有些呆懵。啞鈴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娘子?”
蘇離呵呵一笑,“啞鈴,你以後可不能這麼叫我,不然皇上會責怪你。”
蘇離望着面前已然換裝的啞鈴,啞鈴是個俊美男子,如此顛簸,他護她,爲她遮風擋雨。
啞鈴瞧上去比往日裏黑了一些。
蘇離輕撫自己的小臉,“啞鈴,我是不是變黑了?”
啞鈴搖頭,輕笑,“你的皮膚白皙,怎麼曬都曬不黑。”
啞鈴賣了那頭牛,蘇離突然有幾分傷感,“突然奢華起來,我倒是很懷念那頭牛。”
啞鈴呵呵一笑,覺的她這個可愛的樣子很調皮。
蘇離深深呼出幾口氣,“京都,我回來了。”
啞鈴佩戴上他的寶劍,整個人看上去玉樹臨風。
啞鈴說道,“我們走吧。”
“我已經僱好了馬車,才能配上你的身份,如今是周國京都,沒有人如此大膽,敢在這裏鬧事。”
蘇離輕笑着點頭,被啞鈴扶着,然後上了馬車。
啞鈴輕笑,“坐好了,我要駕車了。”
蘇離點頭,眸中盡是笑。
啞鈴輕抽馬臀,馬車就
吱吱呀呀開始行使。
……
蘇離通過車簾,朝着外面看着。就瞧見曾今孟或給她的醫館已經關門,蘇離眸中晦澀,一陣複雜。
“讓開!讓開!”
迎面的馬車橫衝直撞,啞鈴猛然調動馬頭,方纔躲過那激烈的碰撞。
啞鈴面上浮起薄怒,“什麼人?如此橫衝直撞?”
對面的小廝大聲尖叫,“趕緊讓開,我們急着趕路。”
啞鈴氣的不行,正欲發作。蘇離卻是柔聲說道,“不要理會,我們給他們讓道。”
啞鈴眸中盡是不樂意。
蘇離眉心微蹙,那輛馬車,是出自孟府。
馬車右側,那個孟府的標誌,她可是瞧的一清二楚。她不想再給孟或有任何的糾葛,不論裏面坐着的是誰,她都不想和裏面的人,有任何糾纏。
倏然聽聞一個暴戾的女聲,“怎麼搞的?還不快走。在愣什麼?”
驚鴻一瞥,這個聲音很熟悉,蘇離心中暗道,莫非,是歐陽純?
果不其然,就聽聞小廝忙說道,“夫人,小的這就行車。”
裏面的歐陽純掀開轎簾,瞧見對面的車伕。歐陽純眸中冷冽,那個人不是曾今的京都護衛統領?啞鈴?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
歐陽純渾身發抖,“等一下。”
車內的人,莫非就是那個孟或心心念唸的蘇離?歐陽純手指捏緊,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