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威武不能娶 >第一百零三章 你差遠了(書友170919042337417和氏璧+)
    魏遊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眼底晦澀,只是他不習慣說謊,還是實話實說:“是王琅。”

    徐令意愣怔,腳步頓在原地,下意識轉身看過去。

    王琅被徐令意突然的轉身驚了一驚,趕忙也側過身,想避開對方視線。

    只是,他實在不精通此道,無論如何閃避,都已經叫魏遊和徐令意發現了。

    最初的驚訝過後,徐令意很快穩住了心神,重新轉過了身。

    她不知道王琅跟着他們做什麼,他們要是多走幾條街,王琅是不是也要一直跟着

    這會兒沒有旁人注意,指不定回頭就被認出來。

    徐令意戴着帷帽也就罷了,魏遊的身份卻是好認的。

    思及此處,徐令意掃了一眼周遭鋪子、巷口,道:“就前頭小巷吧,聽聽他想說什麼。”

    魏遊不贊同:“你與王家之間,本就只有長輩們的約定,跟你跟他,都沒什麼關係。

    現在他和金家大姑娘已經定下了,就跟你更加無關了。

    他跟着你,是他行事不妥,你又何必聽他廢話。”

    只聽今日品字會上王琅的一番話,魏遊還當此人是個磊落光明之人,卻沒想到,王琅竟然會跟了他們一路。

    真真是不知所謂。

    還嫌城裏風言風語不夠熱鬧嗎

    徐令意已經打定了主意,道:“正是因爲他跟金家定下了,我纔想勸他好自爲之。”

    魏遊拗不過她,也擔心王琅一直跟着引人注意,便答應了。

    兩人拐進了前頭巷子,很快,王琅也跟了上來,三人在巷口處打了照面。

    被逮了個正着,王琅的臉色微紅,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麻煩表兄替我守着巷口,”徐令意說完,往巷子裏走了幾步,這才與王琅道,“公子爲何跟着我們有什麼話,直說吧,說完了,就請自便,但也別與我不便。”

    這話說得絲毫不留情面,王琅略有些侷促,很快又定下心來,拱手行了一禮:“前回賞花宴,舍妹無禮,我給徐大姑娘賠罪。”

    一面說,王琅的腰一面彎下來,這個禮,是到位了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王琅雖沒有笑,但賠禮懇切,徐令意也不好意思揪着王玟那點事情不放。

    再說了,顧雲錦那踢翻椅子的一腳,讓王玟摔得夠嗆了。

    “賠禮我接受了,”徐令意道,“若無其他事情,我與表兄先行一步。”

    王琅站起身,眼中似有掙扎猶豫,可他還是趕在徐令意離開前,懇切道:“我曾見過姑娘的字,不是今日品字會,而是去年臘月裏。”

    徐令意不解地看着王琅。

    王琅笑了笑,有些苦澀,又有些無奈:“臘月,城隍廟前祈福樹上,姑娘曾掛過一張浣花箋。

    我欣賞那手字,一番打聽之下,才知是姑娘的手筆。

    我是真心想與姑娘這才懇求父母。

    原以爲約定五月,如美酒陳釀,久候久香,到底是年輕不經事,不知遲則生變,會突生變故。

    父母之命,我只能接受,無力改變,卻還是給姑娘帶來了許多紛擾。

    今日說這些,只是想說,我真的十分欣賞姑娘的才華,卻很遺憾,前路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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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徐令意抿脣,面無表情聽完了王琅的話。

    王琅已然說得極其直白了,傾慕之心坦坦蕩蕩擺在她的跟前,可徐令意卻沒有任何波瀾起伏,沒有羞,也不至於惱。

    她像是聽着旁人的故事一樣。

    可她終究不是旁人,是這故事裏的一員。

    這麼一想,徐令意覺得,對於王玟,她厭惡鄙夷,對於王琅,她也是,真的看不上。

    “人各有不同,造化不同,追求不同,”徐令意沉聲道,“世人都覺得,我伯父平步青雲,以如此年紀官拜工部侍郎,他比我那位只打理家中生意、沒有官身的父親出色多了。

    可在我心目中,我父親卻比我伯父更出衆。

    我欣賞我的父親。

    婚姻之事,的確是父母之命,但我總想,我若要嫁,就該嫁一個與我父親一般認真果敢之人。

    而公子你,比不上我父親,你差遠了。”

    扔下這段話,徐令意沒有給王琅再開口的機會,與魏遊一道離開了。

    王琅怔怔站在巷子裏,看着徐令意的身影消失在街口。

    他以爲徐令意的話是虛張聲勢,是姑娘家的挽尊,可等他想到流言裏曾經傳過的那些往事時,他的臉霎時間失去了血色,慘白慘白的。

    徐令意說的是真心話。

    當年,徐硯得了功名,楊氏榜下擇婿,把徐家從商賈帶入官場。

    爲此,閔老太太再也看不上小商之家的魏氏,琢磨着要讓徐馳退親,另娶高門。

    是徐馳說什麼也不答應,他認準了魏氏,絕不願意另選,費勁心思與閔老太太拉鋸,得了徐硯的同情相助,最終成了這門親。

    多麼相似啊

    他真的,遠遠不及徐令意的父親。

    他的欣賞,在徐令意聽來,大概也與笑話無異吧。

    北三衚衕口,沈嬤嬤匆匆忙忙往小院趕。

    她白日去街上採買些東西,剛準備回來,就聽人說顧雲錦把楊昔豫打了。

    楊昔豫那個混球,沈嬤嬤是最討厭不過的了,打了就打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可她怕顧雲錦喫虧。

    自家姑娘那三腳貓的功夫,沈嬤嬤還不清楚嗎

    她急忙趕去了自華書社,在門口一打聽,才知道里頭已經散了,郡主送顧雲錦回了衚衕。

    也是,正主都走了,其他人留在那兒還有什麼熱鬧可瞧的,可不就都散了嘛。

    沈嬤嬤又往回趕,推開了院門,擡聲道:“姑娘,手痛嗎有傷着嗎”

    顧雲錦正坐在天井裏給徐氏、吳氏她們說事情經過,聞聲回頭道:“沒有傷着。”

    沈嬤嬤不信,上前來拉起顧雲錦,前前後後看了幾圈,確定安然無事,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只是低頭再一看,顧雲錦的兩隻白玉似的手上,背面通紅,有一兩處關節,許是蹭到楊昔豫衣服上的墜子、領子,破了幾處皮。

    沈嬤嬤心疼死了。

    吳氏笑道:“給她塗了藥了。”

    沈嬤嬤疑惑,家裏是有傷藥,但似乎不是這個顏色的,這藥晶瑩剔透,吸吸鼻子,還挺好聞的,她不禁問道:“這藥哪兒來的”

    吳氏往隔壁努了努嘴:“喏,賈家大娘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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