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威武不能娶 >第一百六十九章 等我回來
    卡個全勤卡個全勤卡個全勤,半小時左右替換吧。別打我。

    顧雲錦的面前攤着一冊話本,桌上油燈光亮正好,夜裏看書不至於傷眼睛但也不刺目。

    可她重新拿起來時,卻有些忘了剛纔看到哪兒了。

    今夜,她回房之後就在看這話本,京中書局這個月剛出的,接續這上一個月的故事,她之前還與壽安郡主討論過一番,湊在一起猜測下面的進展,因而今日書局一開賣,她就讓人買回來了。

    顧雲錦自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有些有意思的地方,她還讀給念夏和撫冬聽,主僕三人笑作一團。

    她本以爲,今晚稍稍熬一熬,這書就看完了,明日正好寫信給壽安,說一說感想,哪知道纔讀了三分之一,賈婦人又來找撫冬打馬吊了。

    看着撫冬被賈婦人半拉着走了,顧雲錦愣了會兒,才放下話本讓念夏替她更衣梳妝。

    念夏手腳麻利,嘴上道:“不曉得是聽風過來,還是小公爺”

    “許是聽風吧,”顧雲錦答道,“城裏不都在傳兩湖的洪水嗎小公爺近來肯定又忙得脫不開身了。”

    念夏覺得有理,替顧雲錦挽了長髮,而後猶豫着問了聲:“那您還抹胭脂嗎”

    顧雲錦對鏡看了看。

    她皮膚白,雖說是一白遮三醜,但她這會兒的氣色看起來不算好。

    前幾天貪圖涼快,屋裏多擺了盆冰不說,還飲了好些涼茶,吃了冰碗,按說以她如今的身體是不礙事的,哪知道突然就

    她來了初潮。

    顧雲錦從十年後過來的,對每月這幾天的煩心事情已經習以爲常。

    且因時日久了,她壓根也不記得自個兒前世初潮是什麼時候,便未上過心,這小一旬的根本沒有管住過嘴。

    結果,不至於痛得起不了身,但面色卻是極其不好。

    顧雲錦適應得挺好的,反倒是徐氏和吳氏揪心得不得了,以爲她什麼都不懂,第一次就會嚇着了,仔仔細細交代了小日子裏要注意的事兒,又把她的冰碗涼茶全收了。

    今日其實已經舒服多了,就是臉上不紅潤,夜裏看起來越發泛白。

    顧雲錦道:“還是抹上吧,聽風眼睛尖着了,沒得讓人擔心。”

    這會兒抹胭脂,等下又要重新洗臉,可比起讓人擔心,顧雲錦寧可自個兒麻煩些。

    蔣慕淵心思也細,若從聽風那兒聽說了,回頭來問她一句,這種事,顧雲錦臉皮再厚都不可能跟一個公子哥去說明白的。

    哪怕,蔣慕淵是關心她。

    收拾妥當了,念夏去了中屋,等着給來人開門。

    顧雲錦坐回桌邊,重新捧起她的話本,卻尋不到之前看到哪兒了,來回翻了翻,依舊覺得前情模模糊糊的。

    她聽見了敲門聲傳來,也聽見了開門的聲音,而後,卻是念夏的問安聲。

    “小公爺”三個字,清清楚楚的。

    本以爲蔣慕淵沒有工夫過來的,沒想到他

    顧雲錦一面想,一面放下話本迎出

    去,剛繞過落地罩,迎面就瞧見了蔣慕淵。

    蔣慕淵微微抿着脣角,眼中有淡淡笑意,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顧雲錦。

    看得出來,她重新梳妝了,胭脂都是新抹的,一雙晶亮眼睛望着她,幾分遲疑、幾分驚喜。

    疑他親自來,喜他親自來。

    兩種情緒明明白白的,看的蔣慕淵的心都軟了。

    他想,聽風前回還真沒誆她,顧雲錦曉得他來,的確是好好梳妝了的,胭脂鮮豔,映得人跟朵桃花似的。

    她就這麼聽着他的敲門聲迎出來,簡簡單單的舉止,卻叫人心裏暖洋洋的。

    暖了之後,卻又迅速低落了些。

    前回她見到的是聽風,這份驚喜又化作了什麼呢是如聽風說的那樣,很失望吧

    這些念頭盤旋了一番,蔣慕淵才穩住心神,往次間裏走,等落座,示意她也坐下,本是想開門見山,但對上小姑娘歡歡喜喜的笑容,正事兒就說不出口了。

    蔣慕淵看到了桌上倒覆着的話本,沒話找話一樣問道:“在看這個”

    “是,”顧雲錦笑着道,“郡主也喜歡這個故事。”

    “講什麼的”蔣慕淵問。

    顧雲錦的視線落在了話本封面上,她想,這虧得是個鬼怪誌異。

    講的是兩個書生在陽間幾次落榜,正欲重新再戰,哪知道遇了人禍,各自赴了黃泉。

    兩人在黃泉路上結識,還因巧合舌戰羣鬼,在陽間未得功名,卻在底下名聲顯赫了。

    這故事還未出完,叫城中好些人都吊着胃口。

    顧雲錦一邊跟蔣慕淵講,一邊默默想,還是鬼怪誌異好,若是個癡男怨女的,她跟壽安說道還算尋常,跟蔣慕淵說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蔣慕淵認認真真聽顧雲錦講,他也不打岔,只時不時抿口茶,藉着茶具遮擋,定定看她一會兒。

    屋外些許蟲鳴,在顧雲錦輕輕柔柔說故事的聲音裏,不叫人心生煩躁,反而添了幾分氣氛,彷彿這誌異故事裏,就該有這樣的動靜。

    心神平緩,蔣慕淵的五感也敏銳了許多。

    他聞到了甜甜的胭脂香,也在其中辨出了血的味道。

    他常年習武,又上過戰場,對鮮血的氣息很是熟悉,蔣慕淵先是微怔,以爲顧雲錦受傷了,再一想,自個兒就明白過來了。

    這叫他的臉發燙,跟燒了一樣,卻又暗暗慶幸,虧得他想轉得快,沒有一張嘴就問出去。

    等說完了故事,顧雲錦擡眸問他:“都傳兩湖洪災,我想你很是忙碌,原以爲是聽風來呢。”

    她先提了,蔣慕淵便只好把來意說了:“今日的快報,兩湖決堤了,我聖旨出發去查看災情,防病防疫,可能要一段時間纔會回京來。”

    一聽這話,顧雲錦不禁愣住了,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蔣慕淵這次夜訪,不是來提醒她什麼關照她什麼,而是來與她道別的。

    一時之間,她也沒弄明白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只是不由自主一遍遍去回憶,前世這一場洪水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可她彼時並不關心這些,京城離兩湖隔了半片河山,她根本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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