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白芷看了一眼慕容遠,將自己的手指放在慕容遠的鼻子下面,發現慕容遠還有這微弱的呼吸,並不是死了,只是應該是勞累過度外加上失血過多昏迷了吧。
扯下身上的衣服的一角,白芷就這樣將慕容遠的傷口包紮了起來,他們現在的條件有限,根本顧不得是否會感染的事情了,只是先爲慕容遠止血纔對。
而他們現在條件有限,慕容遠的情況又根本耽擱不得,白芷掃了一眼身邊的人毋庸置疑的說道:“我們現在就回巴蜀,一路上都要保證王妃的安全。”
這是他們唯一的任務,所以就算是她帶領的整個分閣的人都死了,也一定要保證慕容遠活着,這就是他們執行命令的標準。
“是!”剩下的人齊聲應到,在她們的意識裏,只有命令沒有自己的生死,因爲他們都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現在他們所有人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證慕容遠還活着,只要慕容遠活着,他們的任務就不算是失敗。
然而,此刻的慕容遠已經沒有任何意識,完全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慕容遠感覺自己好像是身處一潭死水之中,自己漂浮在上面,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
雖然邙山離巴蜀的距離有點遠,但是好在邙山之中並沒有陳國的軍隊,他們這一路上倒也還算是順暢,所以不到兩個時辰他們就已經能夠看到巴蜀的城門了。
因爲陳國軍隊還在巴蜀外面,雖然他們已經是一團亂,但是畢竟人多勢衆,巴蜀的城門還是緊閉着,白芷沒有辦法,只好帶人繞道巴蜀的側面,在這裏有一條小路,只有他們暗影閣的人知道,因爲這條小路就是當初楚牧爲了以備不時之需讓他們暗影閣的人自己挖出來的。
沒有想到,這個密道竟然派上了如此的用場,白芷讓身後一個人揹着慕容遠,然後自己先行下去探路,他們跟在自己的身後,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什麼問題。
“什麼情況?”紅舞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白芷和慕容遠他們,不禁微微一愣,不知道他們幾個人怎麼變成這麼狼狽,而白芷的樣子更是讓人不忍直視。
白芷看到紅舞在這裏忙開口說道:“王妃已經昏迷了快三個時辰了,快點去叫大夫!”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耽擱的,白芷很清楚這一點,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反正紅舞在這裏,應該就是沒有什麼事情,白芷相信在巴蜀裏面是十分安全的,而且只要他們到達了這裏,慕容遠應該就還是有救的。
現在只能慶幸,還好他們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要不然他們現在也不見得能夠回來,所以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也還算是比較幸運。
紅舞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便知道了一些,二話沒說直接走了出去,因爲紅舞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慕容遠出了事情,那麼他們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對於楚牧來說,慕容遠纔是至關重要的存在,所以只要是和慕容遠有關的事情,他們都是必須要優先處理的,所以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要趕緊處理好這樣的事情,然後再去做別的事情。
“主人在前廳!”紅舞留下來這一句話便離開了,紅舞現在需要去做的就是去找大夫,畢竟慕容遠這個樣子,誰都不知道慕容遠還能夠堅持多久。
白芷聽到紅舞這樣說,立刻就讓身邊的人去前廳找楚牧,因爲不管怎麼說,這個時候都是要讓楚牧知道的,如果楚牧不知道的話,萬一慕容遠有什麼意外,他們久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和身邊的人一同將慕容遠帶回到一旁的偏殿,現在不管怎麼說都是要讓慕容遠找個地方好好休息,雖然慕容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了,不過只要慕容遠的呼吸還在,那麼就意味着慕容遠還有救。
不過也在這個時候,白芷才知道,原來人也是比較脆弱的,他們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就已經經歷了生死,原來生命都是很脆弱的,那麼多人倒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都已經殺紅了眼。
“遠兒怎麼樣了?”白芷剛剛將慕容遠放在牀上,楚牧就已經從外面進來
,明明是先讓紅舞去找大夫,結果竟然是楚牧先過來的,這不禁讓白芷有些意外,不過想來楚牧那樣關心慕容遠,應該是得到消息之後就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直接過來了吧。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自己的失責,白芷從來都不會給自己找理由,更何況,白芷也知道,楚牧根本就不會給自己找理由的機會。
“說,遠兒是怎麼受傷的!”楚牧坐在牀邊看着慕容遠,眼裏滲出森森寒意,因爲這個時候在楚牧看來,竟然有人敢傷害慕容遠,那麼這個人絕對是活膩了,本來接到消息說白芷已經找到慕容遠了,還以爲慕容遠就不會有事了,誰知道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於楚牧來說,慕容遠受傷簡直就是天大的事情,而現在慕容遠又一直昏迷不醒,楚牧又怎麼能夠不擔心,反正不管怎麼說,楚牧都要慕容遠好好活下去。
“我們在找到王妃的時候王妃就已經受傷了,我們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在攻打陳國的時候王妃便受傷了,回來的路上就昏迷過去了,一直到現在。”白芷低頭說道,她知道,慕容遠這個樣子和自己脫不開關係。
可是白芷又能夠怎麼樣,畢竟在白芷找到慕容遠的時候,慕容遠就已經受傷了,而白芷根本就不知道慕容遠都發生了些什麼。
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有許多事情讓人無奈,也根本沒有辦法選擇,所以他們誰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只能接受。
楚牧看着慕容遠遍體鱗傷的樣子不禁覺得心疼,想起自己六年前將慕容遠從監牢裏面帶回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慕容遠已經奄奄一息了,而楚牧找了好幾個大夫纔將慕容遠從鬼門關帶回來,而現在,楚牧再一次有了那樣的感覺。
而慕容遠此時還有着微弱的呼吸,這一點讓楚牧覺得慕容遠還有救,可是慕容遠爲什麼會受傷?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將慕容遠傷到這個地步的人並不多,而楚牧不想去猜想那件事情,因爲楚牧覺得不可能,但是事已至此,楚牧也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巧的,或許所有事情都朝着自己不想讓她發生的那個方向發展着。
“大夫來了!”紅舞推門而入說道,然後就讓大夫去給慕容遠看病,隨即纔看到站在一旁的楚牧,怪不得覺得整個房間裏的氣氛都十分尷尬,但是不管怎麼說,慕容遠現在都是必須要去救的,至於結果是什麼,他們誰都不知道。
紅舞看了一眼慕容遠,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因爲紅舞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是這個時候,對於紅舞來說,看着楚牧這個樣子,紅舞也是有些微微難過的,因爲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還是慕容遠第一次看到楚牧這個樣子,那樣堅強無所畏懼的一個人,可是卻在面對慕容遠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大概,只有真正在乎一個人的時候纔會這個樣子吧,紅舞心想,楚牧是真的喜歡慕容遠,可是對於慕容遠來說,楚牧又算是什麼呢?
“王妃勞累過度又受了刺激,現在是王妃自己不願意醒過來,所以纔會如此,稍後我開幾服藥給王妃調理身體,至於王妃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那就要看王妃自己的造化了。”那個大夫在給慕容遠檢查了身體之後開口說道。
其實慕容遠在潛意識裏就是不願意醒過來的,所以當他用銀針去刺激慕容遠的穴位的時候纔會發現慕容遠的身體是有知覺的,但是慕容遠就是不肯睜開眼睛。
“受了什麼刺激?”聽到這話,楚牧看着白芷皺了皺眉問道,因爲現在對於楚牧來說,慕容遠這個狀態是非常令人擔憂的。
可是不管怎麼說,慕容遠現在自己不肯醒過來,他們誰都沒有辦法。楚牧在這個時候是真的後悔,爲什麼那天在慕容遠離開之後,自己沒有去找慕容遠。
或許在自己知道的時候就去追慕容遠,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楚牧心想,只要不讓慕容遠一個人,慕容遠就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事情都已經發生,而楚牧也不能讓時間倒流,根本就沒有辦法挽回,所以楚牧只是希望現在慕容遠能夠醒過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現在慕容遠能夠醒過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