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威武不能娶 >第六百七十二章 我不看也知道她有多惦着我
    蔣慕淵睜開了眼睛。

    這兩個字,於他而言,十分熟悉。

    很多人都這麼叫他,父母、皇太后、聖上、表兄弟們,勳貴子弟中,與他私交甚篤如程晉之,也是這麼叫的。

    可顧雲錦是頭一次如此稱呼他,而她的聲調也與其他人不同。

    那麼溫柔,那麼繾綣,帶着滿心滿意的情意。

    只那麼一聲,就如水珠子落入湖面,融在了一塊,只一圈圈的漣漪盪開去,展露了他的歡喜。

    比這一桶熱騰騰的水還要暖他心窩,支起了一把火,咕嚕咕嚕地燒滾了他的心湖。

    蔣慕淵偏了偏頭,半溼的長髮擦過顧雲錦的臉頰,他就那麼沉沉湛湛望着她,動了動脣:“阿錦”

    顧雲錦的臉瞬間紅了個徹底。

    “阿錦”什麼的,只在花燭夜的柔情蜜意裏,蔣慕淵抱着她叫過,一遍又一遍在她耳根上念。

    原本是見蔣慕淵睡過去了,顧雲錦心念一動逗他的,哪知道蔣慕淵是這麼一個反應,反倒是她被逗了去。

    顧雲錦嗔了他一眼:“挪屋裏睡去,彆着涼了。”

    蔣慕淵把她的一顰一笑都看在眼中,笑着應了聲“好”。

    笑容溫和暖人心,顧雲錦不禁往前再傾了些,在蔣慕淵的脣角落了個若有似無的吻,而後迅速直起身子,退出了淨室。

    當然,所謂的迅速,是顧雲錦以爲的罷了。

    蔣慕淵若有心攔她,根本不會叫她有脫身的機會。

    只是鬧不得罷了,蔣慕淵便隨她去,指尖磨了磨脣角,品了品這個一觸又離的吻,無可奈何地笑着搖了搖頭。

    以前不開竅,他若有似無的點撥,她都沒有領悟過,如今知道心貼着心了,一舉一動都叫他歡喜。

    他家媳婦兒啊,不止粘人,還特愛招他。

    仗着他拿她沒辦法,使勁兒撩撥,真是欠收拾。

    顧雲錦在內室裏擦臉,水盆子擱在架子上,她垂眸看一眼,只覺得臉上燒得慌,連帕子捂在皮膚上,都是熱的。

    待抹了香膏,顧雲錦拿手掌作扇,用力扇了兩下風,這才把那股熱氣壓下去些。

    蔣慕淵從淨室出來,臉上的青渣都刮乾淨了,瞧着精神還不錯。

    他直直往牀上坐了,朝顧雲錦招了招手:“陪我歇會兒。”

    顧雲錦轉眸看他。

    蔣慕淵揚着眉:“不鬧你,你也別鬧我。”

    前半句,顧雲錦姑且是信的,後半句,她聽得想錘他。

    兩人落了幔帳,擁着睡了一個多時辰,蔣慕淵先醒了,擡手隨意撥了撥顧雲錦的額發。

    他精力不差,哪怕一路辛勞,回京後也沒有在夜深人靜時好好從天黑睡到天明,但斷斷續續得來的休息時間,還是給他補充了不少。

    尤其是顧雲錦就在他身邊,這叫他整個人都踏實極了,睡得少,卻睡得好。

    而顧雲錦的踏實則相反,她眷戀着,越睡越捨不得醒。

    蔣慕淵輕手輕腳地起來,把被他的動作帶得將將要醒的顧雲錦再柔聲哄睡了,這才披了外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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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見念夏就守在外間,便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等走出屋子,蔣慕淵纔對跟上來的念夏道:“夫人還睡着,莫要吵她,她要是醒了尋我,就跟她說我在前頭書房。”

    念夏點頭應下。

    蔣慕淵進了前頭書房,聽風一溜煙就跟進來了。

    不用蔣慕淵吩咐,聽風就把這些時日京裏的狀況一條一條與他說。

    有些事兒,聽風送到北邊的信上有提起過,但書信上不方便說詳細,這會兒便原原本本的補足了。

    蔣慕淵聽完,問道:“聖上怎麼想起來效仿前朝內閣了”

    聽風道:“說的是年輕將士們往邊關去,皇子們不上戰場,但也要做出表率,聖上把殿下們叫進御書房,自個兒指點了一段時間,而後就交去了文英殿,只說是讓皇子們多學些。”

    蔣慕淵又問:“北地守將的事兒,我聽說三殿下還說了些好話”

    “他沒少替您和顧家說好話,”聽風答道,“最初京裏說顧家通敵,三殿下就站出來反駁過,七殿下說岔了,他還駁回去,後來您說不回京來,三殿下也”

    蔣慕淵靜靜聽着,指尖在大案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

    他疑心孫睿,北地之事還未有旁證,但蔣慕淵也往孫睿身上套過。

    可若是孫睿設計讓顧家失了城池,又爲何要在京中再提他與顧家說話

    是他錯怪了孫睿,還是孫睿另有計劃

    “三殿下還做了些什麼”蔣慕淵再問。

    聽風受過蔣慕淵的指點,知道事情無大小,有些看似毫不起眼的小事兒,許是背後埋着長長的線,因而他收攏事情也從不管大小。

    “有一樁與三殿下側妃有關的。”聽風把那日北花園的事情說了。

    先說那場突如其來的衝突,又說顧雲錦把柳媛扔下了水,再往下要說賈婷攔了車駕,話到了嘴邊又猛得嚥了下去。

    蔣慕淵睨了他一眼:“怎麼不繼續說了”

    聽風咧着嘴笑了:“後頭的事兒,您讓夫人跟您說,奴才不越俎代庖,搶了夫人的話。”

    蔣慕淵挑了挑眉,聽風太機靈了,他拐個彎又咽下去的話,必然是由顧雲錦說來特別動聽的,這叫蔣慕淵不禁好奇又心癢,想要快些回去問問他家媳婦兒。

    聽風卻還覺得不夠,嘻嘻笑了會兒,故作神祕一般:“奴才給爺透個底,前幾日夫人去了珍珠巷,裏裏外外走了一圈,尤其是東跨院。屋子裏待了會兒,又在院子裏站了良久,您猜她當時在看什麼”

    “還吊胃口”蔣慕淵擡起眼,沒有拆臺,看聽風繼續演,“她看什麼了”

    聽風笑道:“她看那堵牆,就站在跟前,奴才猜,夫人是在看牆上的鞋印吧。

    看了還不算,夫人還問您何時能抵京,她自個兒算日子,算得眉眼彎彎,笑得可歡喜了。

    您不在京裏,她都盼着您回來。

    奴才嘴笨,說不來當時場面,您沒有親眼瞧見,真是太可惜了。

    爺,奴才半點沒有誇大,夫人站在那兒,只要眼睛看得見的,在邊上看那麼一眼,就知道她心裏有多惦着您。”

    蔣慕淵的脣勾了個弧:“我不看也知道她有多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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