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麗沒有回答秦鎮。
不過，秦鎮的話，立馬惹毛了秦壓。
他馬上跳了起來，嘴裏不停地搖頭，他看着潘文麗，就像看到鬼一樣，說：“你有沒有搞錯呀？這個女人怎麼會是你的死鬼老孃？我也看過她的照片的，兩個人根本長的不像嘛！”
秦壓還嘲笑秦鎮發昏花，將長得有點姿色的老女人，都當作是秦鎮死去的老孃。
沒辦法，別人不幫他扶着扈楊春，秦壓只能自己上陣。
扈楊春好像有了一點知覺，而那邊同樣躺在地上的劉嫂也好像恢復了意識，劉嫂怯怯地看了一眼扈楊春，又切切地看了一眼潘文麗。
扈楊春扭頭一看兒子回來了，她立馬也有了底氣，將秦壓的手握得緊緊的。
她大聲兒嚷道：“水，我要喝水！”
可是大廳裏站着的傭人壓根不搭理她，他們都看着秦業的眼色行事。
扈楊春已經失寵了，眼下該討好的是秦鎮的母親楊麗。
秦壓看着傭人們都像啞巴一樣，眉頭更是擰成了疙瘩，他揮舞着袖子，像瘋子一樣。
“奶奶的，看着我媽好欺負是不是？”他又撒起了小性子，將大廳裏的碗呀杯子呀都乒乒乓乓摔得粉碎。
秦業也已經看不下去了，要是在以前，他已經將他攆走了，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是叫上許明，提醒二少爺火氣小一點而已。
可沒想到扈楊春看着兒子被欺負，馬上恢復了元氣，又變得像個潑婦似的。
她不敢將矛頭對準秦業，此時又看到潘文麗出現在大廳裏，雖然還拿不準她到底是誰，心裏頭還存在疑惑。
可馬上她就看到劉嫂屁顛屁顛地爬過來，壓着嗓門告訴她，說潘文麗就是死去的楊麗。
剛纔，扈楊春是真的昏厥過去了，但是劉嫂只是在裝暈。
她假裝對着扈楊春諂媚，心裏已經想好了對策，她不能一個人背黑鍋呀，這鍋還得扣到扈楊春自己身上去，這個時候她也只能保自己了。
夫人啊，你我主僕一場，如今我也只能對不起你了。畢竟，我這麼一把年紀，可不想回到監獄去坐牢！
劉嫂故意擡高着嗓門，說話一字一句，務必讓大廳裏每一個人都聽見。
她故意搖晃着扈楊春的大腿，裝作可憐兮兮地說道：“夫人啊，當年那些事情，可不都是您指使的我嗎？我什麼都聽您的，你讓我向西，我不敢向東，你讓我上天，我不敢入地。”
她說到這裏，又說：“我和楊麗太太又無怨無仇的，可不都是聽到您的指派，才下得手嗎？這些年來我喫齋唸佛，心裏也悔得很。夫人啊，人證物證都在，您就招認了吧？放我一條生路，我每晚給您燒香磕頭！”
劉嫂的聲音在沉寂的大廳裏迴盪。
大廳裏的傭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着眼色，但誰都不敢說一句話。
他們知道劉嫂就是在卸鍋，不想再當扈楊春的爪牙。
扈楊春驚得瞪大了眼睛，她狠狠地揪住劉嫂的頭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扈楊春的聲音比劉嫂叫得還響。
“好，你個劉嫂啊，你這還是反了不成，你這喫我的用我的，我把你養了這麼些年，難道只是養了一隻狗嗎？那些壞事都是我乾的，難道不是你慫恿的？”
“那是壞的主意，難道不是你想出來的？現在你把屎盆子往我一個人身上扣，我告訴你，沒門！要生，咱們一起生；要死，咱們一起死！”
劉嫂不幹，也和她撕打起來。
衆目睽睽之下，兩個人就真的像野外的兩隻母狗一樣，爲了生存，你死我活地幹架。