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打量老頭。老頭氣色不錯,精神矍鑠,行走之間又夾雜一點書卷之氣,看起來像是見多識廣的讀書人,外表上與這裏的農夫有很大的區別。
“怎樣才能證明你就是茶葉店的主人?”
阮美留了個心眼。可是,搞笑的是,因爲她的面具在爬樹的時候被樹幹刺到,已經面目全非,在她喫棗的時候就不知不覺地從臉上滑落下來,露出了本來的妙玲女子的姿容。
“你這小姑娘是多麼不懂事!我是這裏的主人,路過經過的都知道。你是外地來的吧?”
那老者說道。
阮美不知道,此人就是她要尋找的江上飛錢飛。
原來他自回國之後,將隱居地選在南都,遇一高人,得到他的點化,錢飛發覺以前所做的種種都是錯誤,都是罪孽,所以這十幾年來他一直修身養性,以開茶葉店爲生,暗中更是做了不少好事。
好茶,開茶葉店,甘心做個茶客,就是餘生錢飛的目標。
他沒有妻子,沒有兒女,單身一人,卻也樂在其中。
離開黑道白道紛爭,是他心裏的嚮往。
“你別管我是從哪裏來的?我是誠心來買茶葉的。”
阮美一邊說着,一邊從樹上爬下來。
“呵呵。來我這裏買茶的都是文明有禮之人,你這個樣子不經我的同意,卻偷我的棗兒,論行爲更像是一個竊賊。”
老者笑着說。
“什麼竊賊不竊賊的,你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我可以給你錢。”
阮美不想和此人有多糾纏,只想順利買完茶葉即走。
“那麼我告訴你,我是開茶葉店的不假,但是我不願意將茶賣給你。”
老者說着,就要進去了。
“爲什麼?”阮美非常生氣。
“因爲你言語粗俗,行爲可鄙。”
老者說完放下鋤頭和籃子,將茶葉店門打開,卻又極速關上。
不料老者早有察覺,他只是輕輕地在門縫裏插了一個門扣,後入者可以順利撥開進門的。但阮美剛一伸手,就覺得前方有隱隱的阻力傳來,擋着她,怎麼也打不開門。
“喂,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阮美急了,語氣更加不好。
老者在門內悠然不答。今天他心情極佳,不想被眼前的無禮之人敗壞了情緒。在附近的荒山上,老者採得藥草一籃,將之碾碎,揉入茶葉,衝入茶水,滋味更是獨特。
阮美更加火大。想不到一個開着茶葉店的老頭,也敢這樣欺負自己?這南都,難道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真的要滾回西貢?
其實,老者也覺出了不對。這陌生女子的說話姿態語氣,分明和一個故人很像。
那人教出了好幾名徒弟,都是一個德行。
老者不願意將此女與所謂的故人劃上等號。畢竟,這個女子雖然言語粗俗,但面容氣質還算清秀,並不是十分的猥瑣和不可救藥。
“姑娘,你是從西貢來的吧?”雖然並不是那麼肯定,但錢飛還想問上一問。
姑娘?
老者連喚了好幾聲姑娘,讓阮美有所驚覺!自己不是假扮成老太婆了嗎?怎麼還是讓他一下識出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哎呀,麪皮已經掉了。
因爲這突來的變化,讓她忘記了防備,老老實實地說了真話:“是啊,我就是從西貢來的。那又怎樣?”
西貢?果然,她是從西貢來的?
老者再次一驚,可面上卻不動聲色:“西貢啊,那地方離南都遠着呢。不要告訴我,你是專程從西貢來這裏買我的茶葉,我的茶葉可沒那麼大的名氣。”
阮美冷冷一笑,說:“當然不是。你以爲西貢很落後嗎?我來買你的茶葉,無非是拿去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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