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威武不能娶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家人
    袁二會不會自投羅網,她們兩個誰也不知道。

    倒是外頭傳來腳步聲,聽着是顧雲錦抱着祐哥兒回府了,兩人趕緊迎出去。

    祐哥兒眯着眼打哈欠,一副困得不得了的樣子。

    今夜這頓家宴,皇太后在席,看着是一切如常,但各人心思都不同。

    樂成一直在與壽安說悄悄話,謝皇后臉上淡淡的,只是與聖上之間的氣氛越發怪異。

    皇太后大抵也聽聞了前回的事兒,可她全當不知,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提及。

    壽安剛失了母親,皇太后好言安慰幾句,這個當口上,孫恪也不至於弄綵衣娛親的那套,只老老實實陪着皇太后。

    如此一來,小祐哥兒就成了各處緩和的存在。

    皇太后愛不釋手,孫恪也接過去抱,自己抱了不算,還讓符佩清也多抱抱。

    用他的話說,這是讓符佩清肚子裏的寶貝看看仔細,知己知彼,落下來了才能比祐哥兒長得好看,討人喜歡。

    幾句話,說得永王爺吹鬍子瞪眼,想捶他兩下。

    符佩清還沒有顯懷,冬日衣裳又厚,看着跟沒有懷上一樣。

    可到底是有了,她頭胎心裏沒底,嬤嬤們說得再多,也不及顧雲錦這個年紀相仿的過來人。

    顧雲錦與她說了不少孕中趣事,符佩清聽得認真,小王爺也湊上來聽。

    符佩清要趕他,孫恪卻是個厚臉皮,把蔣慕淵搬出來當例子,在學習照顧孕婦上,蔣慕淵一騎絕塵,他們誰也比不上。

    這下鬧得連皇太后都想捶他了。

    符佩清問顧雲錦孕吐的事兒,孫恪聽得認真,突然就想起蔣慕淵以前提過一嘴,說是顧雲錦喫不香,府裏特特把打小照顧她的嬤嬤從顧家請來給她做北地菜,當時孫恪笑得很大聲,這會兒記起來,顧不上笑了,而是急了。

    顧家的嬤嬤就在西林衚衕,一頂轎子沒一會兒就到了

    符佩清可是永安府長大的,雖說現在嘴上還不挑,真等到挑起來的時候,路途遠着呢。

    孫恪覺得,他得趕緊去岳家請個廚子來,有備無患。

    晚膳過後,皇太后沒有留誰,叫他們早早就散了。

    顧雲錦回屋裏,換了一身衣裳,在羅漢牀上坐下,才覺得精神漸漸緩過來一些。

    今日慈心宮裏的氣氛,算不上沉悶,只是聖上與謝皇后之間那不對付的感覺太明顯了,才讓他們其他人不太自在。

    祐哥兒在一衆長輩那兒得了不少誇讚,樂夠了,這會兒就乏了。

    奶孃想抱他回去睡,顧雲錦還是攔了。

    到底是除夕,這會兒外頭還不算最熱鬧的,等新年一到,鞭炮炸開,便是他們這院子都能聽得清楚。

    祐哥兒年紀小,顧雲錦擔心他害怕,吵醒了會大哭。

    奶孃顧得再仔細,也不及她自己抱着哄。

    母子兩人小睡了一會兒,果不其然,那鞭炮聲一起,祐哥兒就咧着嘴哭了。

    顧雲錦一看西洋鍾,正正到了時間。

    她柔聲細語地哄兒子,也是叫懷裏的小東西和外面的動靜鬧的,心思特別柔暖,嘴上就絮絮個不停。

    說她記憶裏所有與過年相關的事情,有些是在北地時候,有些是在京城。

    說完了再說蔣慕淵,這個大年他在蜀地,

    不曉得喫沒喫上一口餃子。

    隨着她的講述,外頭的鞭炮聲小了許多,祐哥兒雖然聽不懂,但母親的聲音給了他安慰,漸漸地又睡過去了。

    只有遠遠的幾聲鞭炮傳來,鬧不醒這孩子了,顧雲錦這才停了嘴,親了祐哥兒一口。

    她這會兒是不困的,念夏和撫冬也醒着,一道進來陪她守夜。

    撫冬笑眯眯地,壓着聲兒說念夏鬆口了。

    念夏瞪了她一眼,與顧雲錦道:“您別聽她的。”

    顧雲錦也笑,笑過了又道:“我不聽她的,我聽你的,你跟我說。”

    念夏被一言將軍了,撫冬怕笑聲大了吵醒哥兒,趕緊捂住了嘴。

    “就,就再等等吧……”開了口,後頭的話也沒那麼難說了,念夏道,“府裏治喪,不是定事情的時候,再說了,蜀地還在打仗,等那之後,小公爺必打東異。

    戰事未了,他哪裏有那等空閒,少不得東西南北跑,就再等等,等空下來了……”

    撫冬接了話過去:“等空下來了就直接行大禮吧,纔不叫你磨蹭一兩年呢。”

    念夏嗔了撫冬一眼,就這風風火火的性子,沒說出改明兒就把她送出府去,就已經很難得了。

    其實,要說她像夫人喜歡小公爺那般對袁二心動,念夏自己都不信。

    可她知道,她不排斥袁二,甚至是有一些依賴。

    袁二會讓念夏想到自家的三位哥哥,那種親人一樣的感覺,使得她頭一次在裕門關見到袁二時,就把小名告訴了他。

    夫妻之間,愛意深沉,念夏見過顧雲錦與蔣慕淵相處,但她自己還體會不到那種真切情感,只是她也明白,夫妻在漫長的時光裏,還有一種感情叫“家人”。

    她是能把袁二當家人的。

    至於其他的,時間有了,接觸多了,心裏慢慢就明白了。

    主僕三人,小聲說着家常事。

    初一一早還要進宮,這一夜也就特別短。

    年節事多,顧雲錦帶着祐哥兒在初二那日回了趟西林衚衕,聽風前腳把人送出了門,後腳袁二就來了。

    “你來得可真是不巧。”聽風笑着道。

    袁二叫他打趣多了,也不怕他笑,先大大方方拜了年,又把主子們交代的新消息轉給了聽風。

    正事在前,聽風自然顧不上揶揄了,兩人說了好一陣子,才把近段時間的事兒安排妥當。

    依着往常,袁二會先行離開,聽風之後要把事情都交代出去,哪知道他一擡頭,就見袁二還沒有走的意思。

    袁二笑了笑,道:“夫人回孃家,幾時回來?”

    聽風眉梢一揚:“你到底是想問夫人,還是問念夏?”

    “問念夏,”袁二頓了頓,重複了一遍,“問念夏。”

    次次不迴應,今兒一問就來個大的。

    聽風樂了:“我以前說你,你還端着,今兒怎麼想明白了?”

    “不是端着,是當局者迷,不如你這個旁觀者,”袁二答得坦蕩,道,“這會兒不迷了,就想請你多說說好話。”

    聽風聞言,收了笑,一本正經起來:“問出口了,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不收,”袁二應道,“那宅子,施幺他們都粉刷了一回了,還買了木頭要打新傢俱,都給她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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